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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一场豪赌。

而她沈襄却输得一败涂地......

泪水从脸上滑落,肚子针扎一般难受,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从墙面滑落。

电话响起。

“喂。”

沈襄的声音虚弱得不行。

“沈襄,你没事吧?”

薄南辞的声音温柔极了。

“没事,还没上飞机吗?”

“要起飞了,天冷了,让白姨多给你煮点红糖水。”

薄南辞记得她的生理期,以为她不舒服是因为月事来了。

“好......”

沈襄轻轻应了声,她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边,两眼一黑,人顿时晕了过去。

手机摔落到地,发出重重的声响。

她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薄南辞焦急的呼喊声。

“沈襄!”

沈襄醒来,只看到发白的天花板,鼻尖飘弥着消毒水味。

是谁把她送来医院的?

“少夫人,您终于醒了。”

沈襄寻声望去。

冷皓。

薄南辞忠心的仆。

沈襄的眼睛往他后面看了看。

冷皓知道她是在找薄南辞,便告诉她:

“薄总飞爱尔兰了。”

两年前,蓝婉月去爱尔兰治病失去音讯,上个月偶然从婆婆郑秀英的口中得知,蓝婉月出现在爱尔兰某医院。

沈襄又意外得知,今天应该是蓝婉月手术的日子。

薄南辞匆匆离开,一定是为了过去陪伴心爱的女人度过难关。

绵密的疼蔓延在沈襄的四肢百胲里。

“你为什么不去?”

沈襄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稳,她问冷皓。

“薄总让我照顾你。”

“不需要的。”

沈襄轻轻摇头。

冷皓看她的目光,有心疼,更有不为人知的情愫,纠结了半天,他说:

“少夫人,医生说,你怀......怀孕了。”

沈襄脸色苍白到透明,似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冷皓,如果你希望薄总幸福,就请你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冷皓当然希望薄南辞幸福。

但,他更希望沈襄幸福,更希望沈襄不要受到伤害。

“薄总不是去找蓝婉月......”

沈襄知道他这样说是安慰自己,疲累地闭上眼睛:

“你出去吧。”

冷皓犹豫着拿出个包装盒,“这是薄总送你的生日礼物。”

沈襄拆开包装,入眼的是两条小金鱼,鱼儿摇着尾巴,嘴对着嘴吐泡泡,去年她过生日,薄南辞送了她套昂贵的的手饰,而她对他说:

“我其实更喜欢嘴对嘴吐泡泡的鱼。”

他一脸温柔地说:

“明年一定送你。”

他履行了承诺。

而他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喜欢嘴对嘴吐泡泡的鱼,是想与他相濡以沫一辈子。

她忍着眼角的湿意说:

“代我给他说声谢谢。”

以往,她过生日,也会送薄南辞一份礼物。

这次也不例外,她把准备好的腕表递到冷皓面前,冷皓看着精致的腕表,想起薄南辞在上飞机前说过的话。

“如果沈襄送腕表给我,你就说我皮肤过敏,戴不得金属。”

想到这里,冷皓心一狠,残忍开口:

“薄总说他对金属过敏,不能戴金属的东西。”

对金属过敏?

可他却从来不舍得摘下手上的那只表,只因是蓝婉月送的。

到底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对侍。

冷皓出去了。

沈襄看着表盘中心的图案,是她亲手绘制的三个小人儿。

她滚烫的泪掉落。

她把表狠狠砸了出去,而下一秒,她又急匆匆下床,不顾针穿透皮肤,疯狂地捡起扔掉的表,放在掌心亲吻。

一遍又一遍,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脸上掉落。

她的情深终究留不住冷漠男人的脚步。

泪水盈满眼眶,完全模糊视线,她颤抖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肚子:

宝宝,你没有爸爸了,妈妈没用,留不住爸爸。

沈襄再也崩不住放声大哭,哭声渐渐被窗外的滂沱雨声淹没,成串雨珠沿屋檐落下,屋檐下,冷皓黑沉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而他暗夜下的那双眼睛,弥漫着心疼。

病房里,沈襄的手机响了。

薄南辞打来的。

沈襄擦干眼角的泪,整理好情绪,划下接听键:

“你好些了吗?”

“我很好......你到了吗?”

“刚到,这边的天很冷......”

猝不及防,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娇软得不成样,“南辞,我开了瓶红酒,两年不见了,咱们好好庆祝下。”

蓝婉月?

沈襄紧咬的嘴唇霎地雪白,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抖。

蓝婉月顿了顿,扬声问:

“是襄襄吗?”

蓝婉月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病态。

“襄襄,我是婉月,这两年,你过得......”

蓝婉月话还没说完,薄南辞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早点休息,过两天,我就回来。”

沈襄还来不及开口问他出差怎么跑去了爱尔兰?

薄南辞已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嘟嘟的忙音不断在她耳边回响,伴随着蓝婉月的话,好似要敲碎她的耳膜。

沈拼命捏紧手指,也无法止住颤抖的身体。

她想到薄南辞与蓝婉月在一起的画面,就恨不得立刻飞去爱尔兰,可即便是去了,除了自取其辱外,根本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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