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你说说这上一个人死得多惨啊,这小家伙竟然愣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牢房之外的狱卒的讨论声像蚊子似的打扰着马长脸的梦乡。
他实在是太困了,熬到了深夜真的是顶不住了,床也不躺索性和衣睡在了地上。
“嗯?”马长脸猛地睁开眼,一愣神,环顾了牢房一周,马正义和马仲七扭八歪地躺在边上,起身一看,牢房压根就没有打开过,心中不觉泛起悲痛。
“我也纳闷儿呢,按理说初等筛选就对上了模糊,这能有几条活路啊?嘿呦,我今天还特地早起了一会儿找人问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猜怎么着?”那狱卒卖了个关子倒是勾起了马长脸的兴趣,一下子贴着墙根就要听。
“怎么着?”
“模糊就跟魔怔了一样,愣是没对那小家伙动手啊,虽然这格斗场每天什么事儿都有,但从模糊手底下走出一个活人可是头一回啊!”那狱卒嘴上不停跟说相声似的。
“嘶,从模糊手里跑出来,这是哪里来的天纵奇才啊?”马正义一脸疑惑,虽然自己并未真正对上模糊,但模糊的大名可是早就传遍了死域格斗场的每一个角落。
“哪里来的我不知道,你们快压死我了。”马长脸可是苦不堪言,马正义和马仲两个老小子就压在他的身上听墙根。
“你们三个干什么呢?”一道威严的声音惊得三人一个没站稳纷纷落地,马正义和马仲就这样生生地落在了马长脸的身上。
“哎呦喂,我的腰啊!”随着马长脸哀嚎声响起,一个身影也被丢进了牢房里。
此人正是狂徒衍!
“都给我老实点。”狱卒凶神恶煞了一下就离开了。
“哎呦,好小子,行啊,果然没让哥几个失望,快说说你对上哪个弱鸡了?运气这么好?”马仲一下子来了兴趣坐在了狂徒衍的身边。
“别说了,正郁闷着呢。”狂徒衍身子一扭压根不愿意去看马仲。
他已经郁闷很久了!
从昨天走出格斗场的那一刻狂徒衍就开始郁闷起来了,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嗨呀,你这小子,不说拉倒,能够活着就好。”马正义也是心里着急来回踱步就是看不见狂徒衍崩出一个屁来索性坐到了一边去。
马长脸则是坐到了一边面瘫一样看着狂徒衍。
“你们说的模糊有那么邪吗?”马正义前脚刚坐下,狂徒衍就将脸转了过来。
“模糊?确实挺邪的。”马长脸冷不丁地回了一句话,“什么玩意儿?就是你碰到模糊了?”
马长脸一身热血蹭地一下子涌了起来,就这样一个让他们担忧不已的小子,竟然从模糊手里走了出来。
“模糊?你……你是人是鬼啊?”马正义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狂徒衍,“自从模糊进入死域格斗场以来就没有听说有人能活着从模糊的手里走出去。”
“怎么一模一样。”狂徒衍一脸郁闷,太难了,求死太难了!
“什么一模一样?”马仲问着一边开始扒狂徒衍的衣服。
“你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不是基佬,你再动手动脚的我可不客气了。”狂徒衍心头一慌慌忙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你个小崽子,老子好心好意的帮你看看有没有伤口你还不乐意了。”马仲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在了狂徒衍的后脑勺上将狂徒衍的下一步动作直接劝退。
“没事儿,一点伤没有。”马仲十分满意地拢了拢狂徒衍的衣服,“基佬是什么意思?”马仲的眼神凌厉起来,像把刀子。
“emmmm……这个,这个……”狂徒衍慌张了起来,“就是帅哥的意思!”狂徒衍脑子中灵光一闪就开始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行,我就知道你小子有眼光。”马仲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去你的,自己什么面相自己心里没数儿?赶紧说,什么一样?”马正义瞪了马仲一眼随后问道。
“跟带我回来的两个狱卒大哥说的一模一样。”狂徒衍应付着,“这模糊真有这么邪?”
“哼,你小子就是福大命大,那模糊哪里可以说的上邪?”马长脸哼了一声也坐到了狂徒衍的身边来。
“大概也就是两年之前吧,当时我们三个就已经进了死域格斗场了,那天跟每一天一样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呆在这里的人继续担惊受怕,待在格斗场上的观众热血沸腾,当时我记得上场的好像是人字号监狱最顶尖的存在了,叫什么来着?”马长脸努力的回忆着偏头看向了马仲。
“东方应。”马仲轻轻地应着随后没再说一句话。
“对,就叫东方应,虽然人字号监狱是天地人里最弱的,但鸡头终究是鸡头,他注定要比一些凤尾要强,那东方应怎么说也得有元海境的实力,在血族差不多也得是个男爵的地位,就死在了模糊的手里,连个全尸都没有。”马长脸讲着讲着就看见狂徒衍一脸心不在焉,“臭小子,老子讲故事就不知道要配合一下吗?”怒骂一句又是一巴掌呼在了狂徒衍的后脑勺上呢。
狂徒衍欲哭无泪,跟我死又没啥关系我听他干什么?
“那一战模糊的名声算是打开了,从此之后跟模糊对上的人就再也没见过。”马长脸拍了拍狂徒衍的肩膀,“你小福大命大就偷着乐吧。”
“大哥,那为啥他叫模糊呢?”狂徒衍回想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想到了那溃烂的双眼竟然流下泪来。
“据说这家伙曾经是个将军,动用了血族的禁术全身溃烂日日夜夜被血液沾染,据说犯了大罪,血祖剥了他的名号,看他全身血肉模糊就取名模糊了呗。”
这解释狂徒衍直呼好家伙,真就人如其名了呗!
“狂徒衍。”牢房外的呼声吓了狂徒衍一跳,随后一个灰蒙蒙的袋子就扔了进来。
“这是你赢的赏钱。”狱卒的身影渐行渐远,“等你想好怎么花了告诉我。”
“这……这怎么还有钱呢?”狂徒衍懵了,自己不仅没死成,还赚了一笔?狂徒衍看着灰蒙蒙的袋子里白花花的银子直感觉整个世界都离大谱!
“老弟,你可能不知道,能出现在这里的就三种人,第一种是死囚犯,他们没有自由,上场不过是为了一线生机,只有死活两种选择。”马仲拍了拍狂徒衍的肩膀示意他淡定别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还有一种就是咱们这种人,因为得罪人进来的,享受着一半的自由,除了上场球求得一线生机还能够享受金钱带来的东西,在这里有一个默认的规矩,不会有人动你的钱,无论是囚犯还是狱卒,都没有资格,动了就是死。”马正义说道。
“那这钱是怎么来的?”狂徒衍有些懵,这死域格斗场规矩还挺多。
“除了死域格斗场会给你一定的奖励以外,贵族赌注的钱也会给你七成,格斗场抽三成的利。”
“还有一种呢?”
“另一种他们都是唯利是从的亡命赌徒,为了钱,他们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生命。”马长脸闷声说道,“这其中不乏有些变态是为了提升实力,呵,一群疯子。”马长脸一脸讥讽,曾经他也是这群疯子的一员,终究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狂徒衍直吸凉气,一个监狱愣生生被玩成了一个吸金场,不得不说真的很有商业头脑。
“狂徒衍。”清脆灵动的声响吸引了狂徒衍的目光,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全身素白衣裳的姑娘就站在狂徒衍四人牢房之外。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打量着狂徒衍的全身,眸子中满是诧异,女孩实在想不出来眼前面皮白净的家伙是怎么从模糊手里活下来的。
“您哪位?”狂徒衍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在确定自己不认识后问出了这句话。
“素白大人。”只见马家三兄弟慌忙跪了下来,匍匐在地。
不止马家兄弟,所有牢房里的犯人都跪了下来,匍匐在地,大声呼喊着素白大人。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女孩捂着自己的小嘴咯咯地笑着,令她惊讶的是狂徒衍依旧不为所动,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这不难理解,狂徒衍自认看过了不少夸张的小说,怎么作死他还是清楚的,只要干不该干的事儿就行了。
素白大人也不恼怒:“你跟我来,我家主子要见你。”
随后牢房的大门洞开,素白大人莲步轻动已经走在了前面。
“自由活动一个时辰。”
话音刚落,人群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