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信号不好,才收到你的消息。
这个梗,他是玩不腻了。
原来,他不是不理我,是才收到消息。
信号不好?我心存疑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直到他发来一句:27岁的方弥,过得好吗?
我的眼睛霎时有点发酸,情绪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好,也不好。
——怎么说?
我没办法回答。
好像我什么都不缺,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走,但又好像,什么都不对。
因为27岁的方弥,没有时砚礼。
长久的沉默后,时砚礼问:婚姻不幸福?
我的眉心突突跳了几次,神特么的婚姻不幸福。
联想起昨晚他问我那句“你老公不介意?”,我忍俊不禁。
心里蠢蠢欲动,壮起胆子回了一句:我没有老公,你送一个?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时砚礼的家的,难过得蹲在路边哭了好长时间。
是,我左耳失聪,右耳也不太灵光,一直带着助听器。
难道残疾人就不配喜欢人吗?
自尊心被时砚礼狠狠踩在脚下,我暗暗发誓:再也不喜欢他了。
那段时间,我的状态极差,我哥不放心,便每天来学校接我。
他来的次数多了,系里莫名其妙就有了一个传闻,说我准备结婚了。
这事太荒唐,我也没解释。
在拿到了国外一所常青藤院校的offer后,便出国了。
一走就是五年,直到母校向我抛来橄榄枝。
接受母校的引进回国,搬进新办公室那天,我从置物架上翻出了一份旧报纸。
“咦,这不是时教授吗?”
她顿了顿,小声说:“他一年前去世了,当时你还在里面,所以我没敢和你说。”
我的手猛地一抖,手机从指间滑落。
“砰”的一声,屏幕碎裂出无数条斑驳的雪花,把照片里的人,一寸寸分割。
我颤声问:“你在开玩笑?”
“方弥,是真的。”
“我不信。”我捡起手机,狠狠地戳着备注为时砚礼的微信。
时砚礼不会死,只要我给他发消息,他一定会回。
屏幕碎成这样,灵敏度极差,我没耐心等手机反应,手指不停地戳着。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竟然是我稀里糊涂触发了“拍一拍”功能:我拍了拍“时砚礼”的肩并说哥哥来我怀里吧。
我傻眼地看着那一句“哥哥来我怀里吧”,深受震撼。
游婧发现我的不对劲,凑过来看了眼。
“卧槽,时教授这么骚的吗?”
我的心重重一颤。
玩过微信的人都知道,我们双击对方的头像就会给对方发出一条“拍一拍”的消息。
但拍一拍后面的内容,是对方设置的。
也就是说,时砚礼把自己的“拍一拍”内容设置为:哥哥来我怀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