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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李泽便被父母带到了祠堂,捆绑着去请罪。此时祠堂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还有那几个所谓的监差。族长带着几个族里长辈,还有私塾先生,走到了李泽面前。

此时的族长,已经气得不行。只见他拿着的权杖,都有点哆嗦,说道:“李盛泽,你、你可是做了一件毁祖灭宗的大事,竟然烧了阳夏公的祠堂。”

李泽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惊,已然懵了。后面族长的话,全然听不清了。最后缓过神来,想去反驳一下。一想到那个所谓的曹天师,还有死鱼惨样,顿时不敢说话了。

几位长辈轮番数落训斥,李泽都默不作声。最后,由族长提议,让官差带回县上法办。可是到了下午,官差来办时。他们了解了情况,推辞说得由族规处置。

其实,此时的李家寨已然没有了族规的处置权。在陈县,除了李家寨,还有一处,乃是阳夏公兄长后裔一族。他们这支人丁兴旺,而且出来很多为官为将之人。李家寨为了攀附他们,就把族规家法权力,给了他们这一支。他们世居李家寨东六十里处,一个叫李公府的地方。

最后,族长写好书信,由族中壮丁,连同朝廷的差人,一同奔向李公府而去。

李兴德本想求情,可是几个兄弟和叔伯、父亲,都没有人站出来替李泽说话。最后,只能和妻子二人含泪把他们送走。

一行人到了第二天上午才到李公府,不巧正好碰到李公府的族长家嫁女,耽搁了下来。众人把书信留下,把李泽捆绑关在了族长家的柴房里面,就告辞了。奈何族长嫁女,家中热闹了两天过后,这才想到了李泽。此时的李泽,已经饿的奄奄一息了。

过了些时日,李泽逐渐恢复体力,族长才开始按照家规处置李泽。看他年龄还小,也说不出放火缘由,再加上本来李家寨的事情他们本不愿多管。上次因为供奉问题被朝廷惩处训斥,让他们也受了牵连。刚好失火烧了南祠堂,也是一种惩戒,某种意义上算是出了口恶气。于是对李泽只是鞭笞几十下,罚在祠堂扫灰一年。

就这样,李泽在李公府祠堂,待了一年。

这李公府祠堂,确实十分气派。进入院内,三进三出的布局。左右两边的耳房和配房,确实很有讲究。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是有连廊连着,雨雪天进入祠堂可以不用受到一丁点雨雪。在这些房间里面,有着明显的风水格局。耳房是存放书籍,用具的地方。配房则是打扫好的客房,一些外人可以住进去几天。

这陈县李氏,可是出过很多官宦的。此时的族长名唤李佑则,他的长子李显章,此时在外地为官,已然官居五品知府。所以,靠着诗书做官传家,李公府祠堂的藏书,还是颇丰的。

李泽暂时安置在祠堂最里边的一个小配房里,吃喝则是跟着看管祠堂的老汉李佑北。此人已经年过七旬,无儿无女。族里看他可怜,让他看守祠堂。这个李佑北,长得有点黝黑,花白头发与胡子,也不爱收拾自己,邋里邋遢的。他自己也有家宅,只是他几乎常年住在祠堂,在前门的配房里面住。

每次到了吃饭时间,李泽都会去前门的配房里面吃饭。此时,李佑北已然吃完,在那里品茶。虽说此人邋遢,可是饭菜倒是很合李泽胃口。李泽吃完,总会说一声:“谢谢李爷爷。”然后就回祠堂开始扫灰。

其实这扫灰之事,倒也是简单。就怕出现大的祭祀事件,出现一点灰尘,都要扫灰的人受过。轻则挨皮鞭,重则断手指,可是一个讲究责任事情。还好李泽用心,倒也是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事。

无聊之时,他也会翻阅祠堂里的书籍。偶尔有不懂之处,倒也可以请教隔壁学堂的教书先生。这个学堂与祠堂隔着一条路,不过来去学堂必须经过祠堂门口。教书先生乃是李氏家族请的一个小有名气的科举落榜生。此人姓江名不白,来李公府教书二十余载。经过他手上出来的进士,已经有五六个了。

每年初春,李公府都会在学堂举办拜师礼。李氏男女子弟,皆可以读书识字。只是男子到了十五岁,就要去陈县的银城书院,拜恩师,参与科举第一步乡试。乡试分为两次,初试与二试。两次都过,则可以代表所在道参与国都京城的会试。会试过后是殿试,最后中进士及第,可以为官了。

李家寨因为多以务农为生,读书取仕此事很少知道。他们那里的私塾,也是简单教教孩子识文断字,以防将来看不懂文书信函。至于科举,则是想都没有想过。李泽经过与江不白先生的交往,让他渐渐的对于科举仕途,产生很大的兴趣。然而这一切,却被两个同龄人看在眼里,如鲠在喉。

忽一日,李泽正在扫灰。但听得祠堂外面有人大声喊道:“扫灰的,给我滚出来。”

李泽闻声出来,却是李德楷、李德昭俩哥俩。这哥俩李泽知道,他们的爷爷正是族长李佑则。李德楷的父亲在外为官,是李显章。李德昭的父亲原本是李佑则的二子,后来战死沙场,也是寄养在李显章名下。李显章多年不在家,所以二子就交由其父亲抚养。老人家溺爱孙子,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

李泽看到他们二人,却也并不理睬。正要回身祠堂内,却被李德昭用石头击中头部,顿时有鲜血流了下来。那老汉李佑北刚好从屋内走出,看到这种情况,连忙呵斥道:“你们俩兄弟怎么如此下狠手,这李泽按照祖辈份可是与你们同辈兄弟。对的自己家兄弟,怎么如此狠心?”

说完,顺手拿一个布条帮他止血包扎。李泽虽然十分疼痛,却也是没有大声喊叫,而是强忍着疼痛。就在这时,有三个女孩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女孩看到这个场景,就对李德昭喊道:“德昭,你太欺负人了。他可不是我们村的,算是半个客人。”

李德昭不忿的看了看那个女孩,说道:“孙若嫣,有你什么事?”

这时,另外一个女孩接话道:“德昭,不要胡闹了,小心舅爷知道了教训你。”

那李德昭听到这话,有点胆怯的说道:“傅秋云,你如果告诉我爷爷,我,我饶不了你。”李德昭正要继续说话,被李德楷拦着没有继续说话。

李德楷连忙解释道:“秋云,秋雨妹妹,还有孙家大小姐。这是德昭太调皮了,玩石头不小心把李泽兄弟砸住了,实在不好巧啊。李泽,你也是真笨,不躲一下。”

听完李德楷的解释,那个孙若嫣白了他们俩人一眼,就去看李泽的受伤情况。当看到李泽流了不少血,小女孩着实心疼不已。忙问道:“怎么样了,疼不疼啊。李德昭,你真是狠心啊。”说完,用小手一碰,李泽顿时感觉特别疼痛,下意识的后撤了一下。孙若嫣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我只是太关心你了。”

“呦呵,可以啊孙大小姐,怎么对这一个农民子弟那么关心,想将来嫁给他吗?”李德昭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架势,风言风语的说了起来。

这时,学堂江不白先生走了过来。对着李德昭训斥起来:“德昭,注意口德。你们都是孩子,怎能如此胡说。再说,李泽是盛字辈,与您德字辈平辈,都是李家兄弟,怎么能如此待人家?”

说完,去看了看李泽的伤口,却也是无碍。那李德昭有点气急乱叫:“什么平辈兄弟,他就是我孙子。不然,我怎么是德字辈,他盛字辈?”

江不白有点气急,他知道李德昭此人脾气太倔。然后缓和一下说道:“你们到底都是太宗后裔,只是李家寨这几代的辈分是万世兴盛,你们李公府的是福佑显德。你们是一个辈分两个字不同。”

李德昭还想狡辩,此时已经围观了很多学生和村里人。那族长李佑则也走了过来,李德昭赶紧闭口不言了。李佑则招呼大家散去,让孩子们去学堂读书。这江不白立即抱拳道:“族长,多日不见了。”

李佑则赶紧还礼说道:“江先生,有礼了。正好我有事要请教先生,先生请往祠堂里面来。”

说完,就拉着江不白进了祠堂。那李佑北赶紧搬来椅子,李泽就去沏茶。当看到李泽头上的伤痕时,李佑则却是假装不知,继续与江不白攀谈。

“江先生,长子前日书信来说,宋王要就藩宋州了。我们陈县隶属宋州,按照大唐律法,宋王是亲王,就藩地税赋的六成要归亲王所有。您看我是否书信陈县县令,将我李公府隶属亲王藩地之事,请教一二?”

江不白听完,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族长,听我一言。以我对于官场的了解,此事还是不要为好。你们本是皇族后裔,宋王是亲王。将来或许有机会成为天子,你们这样或许留人以朋党口实啊。天子英明,对于党争虽然实为默许,但是绝对不能明面上出现,我劝您还是三思啊。”

听完江不白的话,李佑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其实,他暗地里已经写好书信,只是还未呈报。这时,李德楷过来拜道:“爷爷,江先生,大家都到了,等着教习。”江不白听罢,赶紧起身拜别奔去学堂。

独留李佑则,空坐了半天才离开祠堂。

时光荏苒,寒暑易往。李泽在李公府祠堂扫灰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在这里,他结识了李公府村里最好的哥们,李德麟。也认识了傅秋云、傅秋雨两姐妹,还有直爽的孙若嫣。当然,也和李德楷、李德昭兄弟结下了梁子。日后,这二人不少给李泽找麻烦。

李泽回到李家寨后的第二年,就开始身体不适。咳嗽,体虚不已。但是去哪里瞧病,都说肝火内火旺盛,需要败火。可是汤石之药吃的七七八八,却也是没有什么好转。不知不觉,李泽到了十八岁。

这时李泽的二姐已然出嫁,只剩弟弟李润还在私塾读书。李泽的学问,李家寨的私塾已然教不了了。私塾先生建议李泽去陈县的银城书院,可以参加科举乡试。但是这科举乡试,却也是不那么容易。光是五十两的书院拜师费用,就让李家头痛不已。

李父李兴德,本来就是农民。虽然见识还有,毕竟被生活所迫,已然没有什么壮志。最后,他提出李泽已经十八岁,需要定一门亲事,然后娶上一房媳妇。同时,也打算取消了李泽的科举梦想。

这李泽自然不干,奈何还是拗不过父亲。说来也巧,李泽的二姐嫁到了皇司村。此处却离得李公府村却也很近,也就两三里路。这李泽的二姐夫刘余得知李泽要寻一门亲事,自然要往高处攀了。于是千方百计的打探他之前的东家,李公府的傅家。

原来,这李公府的傅家,最早却是上门女婿。李公府族长的亲妹妹,嫁给傅氏为妻,后来生下一子。傅氏一门都是独苗,为了安全,把他们母子送回李公府村生活。奈何天公不美,傅氏惨遭冤案。终是冤案得雪,傅家独留一颗独苗活在了李公府村。

这傅家后人,倒也是勤劳努力。科举不行,经商可以。积累了万贯家财,在李公府小有名气。此人生有一子两女,两女即是傅秋云、傅秋雨。这傅氏早年经商遇到强盗受伤,是李泽的二姐夫刘余帮他背回李公府村。所以,傅氏逢人便说刘余是他救命之人,日后报答。

刘余自然知道傅家的千金小姐,于是想有意撮合。一方面能够攀上高枝,另外也能给岳父交代。想到此处,他便去拜会傅家去了。

到了傅家,刘余表明来意,着实吓到了傅氏一家人。因为傅家想把傅秋云许配给族长的长孙李德楷,傅秋雨许配给李德昭。虽然并未说明,倒也是如此想法。奈何傅父是个守信之人,他对李泽的二姐夫说道:“恩公,你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但是你我知道,经商之苦不好说。所以,我要我女儿嫁给科举中进士之人。我知道你妻弟也是将要科举之人,如若成功,榜上有名,我自当同意。”

听到这话,刘余就赶忙拜别傅父,直奔李家寨而去。见到岳父岳母,把情况一说,李父顿时没有了主意。

那刘余见状,立即劝道:“岳父大人,小婿觉得此事可以。三弟已然这般年岁,况且身体不好,种地经商恐怕不成,不如去科举拼搏一下。倘若成功,可以娶傅家女。即使不成功,也是一家光耀门楣的事情。”

“哎呦,贤婿。我岂不知这里面的好处,奈何五十两拜师钱,哪里搞来?将来去宋州,去京城,都是银子花销。”说完,直摇头。

刘余听得此话,细思一番。然后说道:“岳父大人,可以这样。我大哥二哥,大姐夫与我,我们四人凑齐一百两资助三弟科举。倘若他中了,则算是贺礼。若不中,则是欠我们的,是否可以?”

李润听得这话,已然悄悄告诉了李泽。但是他只是告诉李泽资助科举事宜,却未告知婚姻之事。这边李泽听到这事,当即写下了字据。为了表示诚意,居然按下了血印。一共四份,跑出来拿与那刘余。

刘余见状,颇为感动。当即表示自己亲自操办,不出三日,百两纹银凑齐送到。殊不知,这是刘余自己先筹借的。李泽拿到纹银,第二天就去了银城书院拜师去了。

此时正是暑夏时节,炎热难耐。李泽第一次到银城书院,也是刚好中午,烈日当头。李泽不知规矩,只知道自己耽误了拜师好时节。因为明年秋天是大考,非常关键。而自己只是提前一年拜师,着实耽误了很多。还好李泽运气不错,中午时分只有一位先生不午休,却看到了李泽。

他问明来意,便在下午,安排了李泽拜师。纹银奉上,随即安排了住宿。李泽这才发现,李德昭、李德楷、李德麟他们三人已经在此读书多年了。李德麟看到李泽,自然是十分高兴,立即上去招呼。

此时的李德麟,已然是翩翩公子模样。再看看李泽,一身粗衣,却是农民打扮。虽然晒得黝黑,体质单薄。却是气宇轩昂,眉目中有火光,不同凡人。二人身高相当,均为六尺有余。

就在二人唏嘘彼此变化时,走过来两个人。那李德麟立即介绍道:“李兄,这是德楷兄,这是德昭兄。”

李泽看去,李德楷却还是当年神情。只是眉宇间多了股锐气和杀气,身材五尺九寸,浑身结实,走路精神十足。倒是那李德昭,不知道何故,虽然身材也有五尺九寸,奈何太过于消瘦,弱不禁风。皮肤白皙,脸色发白。一脸色相,让人作呕。

那李德昭满脸狐疑的笑嘻嘻道:“呦呵,扫灰小子来了,你怎么有钱来这里啊?还不回家种地,烤野鸡,捉河鱼,哈哈哈哈。”

李德楷拍了拍李德昭,说道:“二弟,不可胡说。李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李泽赶忙回礼,看着李德楷的眼神。李泽不由得觉得此人有点可怕,深不可测。

与他们二人寒暄过后,李德麟把他拉到一处僻静之处,问道:“李兄,多年未见,可好?你可是真是痴情郎啊,我怎么没有看得出来。”

李泽被说得一头雾水,本想询问何事。奈何忽然想到自己刚到这里,关心的是读书与科举之事。再加上好友多年未见,只顾得亲切寒暄话当年,其他的都不顾及了。

入夜时分,李德麟把这些年在银城书院所学的书籍笔记,一一拿给李泽。李泽看到,连连感谢。说道:“李兄,你可知附近哪里可以通宵看书?我要恶补,才能把亏欠的补回来。”

李德麟想了一下,说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就是佛宗的安庆寺。那里每晚灯火通明,我有一个表哥在那里是入世弟子。我可以告诉他,给您方便。”

“如此甚好,多谢多谢。”李泽拜谢,三日后就去了安庆寺秉灯夜读去了。却不曾想,这一坚持,居然半年。

临近年末,二姐夫刘余路过银城书院,就去看望李泽。一方面是想了解李泽学业进展,另外也是想知道他的近况如何。二人来到书院后山的一处凉亭,坐下。

刘余问道:“三弟,你这半年未曾回家一次,近来安好?”

“多谢姐夫挂念,我没事,家中一切安好,姐姐可好?”

“兄弟勿念,都好。对了,兄弟最近可否与那李公府村有书信往来?”

“姐夫,我未与那李公府村有书信往来。倒是有德麟兄朝夕相处,确实很好。不过李德楷兄弟,确实与我不和。处处与我为难,不过我还能受得了。”

听完这话,刘余默默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是啊,换做他人,也是如此。”

李泽听完,有点不解。问道:“姐夫,为何如此关心李公府村,你也不是那里人,有认识的朋友?”

刘余听得这话,诧异的看着李泽。说道:“兄弟,岳父大人没有告知你傅家女子的事情?”

见到李泽不知,刘余便把事情原由说了一遍。这一下子,可把李泽的脸说的通红了。李泽虽然嘴上说着不着急儿女之事,可是脑海里依然浮现傅秋云当年的模样。或许,在李公府祠堂,那是第一次真正的心动。

最后,刘余把傅家曾经想把傅秋云与李德楷撮合的事情告诉了李泽,让他小心李家兄弟。送走了二姐夫,李泽已经无心看书。而是回到了屋舍,躺在了床上。这时,他用被褥盖住了脸,一种复杂的心情和感觉油然升了上来。

第二天一大早,李泽向先生请休一天,原意回乡探亲,实则直奔李公府去了。他要看一看,现在的傅秋云是什么模样了。虽然他在李公府待了一年,可是这几年长大长高了很多,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了。这也为他提供了不少方便,他不想遇到熟悉的人。

来到了傅家门口,他并没有进去。而是转了一圈,去一个可以看到傅家后院的高处。远远的,李泽看到了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李泽内心告诉自己,他们俩就是傅秋云、傅秋雨姐妹俩。另外他也是一眼分辨出来谁是傅秋云,谁是傅秋雨。姐姐傅秋云,虽然没有妹妹白皙,但是脸庞更为精致好看。有一种高傲冷艳的气质,身材婀娜,但有一种男儿气概。妹妹秋雨,长相娇美,有点羞羞答答。但是活泼可爱,好动灵气。整天开开欢乐,笑语不断。

没想到几年光景,二人出落得如此美丽。李泽看后,内心不由得升起一种悲哀,自卑。自己这些天疾病不断,身材有点单薄无力。长相普通,就是凡人一个,如何配得上她。

越是想到这里,对比自己,李泽就越难受,自信心极度低下。于是自己昏昏沉沉的,一路上极不情愿的回到了书院。几日下来,感觉浑身无力,也没有了往昔的斗志。

李德麟感觉李泽有些许不一样,于是趁着晚上有空隙,就拉着李泽去了安庆寺。说是散心,实在想了解情况。一路上,李泽不说一句话。李德麟有点纳闷,问道:“李兄,怎么了,如此闷闷不乐?”

“没,没什么。”

“你不要骗我,我观察你几日了。你我兄弟,好朋友。如若信我,就告诉我。”

李泽欲言又止,最后说道:“算了,也没有什么,都是小事。”

看到李泽不肯说,李德麟也没有勉强。二人来到了安庆寺,不想碰到了李德昭、李德楷两人,此时正和李德麟的表哥在那里说话。李德麟感觉奇怪,于是上去询问。

只见他表哥说道:“德麟,我与德楷是兄弟。之前他拜道门东门弟子曹旭为师,我与他师出同门。”

李德楷接道:“是啊,我父亲与曹旭曾经同朝为臣,关系很好。我十二岁就拜曹旭为师,所以说我也是道门中人。今日师父书信,才知道永忠兄在此入世修行。”

李德麟没有想到这样,赶紧把李泽叫来,互相介绍说明一下。那李泽在安庆寺读书半年,却也是未曾认识李德麟表哥。初次认识,李泽拜谢道:“原来是德麟表哥永忠兄,我也称呼您表哥可好?”

那李德麟表哥忙接道:“兄弟客气,都是兄弟。我叫赵永忠,在此修行。之前我拜师道门东门曹旭为师,后来在师父引荐下拜佛宗安庆寺寺主弘一大师为师。奈何师父弘一大师去世,我要守孝道满三年。今年刚好三年,正要入世闯荡。就收到了师父曹旭书信,说有一个师弟在此。所以今日拜会,不想却遇到了你们。”

李德昭见状,打趣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大哥城内红楼安排了酒席,一起来吧。”

听到此话,李德麟要走。赵永忠立马拉着,说道:“兄弟,你我好久未喝酒了。今天李泽兄弟也在,大家一起来。”说完,拉着他们二人往红楼而去。

五人到了红楼坐下,酒菜刚上,李泽就是一顿猛地咳嗽。李德昭见状就说道:“怎么,李泽兄这是不能喝酒啊?不想喝没有人劝你,爱喝不喝。”

李泽听到此话,本身心情不好,身体又是这般。于是不管身体了,想要借酒浇愁。猛地拿起一壶酒,说道:“李德昭,看到了我额头的小伤疤了吗?虽然不那么明显,但是我记得是你砸的。”

“呦呵,怎么着,要砸过来啊?”李德昭立马站了起来。

李泽立即说道:“没有必要,都这样了,我不记仇。但是今天,我们俩必须各自喝了这一壶酒,你敢不敢?”

赵永忠看到这个情景,立即说道:“我看二位都是性情中人,今天你们二人一人先来一壶。所有的情仇恩怨,都在酒里,喝下去,就了了。”

二人也是好像点燃了激情,于是碰了一下,各自一饮而尽。赵永忠立即说了一声好,就痛饮一杯。李德楷、李德麟见状,也跟着喝了一杯。就这样,五人一直喝到店里打烊,才走了出来。

此时月光娇美,夜色醉人。虽然寒风刺骨,可是五人都感觉有些燥热。那李泽的眼里,好像着火一样火热。走到一块无字石碑旁,赵永忠停下了脚步。对他们说道:“诸位,我看这石碑不错。这地方不赖,你们四人也是性情中人,将来必有所成。我斗胆提议,我们五人结为异姓兄弟可好?”

四人喝酒已然尽兴,此时大脑兴奋。那种少年凌云志的气都激发出来,都大声同意结拜。这时李泽走到李德楷身边,耳语道:“德楷兄,我确实有自知之明,不应该对傅秋云有非分之想。她是你的,你们俩最为般配。”

李德楷扶着李泽,也小声说道:“李兄,你喝多了,我是不会娶傅秋云的。”

“不,你要娶她,我祝福你们。”

李德楷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来,我们结拜,来,我们结拜。”此时的李德麟,就在他们俩旁边,耳语听得非常清楚。

就这样,五人结拜兄弟。赵永忠大哥,李德楷二哥,李泽老三,李德麟老四,李德昭最小。五人结拜后,到安庆寺睡了一夜。第二天日上三竿,五人才分开。这四人回书院,赵永忠入世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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