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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月以前来到的这个架空王朝,一个二十一世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职业女性,每个月拿着一样的工资,重复着三百六十五个一模一样的日子,大学一毕业就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并在公司里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结婚五年,未曾怀过孕,男方父母急了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她就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想生,转身将公婆的责骂抛之脑后。

前段时间,沈慕澜公司因合作方原因陷入危机,她不得不站出来为工作多献一份力,高强度的工作还是使她病倒在岗位上,持续发起了高烧,老板先是示软让她再坚持一下,后又告诉她最后给她两天时间不搞定这个案子就滚出公司,永远休息去吧。

说实话一个工作罢了,实在不舒心就走人,她自己能想得通却又不明白到底在坚持什么。

沈慕澜身心俱疲离开公司,浑浑噩噩的状态,打算走走溜溜回家顺便散散心。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居然是她常年不联系的父亲,开口就是为了要钱,她猜到了。

毕竟,他还有个小儿子要养,他自己养不起了,就得靠沈慕澜养,这次开口就是二十万,说是送他儿子出国留学。

呵,他小儿子这么多年了都没什么出息,出了国还能成了什么大事不成。

五年了,她已经帮他养了五年了,还想让她养一辈子?

“喂?喂?你在听吗,快点把钱给我打过来,我养你这么多年,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吗?快点的!”

“没有。”

啪,手机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沈慕澜赶紧捡起来按了两下,黑屏了看起来应该是摔坏了。

沈慕澜突然一阵眩晕,靠着路边扶手支撑,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坐车么女士?”

沈慕澜刚想摆摆手,又感自己是走不回去了,就告诉了司机小区地址,她现在只想回家。

沈慕澜闭上眼睛,她有点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

“到了小姐,一共二十,请问怎么支付?”

沈慕澜下意识按了按手机,没反应,又摸了摸包,包里一分钱都没有,钱可能刚刚在外面走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怎么办,她现在身无分文。

“额..抱歉师傅我手机关机了,我到家了,我回去给你拿现金吧。”

司机听闻皱了皱眉,破口大骂:“你在跟我开玩笑吧,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还干这赖账的事?你回去拿你不回来了我找谁要钱去?二十块钱而已啊,你都要坑,你还有没有良心了,穿的体体面面,不干人事。”

沈慕澜无力的往外瞟,一时间外面天显得都有些昏暗了。

“你这样吧,你把包压我这,你回去拿吧。”伸手就抢沈慕澜的包。

沈慕澜有点有气无力,这司机像强盗一样,这包里还有她的证件什么的。

“行吧,您在这等我一下,我这就回去拿钱。”

沈慕澜一摇一晃地打开房门,却被刺耳的喘息声给整精神了。

她靠着门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敲了敲卧室门。

“动作快点行吗,我拿东西。”

里面声音一下停了。

不到一分钟,王泽衣衫不整的开了门,慌张的问,“你..你怎么回来了?”

沈慕澜直接扒拉开他,走进卧室,打开床头柜拿了几百块钱现金和银行卡,转身看了一眼在床上凌乱的女人,自嘲的笑了一下向门口走去,路过王泽,说了一句:“你们继续。”

无视王泽的眼神,下楼去找司机,司机果然还在等她,她把一张一百的直接递给他,

“师傅,不用找了,辛苦了。”

“这还差不多,哝,包还给你。”说完把包从窗外扔了出去,沈慕澜伸手去接没有接到,包就这样被扔在了地上。

司机扬长而去,沈慕澜愣了一下,捡了起来,发现除了证件和一枚玉石戒指还在其他都没了。这枚戒指还是当初她加班到深夜独自回家,在天桥上路过一个摆摊的老头那买的。结婚这么久了,可笑她那丈夫当年穷没钱买婚戒,说是纪念日一定会补上,至今没看到过影子。

或许,这就是命定的?

她把戒指拿出来戴在食指上,然后漫无目的地走到一个公园,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每天都在工作,都在拼命,好像只要忙一点就会找到一点存在感。

活着其实挺没意思的,她没有美满的家庭,没有爱她的父母,甚至连个交心的朋友也没有。沈慕澜坐在公园椅子上回忆着她这又短暂又痛苦的前半生,她忽然想起在一本书中看到的一段话。

“我是馊掉的柳丁汁和浓汤,

我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

我是灯火流离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人看得到也没人需要的北极星,

我是在腥腐池水里被淤泥掩埋的孤独炭铅笔。”

后来,沈慕澜被发现的时候,死在了公园的长椅上,急性肺炎。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却又好像有预兆。

可笑的是,警方通知家属来认领的时候,无论是王泽还是她的父亲,都是百般推脱,甚至在记者接受采访的时候,她父亲还在骂着白眼狼死了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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