外面。
林风冒着大雨,浑身湿透而冰冷,眼眶转动的却是热泪:“我真的重生了,上天给了我机会!”
林风家里自从破产衰落之后,只能租住在城中村的一个小房子里,路灯老化,周围漆黑昏暗。
可是今晚林风的视力却是出奇的好,像是走在白天一样来去自如,这更让林风明白过来:“看来是那块玉佩让我改变了一切……”
不过林风暂时没有想这些,而是用原本买酒的钱,买了好些烤鸭和烤鸡,还有一些熟食回家。
林风记得,家里的伙食费都被自己抢去买酒了,老婆孩子好几天没吃肉,饿得慌,馋得很。
“林风少爷,今天怎么没买酒啊?”
烤肉店老板老肥看到林风没拿着酒,便调侃起来。
“戒酒了。”
林风有些尴尬,接过打包好的烤肉就走了。
“呵呵。”
等林风走远后,烤肉店其他客人纷纷冷笑:“一个酒鬼居然说自己戒酒了?我看他今晚是喝迷糊了,或者喝假酒了!”
“这种人喝死了算了,喝醉酒就打老婆打孩子,拿家里人撒气!他算个什么东西,不死也没用!”
“真可怜他老婆长得那么好看,却愿意跟一个酒鬼熬了那么多年,真是浪费大好青春啊!”
“我看他老婆就是傻!跟了那么一个废物,还给他生孩子!要是我早就离婚找有钱人去了!”
……
林风重生后听力也变得极好,把别人嘲讽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更加觉得亏欠老婆孩子。
自己被人笑话就算了,连柳婉如也跟着被笑话,成了这条城中村的谈资笑柄。
“我回来了!”
林风拿着好菜回到家,林平安闻到烤鸭的香气,顿时两眼发光:“爸爸,那是烤鸭和烤鸡吗!?”
林甜心双眼看不见,可闻到香喷喷也禁不住摸着桌子,踉踉跄跄地走来:“好香啊……!”
林风一阵心酸,蹲下身问两个小孩:“这是爸爸特意买给你们和妈妈吃的,想吃吗!?”
“不、不想……”
林甜心和林平安急忙摇头,眼睛露出一阵惊恐:“我们不想吃,爸爸你不要打我们,我们不会偷吃的……”
听到这句话,林风想起前几天自己买了烤鸭回来下酒,两个孩子偷吃了一块,被自己打了一巴掌……
两个孩子眼巴巴掉眼泪、却不敢吭声的可怜模样,林风现在还记得……
她们瘦巴巴的,面黄肌瘦,头发发黄,都是饿出来的营养不良!
“我他妈的,就是个王八蛋!”
林风懊恼无比,一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脸上,吓了两个孩子一跳:“爸爸,你为什么要打自己呀?”
说着他们用小手一起抓着林风的手,不让林风自扇耳光,小小的眼睛满是担心。
“爸爸是坏蛋。”
林风自责,双眼发红:“爸爸打自己,是因为那天我打了你们,还不给烤鸭你们吃,我要向你们道歉!”
没想到林甜心却摇头,笑着说:“爸爸不用道歉,因为我们都没生爸爸的气!而且那天是我们偷吃……”
说着林甜心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林平安也是舔了舔嘴唇,显然是想到吃烤鸭,嘴馋得受不了。
林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原以为孩子年纪小不记事,可现在看来,受过苦的孩子,其实什么都懂。
他哽咽说道:“爸爸这就给你们吃烤鸡烤鸭,今晚大吃一顿!”
“老婆,吃饭了。”
林风想拉过柳婉如的手,却被柳婉如本能地躲开,眼神带着质疑:“你哪来的钱买肉,你该不会去偷钱了吧?”
林风看到柳婉如躲避自己,心里酸溜溜的:“我把买酒的钱都买肉了,我保证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柳婉如却是别过脸去:“我不祈求你让我过好日子,我只祈求你能做一个好爸爸就行了。”
林风知道柳婉如这句话的意思,明天就是甜心做手术的期限,柳婉如今晚就要铤而走险,偷钱去了。
她已经做好了会被警官抓走的心理准备,所以说希望林风能做一个好爸爸。
“我不能让这事情发生……”
林风心里默念着,然后帮两个孩子洗手,给他们一人一个烤鸭腿。
“真香!”
“真好吃!”
两个孩子饿慌了,拿过烤鸭腿就狼吞虎咽起来。
不过他们越是吃得津津有味,林风就越发心酸,特别的惭愧:“这些年,孩子饱一顿饿一顿,都是我这个做爸爸的错……”
“从今天开始,我们家每天都能吃肉!”
两个孩子高兴极了,可是柳婉如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张罗着碗筷,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儿还能天天能吃肉?
林风不知道?
不,他知道!
柳婉如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林风今晚的反常,一定有问题。
“林风,你到底在搞什么?”
她目光少有地直视林风:“是不是讨债的就要上门了,你在打孩子的主意?你要卖孩子?”
林甜心顿时愣住了,眼泪巴巴地往下流:“爸爸,不要卖我们,我们会听话的,我求求你……”
林平安则是哀求道:“爸爸,你真要卖的话就卖我吧!妹妹的眼睛看不见,她去到别人家里不能干活,一定会挨打挨骂的,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林风心都碎了。
自己曾经要多么的人渣,才能让老婆和孩子这么怀疑自己?
就在这时候!
家里老旧的大门被人敲响了,一个刀疤脸带着两个纹身大汉站在外面:“林风,还钱了!今天还是没钱的话,就把孩子卖给我们!”
这一幕,更是让柳婉如和两个孩子脸色发白,更坚信林风是要埋没良心,卖掉自己的孩子!
今晚的饱饭香肉,就是林风和孩子之间最后的晚餐!
“畜生!”
“甜心和平安,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能忍心!”
柳婉如顿时气得落泪,双眼都是血丝,也对林风更加失望!
“不是!老婆,我不会卖孩子的!”
林风心里酸楚,急忙解释道!
可是他越是解释,柳婉如就越是觉得他在说谎,目的就是要骗自己走开,好让刀疤脸抱走孩子!
扑通!
柳婉如直接跪了下去,呜呜恳求林风:“林风我求求你,不要卖孩子,我求你了行吗!他们还只是小孩啊……”
“林风!我去卖身子,我去外面接客帮你赚钱,只要你不卖孩子,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两个孩子也跪了下去,抱着林风的腿就哭:“我不要离开爸爸妈妈,我不要被别人买走,呜呜……”
看到这悲痛的一幕,林风再也忍不住,也朝柳婉如跪了下去:“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要卖孩子!”
“老婆!我已经洗心革面了,我不会再喝酒了,更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情!你信我一次好吗?”
感受着林风双眼中的坚定,柳婉如很是意外,唯唯诺诺地问:“真的?”
“真的?”
林风咬牙点头!
而此时,刀疤脸在外面的敲门声更大了:“林风,我知道你在里面!不开门是吧,给我砸!”
几个手下顿时骂骂咧咧,用力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