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顾浅转身看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的头发很短,衬的五官轮廓深邃,挺鼻薄唇,睫毛很长,因为闭着眼睛,密密地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视线往下,看到他脖颈处的银针,莹白的指尖轻轻一动,银针便落在指间。
“黑的……”
中毒了?
这程度,要么是年代悠久,要么就是药性猛烈。
顾浅把银针放进随身带着的瓷瓶里,漫不经心道:“梦里记得好好拜佛,庆幸遇到我。”
这毒,别人不能解,但她能。
顾浅撩开男人的衬衫。
蜜色的胸膛,肌肉\壁垒分明,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颗指甲大的红色胎记。
她眼光一扫而过,很快就聚气凝神,把银针精准地扎进穴位里。
半个小时后。
她收了针,仔细放好,把男人周围的床单揉皱,被子踢到地上。
又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利索地在男人的小腹上划了一下,片刻,细密的血珠子已经涌了出来。
随便用帕子捂住,很快便氤煙出一小团血迹。
顾浅才满意收手,拿出药膏去抹伤口。
“唔。”
傅深闷哼一声,眼看着要醒过来。
这比顾浅料想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她赶忙把刀和药膏一股脑儿塞到枕头下头,一把将身上的睡衣扯崩好几个扣子。
关灯,缩到墙角,往脖子上掐了几下。
好疼。
傅深醒来,就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
像小猫,细细密密的钻到他耳朵里。
临昏迷前的记忆瞬间回笼,傅深一个翻身,已经扼住顾浅的喉咙,手腕使力,“你是谁?”
“啊!”
顾浅惊叫一声,人在他手下抖,声音也跟着颤,“求求你……不……不要了……好疼……”
“???”
“别装,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晕过去?”
顾浅抖得更厉害了,像是恐惧至极,“你……你什么时候晕过去了……你明明跟疯了一样……”
话说了一半,又开始哭,“你是个疯子……钱我不要了……我要回家……”
傅深皱眉,利落地收手开灯。
灯光亮起的瞬间,他楞了一下。
瓷娃娃一样的脸,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乌压压的头发在身后铺开,散落在脸上的发丝也湿漉漉的,还有泪珠从紧闭的眼睛里滚滚而下。
再往下,是凌乱的睡衣,脖子上几点淤红,一方沾血的帕子揉皱了丢在边上。
这么娇弱可怜的人,哪有力气摆布他?
傅深眉毛皱得更紧了,难道,他错了?
毕竟,他毒发时发狂且断片,也不是没有过。
傅深眯了眯眼睛,看着床上惊惶的女人,知道是问不出结果来了。
不管怎样,他的小娇妻,来日方长。
出了门,他习惯性地偏了偏头,总觉得平常沉重的身体,今天莫名的松快。
顾浅隔了一会才坐起来,抹了一把脸,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红唇忍不住勾了勾。
原本楚楚可怜的,一抬眼,已经换了个模样。
傅家,还真是有意思呢。
*
翌日六点,顾浅还在睡觉。
“叩叩!”
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接着,一个女人直接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