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和看了一眼小佟佳氏，然后抿唇不语。

“你这小脑瓜里，又藏着什么坏主意啊？”康熙了解锦和时不时出现的小伎俩，她似乎还意识不到，如果自己真的生气了，那会是什么结果。

其他人的想法不重要，但是锦和……康熙总是希望她依旧如此单纯，有些机灵的小主意，但是没有什么坏心眼。她或许会被人利用，可康熙希望她拥有自保的能力，至少不用那么柔弱可欺。

“佟娘娘会凶我。”锦和这话可一点都不掺假，小佟佳氏的确很喜欢她，但是有些时候话多了，她还是会不耐烦地。若是小佟佳氏不耐烦了，就会让嬷嬷给她带走。

小佟佳氏慌张：“锦儿！”

她几时凶过她？不是都已经捧在手心上哄着了吗？若是这般对待，在锦和的心目中还是凶巴巴，那自己这个额娘可要怎么做才好？虽然锦和从未唤过她额娘，可佟佳氏已经注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凶一些好，都惯着你，日后得给你惯成个什么样子。”康熙没有训斥小佟佳氏，只是伸手轻轻地敲着锦和的额头。

锦和吐吐舌，反正她就闹，康熙又不会做些什么。而且她现在压根就没有什么事情丢给康熙用来发作的，而且过几日就是除夕了，她一年年都是在承乾宫内，得罪了小佟佳氏，怕是日后小日子都不好过了啊。

小佟佳氏看了一眼锦和，意味深长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她说话和做事，实在是不像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姑娘！

锦和从康熙的身上滑下来，走到了小佟佳氏的身旁，伸手拽着她的衣袖，讨好地笑着：“佟娘娘，你别生气，我说着玩的。”

小佟佳氏盯着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她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锦和的样子，她在襁褓之中，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她从李德全的手中接过小锦和，一应伺候的人选由康熙亲自选定送入承乾宫。

那时候她从未多想过是康熙有意在她的宫里安插人，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的确是颇受皇帝宠爱罢了。可随着她日日照料，她就是将锦和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脾气秉性，没有人比她清楚了。

小佟佳氏伸手轻轻地摸着锦和的头，笑骂道：“你个小调皮，这性子，你得改知道吗？”

“哦！”卖乖的某人，冲着小佟佳氏嘻嘻笑着。

康熙不想要小佟佳氏将目光一直放在锦和身上，坐在一旁，宫女端着净手盆上来，康熙洗了手，拿着热帕子擦了擦。有意无意地笑了笑：“宫中年宴安排的如何了？你身边有这么小丫头在，想必不是那么省心吧。”

“锦儿虽是有些调皮，可是臣妾若是在忙，她也不会上前来搅扰。至于年宴之事，臣妾已根据宫中规矩准备妥当，万岁爷可还有什么吩咐的？”小佟佳氏对于康熙，心中更多的是崇拜，但是爱却……

她更像是个奴才，来伺候他的，为他管理国家无后备之忧罢了。整个后宫，在她入宫之后就交到了自己手中，是因为她的姐姐孝懿皇后。多残忍的后宫，如果没有锦和的到来，她这一辈子都因为姐姐的缘故，毫无自己生活的可能性。

“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康熙对于这些小事情并不在意，后宫的事情自己已交给小佟佳氏，那就不会多管一些什么。

见着康熙有意的疏远，小佟佳氏有些失落，能得到一个肯定是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可惜在这方面康熙是吝啬的。低下头站在一旁等着康熙发号施令的小佟佳氏显得格外卑微。

锦和只是看着，不曾说什么。

“今日在承乾宫用膳，多备些锦儿爱吃的。”康熙冲着锦和倒是笑呵呵地，招手让她过来身边。

锦和乖乖走过去，一下子趴在康熙的膝上。康熙伸手捏着锦和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地，微微的皱皱眉头，一路上抱着锦和的康熙很小心的裹着她的小身体，顾忌她不要受凉。

康熙有意无意地转着锦和手腕上的手镯，手指摩挲着手镯上的两个字，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无人知道此刻的康熙在想些什么。锦和也是仰着头看着康熙，她不清楚眼前的帝皇到底在想些什么，皇帝的位置不是一般人可以坐的，心思之深沉同样是无人能够想到。

或许在康熙的眼里自己就是个吉祥物的存在，但是康熙作为皇帝的纵容不是虚假梦幻的存在。

“万岁爷，臣妾有件事情，想求万岁爷一个恩典。”小佟佳氏忽然之间开口请求。

“说。”康熙有些疑惑，其实小佟佳氏是真的什么都不缺，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应该就是锦和的未来，如果她是真心为了锦和好的话。

小佟佳氏走过去：“臣妾想为锦儿求个恩典，过了年锦儿已然六岁了，她生性顽皮，臣妾希望她能入学，同阿哥们一起接受师傅的教学，也好约束些她的性子。”

康熙看着锦和默默地思考，虽说自己总是觉得锦和是个女子，无需对她有多高的要求，但是小佟佳氏的提议也不无道理。锦和有些时候的确是欠教训，若是真的能够去上学，的确是能够提点她的一个好的方式。

“那就开春之后，锦和就同阿哥们一起入学。”康熙最终还是同意了小佟佳氏的请求。

得到康熙最后宣判的锦和默默地叹了口气，开春以后，她每日里都要陪着一群小孩子玩了。这样长期待下去真的不会影响自己的智商吗？锦和表示疑问，但是也得不到什么挽救的可能。

“这可好了，日后这丫头可没多少功夫在臣妾面前顽皮啦。”小佟佳氏幸灾乐祸地看了锦和一眼道。

锦和因为需要上学的事情很不高兴，她如果不是因为碰到一个无良导师，也不至于会成为现在的样子，到清朝做个卖萌耍宝的小娃娃啊。结果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还是要继续上学。

英语和汉语她倒是没什么问题，可现在看康熙的打算，似乎要让她学习蒙语和满语啊！

每天一个悔断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