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导。”奈沫酥从凳子上坐起来。
“跟我来。”男人挽住她的手腕。
奈沫酥微微一滞,季沐风带她来到了学校里专门为他建造的独栋别墅。
“老师,这不合适。”奈沫酥有些拒绝。
“那也不能让你中午一个人啃面包,我带的学生不多,唯一一个得意弟子万一身子熬坏了,那我今年可就评不上优秀导师了。”男人眸中带着笑意。
奈沫酥没有继续拒绝,男人刷卡打开大门。
房间里非常整洁,男人脱下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血……奈沫酥看着男人的背后渗透出白色衬衫的血。
“老师,你的后背……”奈沫酥心中一惊。
“抱歉吓到你了吗?”男人转过身来看着有些慌张的奈沫酥。
“伤口处理下吧,不然容易感染……”奈沫酥倒吸一口凉气。
“那要麻烦你了,因为我自己可能不太能够得到。”男人瞳孔微颤。
“药箱……”
“电视柜旁边的第一个抽屉里。”男人缓慢地脱下衬衫。
奈沫酥从抽屉中将药箱拿出。
男人的身材很好,有明显的肌肉线条。
季沐风将身体背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伤疤,有几道伤疤已经恢复了留下了深深的疤痕。
奈沫酥用棉棒轻沾伤口,男人的肌肉在颤抖,但他一直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这种伤痕是皮鞭所致。”奈沫酥一点点地擦拭。
“没想到,你能看出来。”季沐风的头顶有几滴汗珠。
“我小时候……父亲也经常这样打我……”奈沫酥低着头。
季沐风将修长的大手放在奈沫酥的脸上,轻柔地拂过,“一定也受了不少委屈。”
季沐风看她那种眼神,只有奈沫酥才懂,难言的痛。
奈沫酥在他的背上缠上了干净的纱布,“我家里有一种去疤痕的药膏很好用,你这些旧的伤疤涂一涂就会慢慢消掉。”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男人的眼底带着几分冷漠。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男人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
“我来吧。”奈沫酥看着男人的身体有些发抖。
“没关系,我可以和你一起。”季沐风的眼里略带微笑。
为什么连他笑起来都那么悲伤,那些伤是怎么来的,奈沫酥看着他有些出神。
“想什么呢?小丫头。”男人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没……”
二人来到厨房,“奈小姐想吃什么?”
“忌食辛辣!”奈沫酥看了看季沐风。
男人笑着打开冰箱,“想做什么,自己拿。”
奈沫酥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最后拿了底层的牛排,和冰箱上面筐里的意面。
“那个我可以用嘛?”奈沫酥指着墙上挂着的围裙。
“当然可以。”季沐风将围裙拿下套在奈沫酥头上,在她背后系了一个蝴蝶结。
奈沫酥熟练地煎制着牛排,“马上就好了。”
“没想到优等生的厨艺也不错。”季沐风浅笑。
餐桌上,季沐风准备了一些水果,奈沫酥将牛排意面端了上来。
“导师……可以吃了。”
“嗯,别站着坐。”季沐风示意让她坐下。
“导师,你父母对你也很严厉吗?”奈沫酥清澈的眼眸看着桌子对面的季沐风。
“在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可以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吗?”男人插起一块牛肉。
“可以。”奈沫酥点着头。
“为什么是陆泽辰?”季沐风眼底冷了几分。
“……”奈沫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或许换一种方式问,你喜欢他吗?”
奈沫酥摇了摇头,似乎季沐风也大概猜到了奈沫酥为什么要和陆泽辰订婚。
“你知道帝都三大财阀家族是哪几家吗?”男人目光微沉。
“陆,季,顾。”奈沫酥回答道,只要是在帝都圈子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三家的地位。
“那你知道这三家的关系吗?”
“不知道。”奈沫酥摇着头说。
“你随我来。”季沐风带着奈沫酥来到一个空旷的房间里,房间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照片。
奈沫酥将目光注视在照片中间的男孩,她一眼就看出男孩是陆泽辰。
季沐风指着照片上中间偏上的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陆景年。”
奈沫酥听到名字心里一颤,陆景年?陆泽辰的爷爷缔造陆氏商业帝国的传奇人物。
旁边这两个女人分别是他的两个妾室。
“妾室?”奈沫酥一脸疑惑。
“嗯,那时候一夫一妻制还没有完全实施。”
“他的正妻早些年过世了,但却生下了陆氏唯一的男丁,也就是陆泽辰的父亲陆恒卓。”男人目光微沉。
“两个妾室分别生下了两个女儿,陆爱雯和陆爱珍。”
“陆爱雯嫁给了季承逸成就了现在的季家,陆爱珍嫁给了顾平成就了如今的顾家。”男人紧锁深眉。
“所以你是陆爱雯和季承逸的孩子?”奈沫酥瞳孔微震,她只知道季沐风是季家的独子,却不知道季家和陆氏的关系。
“并不是,我只是个养子。”男人眼帘微低。
“养子……”,奈沫酥以前也听过一些有关于季沐风是养子的传闻,但她从未去相信过。
“嗯,母亲身体不好,多年来一直没有子嗣。”他眼里似乎有些忧伤。
这也不难解释他后背上的伤疤从何而来了。
“不过,做陆泽辰的妻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昏暗的光透过窗户照在奈沫酥的脸上。
“危险?”
“陆泽辰的父亲年纪轻轻的时候突然得病变成了哑巴,在陆泽辰成年那一年他们一家三口度假的时候房子突然起火,他的父母也在那一年离开了他,唯独活下来的就他,可惜大面积烧伤。”季沐风有些叹息。
原来他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怪不得他身上泛着一股冰冷刺骨让人很难靠近的感觉,烧伤……可那晚他浑身没有一点烧伤的痕迹……难道另有隐情?奈沫酥想着想着有些出神。
“我身为一个外人自然也不知道那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至少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不是巧合……”季沐风抬头看着相框,或许他本不属于这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