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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团姐,姐好,你们家,太,太,太哈哈。。。。。。。”随团团将行李拉进屋后,汪伦还在门口絮絮叨叨、鬼鬼祟祟地观望,踌躇着不敢进来。

身高一米八的大男孩没有别的毛病,就是怕狗,极度的怕狗,看见狗恨不得大喊一声:“**叔叔救我。”

正奋斗在热恋期的随团团本就带着点小情绪,脑海中过滤了一百零八种“招呼”小表弟,那些暗戳戳的想法在看到小表弟纠结可怜的小模样时,全部烟消云散。

望着小表弟怂怂的样子,随团团有些幸灾乐祸,但又怒其不争,啊,这矛盾的老姐姐心理。

深深叹了口气,特别无奈地开口解释,“太哈在我男朋友家玩儿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看你这熊样,丢不丢人。”

“嘿嘿,姐,那什么,我对你的思念,那真是如滔滔江水,络绎不绝啊~~~”得知“宿敌”不在家,汪伦立马放松下来,溜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亲昵地搂着随团团的脖子,一副哥俩好儿的模样,至于随团团刚才那句“男朋友”,选择性地稀释成“朋友”。

可闭嘴吧你,15天前的月考家长会咱俩才见过好吗,班主任的那些“人生哲理、社会名言”我甚至能倒背如流,请你不要如此之做作。

随团团毫不客气地在汪伦手背上狠狠一拧,又泄愤般地踢了踢他的小腿,“不要以为这些糖衣炮弹可以攻克我,而且,你又不是来我这里度假的,请拿出期末成绩单和排名表,还有你的假期作业,谢谢。”

对小表弟的热情视而不见,随团团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旺旺,俨然一副威严刻板的家长做派。

我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地赶来,一杯水一口饭都没混上,一上来就问这么劲爆尴尬的问题,你可真是我亲姐姐。汪伦委屈巴巴地看着随团团,肚子也配合地叫了几声,圆溜溜的小眼神透露着满满的不赞同。

汪伦从小就跟着随团团后面混,只消一个眼神,随团团就猜出了个大概,数不清今天是第几次叹气,表情复杂地看着憨批表弟,微微有些期待地开口询问,“这次,还排得上号吗?”还在倒数十名的位子上待着么?

“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进步的,姐,淡定淡定哈,请老佛爷查阅。”汪伦觑着随团团的神色,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掏出裹成一团的成绩排名表,熟练地蹲下身子,双手捧着2张纸,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递给随团团。

没好气地瞪了眼嬉皮笑脸的小表弟,随团团扯过成绩表,熟练地从下往上找排名,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顿时觉得,电锯杀人狂的变态程度,也不过如此了。

倒数第十一名!!!对于终极学渣来讲,这前进的一小步,堪比科技革命的一大步。然而,学渣进步的原因竟然是——名字的拼音首字母靠后!第十名的魏姓小渣渣,与他的总分多少不相上下的!!!

一直念叨着修身养性、不理俗事的随团团再次使出祖传的狮吼功,“汪!伦!”见亲亲表姐生气,汪伦立刻伏低做小,聆听训导,摆足了低头认错的姿态。

“来来来,你听听这分数啊,语文101,嗯,还行,好歹及格了,英语,68!比个位数好看一点,数学,72!政治,77!历史,70!地理63!生物,52!化学,43!物理,19!!!”

随团团念到最后,声音陡然拔高,一下子跨越了八个调,“全部选A也不止19分啊,你是在梦游吗???”

眼见自家表姐气到头顶冒烟,汪伦立刻用手用力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愣是挤出几滴眼泪,麻溜地跪倒在地,紧紧抱住表姐的小腿,哭嚎着撒泼打滚,力求给自己伸冤。

“姐啊,我苦啊,你不知道这些题目有多变态,全市联考啊,我这样的可不就是打酱油的。”

汪伦也是小作精一枚,边哭诉边拉踩头名学霸,“你看看那个第一名,物理也就92,四舍五入我和她这科的成绩都还是在一个档位的,都是两位数。”

。。。。。。妈蛋,四舍五入是这么用的嘛,随团团想给小表弟一脚,怎奈汪伦抱得太紧,抽不出来,气到七窍生烟的随团团将手中的成绩表卷成棍状,敲了敲汪伦的猪脑袋,“那你怎么不比比其他的学科啊,还四舍五入,你看看你的总分,再看看人家的总分,来年高二文理分科你选个抡大锤的专业吧。”

“姊姊,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次就放我一马吧。”小表弟紧紧抱着随团团的小腿,恨不得剖心切腹以证誓言。

亲弟,亲弟,这是我亲弟,随团团不断地在心里默念:杀人是犯法的,犯法的,死死地捏着手中的纸。

一时间,汪伦耳边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柔弱的小表弟觉得自己仿佛被捏住了命运的咽喉,窒息之感扑面而来。

“啪嗒”,这声音如同如初春的小雨,恰到好处地解救了烈火焚身的小表弟。拉着蕉太哈的许清泽一进门就见到了“捉奸”现场,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不料,看见蕉太哈的汪伦“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窜到随团团怀里,“姐,姐,救我啊,来人呐!”

蕉太哈看见家中来了个熟悉的陌生人,歪着头疑惑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可爱的小表弟旺旺,撒着脚丫,欢乐地奔了过去。

“嗷呜嗷呜嗷呜。”小表弟,太哈好想你。

原本气氛冷凝的家里瞬间成了喧闹的菜市场,随团团悲催地揉了揉太阳穴,招呼许清泽将蕉太哈关到书房,而后,磨了磨牙,一把拉开汪伦,“不要用你充满汗臭的身子触碰老娘冰清玉洁的躯体。”

“团团,这位是?”此时的许清泽终于有机会开口。

随团团狠狠瞪了一眼二缺的汪伦,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介绍,“清泽,这是我表弟汪伦,你叫他旺旺就行。旺旺,这是我男朋友,蕉太哈的爸爸,许清泽。”说完,还不忘捅了捅汪伦的胳膊,示意汪伦叫人。

和随团团相差7岁还能和她玩到一起,十七岁的汪伦靠的就是见风使舵。随团团很是宝贝自己的狗儿子,能得到她认证的儿子爸爸,一定有着不轻的地位,飞快地在心里盘算了一通,上前握住许清泽的手,眼含热泪,“姐夫救我,我姐要杀我祭旗,嘤嘤嘤。。。。。。”

随团团看见汪伦这不着调的样子就来气,刚想再往他脑门上抽一下,就见许清泽温温柔柔的拉开汪伦的手,细声细气地说道:“表弟别怕,团团是个好温柔和善的姐姐。”

许清泽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弱,从进门到现在,从玄关处的行李箱,再到面前站着的撒泼折腾、泪眼婆娑的小表弟。

在这般折腾下,随团团居然能忍着不将其扫地出门,许清泽便明白了现在全须全尾站在自己面前的小表弟的分量,一边安抚小表弟一边维护随团团,超高情商让两人都很满意。

“团团,小朋友不懂事,你慢慢说,先让表弟吃饭吧,我看他也累得够呛的。”许清泽拉着汪伦的胳膊往餐桌那边走,十足的男主人样。

在自家人面前,随团团是很给彼此脸面的,“还不坐下,等着我和你姐夫喂你不成,傻子。”愤愤地坐在餐桌前,随团团奋力地咀嚼口中的饭菜,没好气地看着对面的破孩子。

身为吃货界的貔貅,精美可口的美味冲淡了随团团心中的怒气,渐渐平静下来的她开始心疼自己的小跟班,时不时地给汪伦夹菜盛汤,不断地招呼他多吃一点,生怕小表弟在许清泽面前不自在,觉得自己以后是外人了。

“咳咳,那什么,姐啊,我们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家长会就在明天下午三点,我爸妈不在家。。。。。。”汪伦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小声地和随团团汇报这一爆炸性的消息。

现在让你把饭给我吐出来还来得及啊?随团团喝汤的手抖了抖,汤勺直直地掉在了碗里,在随团团咆哮前,汪伦朝许清泽弱弱的求助,“姐夫,救我啊。”

幸好,有许清泽这尊大神在前面顶着,随团团才没有将饭碗扣到汪伦那人神共愤的狗脸上,“团团,孩子成绩不好慢慢教,不是放假了吗,正好,我最近公司也不忙,我下班的时候可以给他补补课。”许清泽觉得自己真是个合格的救火队长。

不,小清清,你不想的。自家表弟是个什么德行,随团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生怕狗弟弟将许清泽气出心脏病、高血压、脑溢血这些毛病,刚要开口拒绝,汪伦的彩虹屁就上线了,“我姐夫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个文化人,那上学的时候成绩必须好啊,谢谢姐夫,姐,你放心,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有些斯文人那还是衣冠禽兽呢你咋不说呢,看着许清泽和小表弟的眼神,随团团退了一步,“让你姐夫教你可以,我必须从旁监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猪脑子想什么。”

我是猪脑子那你岂不是猿猴,他俩就是我俩这亲近关系呢。当然,汪伦只敢在心里耍耍嘴皮子,面上特别的纯良乖巧,“谢谢姐,谢谢姐夫,那明天的家长会。。。。。。”

“吃饱了就收拾碗筷,我和清泽给你收拾收拾房间,顺便给许老师瞅瞅你那个惨绝人寰的成绩。”随团团的高傲地指挥道,一听这话汪伦就知道自家姐姐同意了,喜滋滋地收拾起碗筷,没有一点儿客人远庖厨的理念,“嗻,小伦子谨遵娘娘懿旨。”

出于对小表弟的爱护,随团团还是万般不舍的送狗儿子出“远门”,只见随团团难得的母性大发,双手爱抚地摩挲着蕉太哈的脑袋,碎碎念个不停,“太哈啊,要听爸爸的话呀,要锻炼哦,麻麻会在线监督你的。嘤嘤嘤,我可怜的儿子啊。。。。。。”

小作精随团团越说越委屈,越想越难过,短短几分钟内,已经想到自家单纯善良的儿子被坏人用一根香蕉拐跑,然后被虐待,毒打,最后成为了一盆美味的火锅。

死死拽着门框的汪伦,默默地从房内探出小半个脑袋,实在是受不了姐姐的间歇性神经发作,满脸痛苦地求饶,“呕,姐,口下留情啊,请不要荼毒我这枚幼小的祖国的花骨朵儿。”

听到小表弟打岔的随团团放开蕉太哈,撸起袖子,指着小表弟的鼻子怼人,“你这样的花骨朵还是趁早丢到老M那边的好,省的浪费国家的粮食。”

许清泽坐在沙发上笑看姐弟俩的互怼,相处数月,许清泽基本上搞清楚自己这活泼跳脱的小女朋友的性子,突然作妖的时刻就是想到灵感的时候,故而也不出声打扰,只默默陪伴。

抬手看了眼时间,再看看小表弟可怜巴巴不敢出声的模样,许清泽终于开口,戏谑道:“团团,你就不担心我吗?”

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原本准备大哭一场,顺便控诉弟弟不贴心的随团团,在此刻,终于止住了表演,也不搭话,委委屈屈地放下手臂,牵着许清泽和蕉太哈往玄关处走。

许清泽乖乖地任随团团牵着,然后,至玄关处亲了亲随团团的嘴角,“乖,团团,我们明天见,太哈,和妈妈说再见。”

“嗷呜嗷呜嗷呜。”麻麻再见,粑粑,我们快走吧。自从得知自己要去粑粑家里住,蕉太哈恨不得吃上一卡车的香蕉,从而表达自己对粑粑那滔滔不绝的热情。

自己一点点养大的狗子就这么叛变了,随团团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碎得不能再碎了,忍不住踹了踹狗儿子,“真是个没良心的。”

“嗯,我有良心就好。”儿子什么的,是可以暂时忽略不计的,许清泽摸了摸随团团的小脑瓜,又忍不住亲了亲,在汪伦拿着拖鞋即将英勇负义的时候,腻歪了好半天的二人终于互道再见。

你居然当着我的面亲我姐!!!还有没有我这个小舅子的地位了???中国好弟弟旺旺拿着一只拖鞋一拐一拐,气势汹汹地向随团团问道:“人呢,这个禽兽跑得挺快啊,你让开,我非得下去抽他丫的。”

好歹弟弟还是自己的,见小表弟如此的义愤填膺,随团团觉得,自己被蕉太哈伤得七零八落的小心脏瞬间得到了治愈,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你中午不好说他是个斯文人,怎么现在就成禽兽了呢,快快快,把鞋穿上,也不怕着凉。”随团团边絮絮叨叨地抱怨,边扶着平衡力不太行的小表弟穿鞋。

真是没有良心,我是为了谁?旺旺小表弟一副我不服但我不反驳的表情,两道剑眉一抽一抽,腮帮子鼓得圆圆的,特别的滑稽。

“好啦好啦好啦,旺旺小朋友,姐姐晓得你的心了,只不过,我和你姐夫处于热恋期,你不懂的。。。。。。”随团团敷衍的安慰,推着小表弟就往客卧走,又忍不住炫耀起自己甜甜的爱情。

小表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以前说的男男才是真爱,你已经不配做我的集美了。

热热闹闹的一天拉下了帷幕,一夜好睡,静待新一天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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