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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门主说完,张孟立即说道:“这事肯定是大先生先杀了萧氏二兄弟,才遭到如此祸端。我们道门北门并没有什么太多实力对抗魔教天目湖,而且我感觉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师父,你应该问问郝显峰,到底怎么回事。另外师父,剑神是不可能帮助你的。我见过剑神一次,他可能真的已经成神。弟子也请师父三思,天目湖不容小觑啊。”

北门门主听完张孟的话,也陷入了沉思。但是想到那么多弟子死伤,却又是怒火中烧。最后缓缓的说道:“你们俩要是还在道门,就好了。算了,听天由命吧。我最近想了想,给张壁写了一封书信。回头你要是遇见他,替我交给他吧。”说完,就回客栈去了。

带着些许的悲伤,失落,北门门主踏上了回京城的道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那种信心与傲气。在马车上,他悄悄运行了内气。他或许知道,自己的实力可能根本不是天目子的对手。但是,为了弟子,为了声誉,他必须一战。

黄昏,在一座道门的观内休息。此观名曰归宗观,北门门主看到这个名字,心里不免有点不舒服。于是屏退左右,自己一个人住在了厢房之内。照例其他弟子,都在观内其他厢房休息,离得宗主厢房稍远。

半夜时分,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在道门门主面前玩如此伎俩,岂不是班门弄斧。只见门主猛地一睁开眼睛,身体已经飞跃到了窗外。借着月光,追了出去。二人追逐不到十几里,在一片安静的乱坟岗停了下来。

北门门主说道:“阁下九重天以上的修为,怎么使用小人伎俩?”

那人哈哈大笑,转身说道:“李成宗,别来无恙啊。”

道门北门门主冷眼看去,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三十年了,还未曾有人知道记得我的名字。”

“那年燕国都城,你我可是交手过的。只是你败的非常惨,甚至命都差点丧在我手上。”

听闻这话,北门门主的脑海忽然显现出当年画面。却是是如此,要不是自己命大,险些丧命。于是问道:“你,你是魔教天目子?不可能,你应该在天目湖。”

“我想问你,天下谁人知道你的名字叫李成宗。你先拜师佛宗,后习道门。天资过人,到了九重天的上品修为,位居道门北门宗门主。只是你的子弟不尊武林规矩,杀我属下,理应该死。怎么,你还想挑战我吗?”

听完这话,道门北门门主不再迟疑。于是立即使出绝技,杀将过去。两人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不分高下。这下,道门北门门主确认是天目子无疑了。虽然此人还是面具带着,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就是天目子。两位高人的较量,可谓是顶级高手的拆招。容不得半点马虎,稍有不慎就会败下阵来。真若如此,必会死伤。

北门门主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无法快速建立优势。他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只会越来越被动。可是想到自己是一门门主,怎么可以如此认输。于是立即改变想法,先用道门心法,纠缠住对手。然后再用佛宗内力,进行蛮打。如此下去,果然很快站住了阵脚。

哪曾想,这天目子却是大修行者。他开始只是小小试探,看到北门门主已经使用了道门、佛宗的修行心法,知道他已经没有太多的绝技了。于是使用魔教神功,吸功心法,去吸食宗主内力。

北门门主一看是吸功心法,慌忙躲闪。同时,使用胸中一剑,用剑气杀人。这把剑乃是他师父所传,这些年来他未曾使用。两位九重天修为的人决斗,必然引起不小的动静。只见那内力,修为真气所侵袭之处,树木枯萎,尘土翻滚。河水沸腾,鸟兽虫鱼皆已丧命。再看那月星暗淡,斗府位移。似有天下大势,皆要溃崩之势。

天目子见到这胸中一剑,知道吸功心法已然无用。于是使用魔教的大漠飞沙,时有时无,反复偷袭。北门门主知道大漠飞沙,却是不知竟是如此神奇。于是赶紧收缩内力,使用金刚罩。这是一种守势的内功心法,虽然别人伤不得,却也是伤不了别人。两人往返百余招,这时天目子冷笑道:“李成宗,你也就这些能耐了吗?看来三十年,也不过如此啊。你可知我已然修为羽化境界,要不展示给你一看。”

“天目子,我知道你的修为在我之上。今日我是决计不会丧于你手,我要在天下武林面前打败你,为了北门荣耀,为了那些徒儿们报仇雪恨。”

说完,直接使用了毕生的修为。毕竟九重天以上的修为大圣,自然是众人无法比拟的。但见他霞光溢彩,浑身散发元气。整个人被云雾缭绕,好似一个真气神人。天目子看到,不禁点头称赞,说道:“果然了得,再有几年,或许你已经羽化登仙了。算了,本座不与你来这人间争斗了。”说完,一把拉着北门门主飞速进入光速世界。但见周围万事万物瞬间移动,像一幅幅画面。北门门主眼花缭乱,站立不定。突然失去,突然回来。突然上去,突然腾空落下。想去抓住天目子,只见他突然化为羽毛,飘散远处。又突然飘散回来,幻化人形。

真是好生神奇,让人眼花缭乱。北门门主想使出修为内力,发现自己如同躺在棉花上,浑身酥软无力。这边天目子突然一个击掌,正中胸心。北门门主想使用内力反抗,发现已经无法用力了。再想自己的九重天修为,瞬间化为乌有。原来一瞬间,吸功大法已经使用了。

突然,周围所有东西瞬间消失而去。接着就是刚在静止之物,北门门主感觉自己悬在空中,轰然坠落地上,浑身重伤。那鲜血从空中喷出,顿时丧命。天目子走过去抚闭了他的眼睛,暗自伤神说道:“永别了,一代道门门主。我今日又一次犯戒杀生,要到天目湖洗刷罪恶。”

说完,一个大漠飞沙,来到了天目湖畔。此时的天目湖,异常安静。一轮明月挂当空。天目子脱了衣服,走进天目湖里。突然,湖中上空出现一只天眼,正在死死盯着天目子。那天目子走过的水面,突然泛起蓝光。接着他游到了湖**,正好是天眼下面。然后他伸开双臂,只见他腾空而起,浑身蓝光绕体。然后天眼突然像是吸附他一样,一股气流由他的身体往天眼处飞去。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时辰。那蓝光渐渐暗淡,最后没有,最后天目子重重摔进去湖水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飘到了岸边。此时他慢慢醒来,然后整理衣冠,往湖心亭飞去。

北门门主的尸体是第二天才被道门北门的弟子发现,此时已然没有了任何气息。众弟子痛哭失声,悼念宗主。那大先生郝显峰,让师弟们奔向相告,送出恩师去世的消息。于是信鸽,骑马,各种手段把这个消息传向了四面八方。

北门弟子众多,从事各行各业的都有。听闻宗主去世,纷纷去往道门北门的总坛,京城北门蟒山之上。消息传到京城,其他三门门主纷纷错愕吃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北门门主居然去世。于是三人立即奔往楚州,一探究竟。

且说大先生郝显峰,执意要把恩师送往北门总坛安葬。于是一众弟子,抬着棺木,往北门总坛而去。半路之上,遇到了道门的三位门主。他们不敢相信如此场景,顿时痛苦道:“师弟为何如此不幸,何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那东门门主曹旭,却是不信。只见他一个内力打出,放下棺材,打开了盖板。再看去,此时北门门主尸体黑如木炭,完全无一点皮肤白皙之处。大先生郝显峰,想去制止不要打开棺木,为时已晚。

大家看到尸体如此,纷纷喊道:“如此黑如木炭,实乃魔教吸功心法所为。北门门主是被魔教所杀,天下能够杀死宗主的,就是天目子。”

“对,就是天目子。三十年前,他就跟门主交过手。不错,就是他。”

大先生郝显峰接道:“师父遇害,我们确实不知道何人所为。如果看着残像,确实是魔教所为。可是天目湖距离楚州三千里,如何杀得,却是不知道。”

“师兄,你不是不知道魔教大漠飞沙吧?听闻你也是领教过萧天狼的大漠飞沙,瞬间从神都到了天目湖。怎么天目子不如萧天狼?”张孟接话道。

“张孟,你已经是朝廷命官,不可涉及我们道门北门事务。”大先生郝显峰说道。

“怎么,师父死了,我怎么就不能提出自己的想法。师兄弟们,同意是魔教所为的举手。”瞬间,大部分人都举起手来。这边张孟继续说道:“我们大家立即召集所有道门北门众人,入世和出世弟子,一起为师父报仇。”

这时曹旭也说道:“如此欺负我们道门兄弟,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东门子弟,愿意出手相助。”

这边大先生郝显峰说道:“多谢东门门主好意,现在还未可知是否是天目子所为。为今之计,就是让师父他来人家入土为安。”说完,与一众弟子哭诉起来。

这时,朝廷的钦差大臣到了,却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沈重。只见他拿出圣旨,说道:“上谕,朕闻道门北门门主噩耗,甚为悲伤。道门为我国教,北门门主是我国之柱石。今日之事,全权由锦衣卫查明真相。另赐葬北门门主于蟒山贤良洞旁,为王侯规制。钦此。”

听完圣旨,大先生郝显峰立即高呼万岁,接旨。其他门派弟子听到这个消息,只好作罢,跟随灵棺去往道门北门蟒山总坛去了。

三日守灵,入土为安。一切事毕,有北门弟子喊道:“门主已然去世,我们道门北门需要重新选出来一位门主。大先生郝显峰,是我们新的门主。”

此话一出,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边锦衣卫沈重走到道门其他三位宗主面前,小声问道:“三位宗主,你们看此事如何为好?”

这时,道门西门门主段天鸣接话道:“沈大人,这是我们道门内部事务,锦衣卫事务繁忙,就不用麻烦您了。”

沈重笑了笑,说道:“了然,了然。”说完,带人离开了。

这边等他们都走了,道门南门门主胡清泰说道:“我们道门分为四门,其实为一家。今日北门遇到如此大难,我们肯定不能袖手旁观。今天就在我们三位门主面前,你们北门推选出新的门主来。”

这时,有人喊道:“我们支持大先生郝显峰为我们道门北门门主。”

“对,我赞成,我也赞成,我也赞成。”低下一片支持声音。

三位门主看了看,小声说道:“看来郝显峰还是有一定威望。”

“我反对,我支持张壁为我们道门北门门主。”

这一声中,喊出来一个张壁。犹如晴天炸雷,底下热闹起来,纷纷议论起来。就在大家窃窃私语时,三先生走了出来。走到三位门主面前,拜道:“三位门主,诸位师兄师弟。张壁不可,他现在是安西军中军副帅,官拜正三品武官。一个入世弟子,怎么能够做我们的门主呢?”

大家听完,觉得挺有道理的。那三位门主也互相说道:“三先生说得是,张壁却是不合适。”这道门南门门主胡清泰又问道:“刚才是谁说支持张壁的,请出来回话。”

“是我,楚州刺史张孟。诸位兄弟,三位门主。张壁虽然入世,可是如果大家推举他为门主,我立刻去安西军请他回来,让他出世为我们门主。不知道大家以为如何?”

“张孟,我知道你。你小子官运亨通,怎么也想辞官回到道门北门吗?”道门南门门主胡清泰说道。

“门主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辞官。除非张壁做了门主,我可以辞官辅佐。”

“好了,张孟。你就不要捣乱了,现在是我们北门大事,不可胡闹。”大先生郝显峰劝道。正欲拉张孟下来,不想着张孟忽然说道:“大先生,怎么了恩师大仇未报,你就这样急着上位吗?”

“张孟,你说什么。我是大先生,我怎么急着上位?师父在世时,也都是我处理北门事务。现在北门门主恩师不在了,我们难道还要四分五裂吗?你已经离开北门,就不用再对本门事务指手画脚。”大先生郝显峰有点愤怒道。

此时,大家都可以看到,郝显峰却是过于着急了。但是看看道门北门,似乎除了他,还有那个没有出现的张壁,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三个人来。

大家还在犹豫不决,此时,有人喊道:“九卿之首,太常寺卿贺知奇贺大人到。”

只见有一群禁卫军开道,屏退左右。有一人面若微笑,实则威严。头发斑白,眼神如炬。身穿紫袍,体态健朗,腰间挂着三块玉佩。身材中等,有点偏瘦。看上去约莫五旬上下,正是太常寺卿贺知奇。

那三位宗主看到贺知奇,就径直走上前去,抱拳说道:“贺大爷,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里来了?你老不在宫中伺候陛下,也来管这等修行俗事。”

那贺知奇笑了笑,说道:“三位门主有礼了。我也是不想来,可是陛下有圣旨啊。上谕,口谕。道门北门不可一日无主,特命大先生郝显峰暂时接替门主之位。待日后找到凶手,为门主报仇雪恨,即可正式为道门北门门主,钦此。”

贺知奇的这句口谕,着实让大家吃了一惊。那三位门主面面相觑,却也无话可说。就这样,大先生郝显峰继任道门北门第二十九位门主。

那些支持张壁的人,听到圣旨如此说,却也只好作罢。稍作停留,张孟就赶紧奔赴安西去了。

但说这安西军团,常年在三关外征讨四方。主要是西域诸国,今日求和明日求战。今天这个国家灭亡,明日那个国家崛起。大唐设立安西军团,就是想要征服西域诸国。奈何西域地域辽阔,国家众多,却也是征服不完。为此,朝廷特设安西军团,一方面多了一个主力军团。另一方面,如果大唐有难,可以召回保驾。为了维持如此庞大的军团,大唐除了陇右等地的屯田,也让他们征讨西域诸国时以战养战。所以,安西军团几乎年年征战,军队实力数一数二。一些想要军功,快速提升的人,都喜欢加入安西军团。以便迅速立功上位,所以,整个安西军团可谓是人才辈出。尤其是一些修行者,更是想着靠军功上位。

接着说着张壁,来到安西军团,不到十年,坐到了中军副帅,正三品武将。此时他已经得知师父去世的消息,同时他也是得到兵部、武英殿、五军都督府的三纸调令,让他于下月初离开安西军,回京述职。

其实张壁也是清楚,或许自己就不会再回安西军了。正三品的武将,留在五军都督府,也得是一个大都督。或者在兵部,混个右侍郎,也是可能的。但是现在听闻师父去世,他也是无法高兴不起来。门主级别的人物死了,那绝对不是偶然。他想去天目湖亲自看看,他也想与天目子交手一番。所有的思绪,加上曾经的过往点滴,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可是这些年安西军团的生死,让他养成了坚毅的性格。

终于,交割结束。他带着几名随从,越过了三关,来到了陇右道的河西三郡。这里的州刺史,知府,知县,大都是曾经跟随过的。如果换做以往,他至少要喝上一个月的酒才能走出来。但是这次,他都没有一一拜会。过了陇右,来到河东道地界,碰上了张孟。

兄弟二人多年未见,见面已然难掩欢喜之情。谈到恩师,不禁泪如雨下。张孟把这其中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不禁让张壁陷入沉思。这时,张孟突然说道:“师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您为我们道门北门门主,意下如何?”

张壁听完,立即拒绝道:“师弟,你疯了。我已然为将,入世怎么可以做门主。还有北门大先生经营多年,如何服我。最主要的是朝廷的圣旨下来,你我都要服从。”

张孟见张壁如此固执不同意,接着说道:“师兄,师父大仇报不报?”

“报,当然得报。其实我很想去天目湖会会那个天目子,可是我想师父如此修为都不是他的对手,恐怕他已经是羽化境界。师弟,你敢不敢放弃荣华富贵?”

“师兄,为何如此之说?”

“师弟,我回来的路上在想。我们大唐离天目湖最近的地方是哪里?代州。代州刺史是五品,你现在可是四品刺史啊。如果你上书吏部和兵部,求迁代州刺史,或可以为从四品代州刺史。到时朝廷或委任你为代州大都督,到时代州军政大权就是你的。我也请求调往河北道,镇北军团是万不可去的,或为河北道行军大元帅府主将。到时我们就可以对天目湖大有可为。”

听到张壁这样说,张孟点了点头,说道:“师兄,只能靠我们两人为师父报仇了,我一切听你安排。”说完,二人立誓,朝京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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