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安静,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聊天页面上再无动静。
我着急地问:你不相信我?
时砚礼没再回信,他大抵是把我当做一个神经病了,不愿意再搭理我。
又或许,“方弥”这个人,并不能让他有交流的兴趣。
毕竟跟在他身边那几年,在一群光芒四射的学子中,我渺小得近乎透明。
那几年我确实也足够安分守己,安静地当他的影子,不敢打扰不敢喧嚣。
可现在,我的心头充斥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使我不顾一切地点了语音通话的邀请。
铃声响起停歇,反反复复,始终没人接听。
我怔怔的看着那十几条未接的通话记录,轻笑自嘲:“方弥,你在妄想什么呢?”
凌晨五点多我才睡着,天蒙蒙亮就被一阵吵闹声吵醒。
一走到客厅,我就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到了。
客厅里到处都贴着黄符,几个穿着道袍的道士拿着道具转来转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游婧在一旁双手合十虔诚地念着“阿弥陀佛”。
“喂。”我拍了拍她的肩,“在道场求佛祖保佑,佛祖表示不想搭理你。”
我明知道这邀请过于轻佻,还是去了,甚至换上了一条我从来不敢穿的性感小黑裙。
去他家的路上,我如踩在云端,整个人就像要飘起来一般。
可推开他家门时,我直接愣住了。
客厅里男人们已经酒过三巡,齐齐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几分暧昧的审视。
时砚礼慵懒的倚在吧台边,修长的指间捻着香槟,清隽眉目笼在灯影里,雅淡薄凉。
漂亮的女人惦着脚尖半趴在他的肩上,朝我抬了抬下巴:“阿礼,新找的小女友?”
时砚礼语气疏离,“实验室勤工俭学的学生。”
是的,大学四年,我的身份就是在他的实验室给他当助理,安静如影子跟在他的身边。
暗恋如同一味慢性毒药,经年无声渗入骨髓。
我到底是没按捺住,向他表露了心迹。
漂亮女人上下打量我,意味不明地笑道:“瞧这打扮,可不像只是一个学生的心思。”
我站在众人玩味的目光里,尴尬得抓紧裙边。
时砚礼轻飘飘地睨过来,“方弥同学,帮帮忙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