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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如月凭记忆默写出了调理身体所需的药材和断骨重接要用到的工具,便带着小桃出门去寻匠问药。

长安城里果然议论起了肃王府三小姐被退婚的事。

那些人说的绘声绘色,好似就在退婚现场看到了一般。

听的小桃脸都气歪了,大皇子说的好好的,会给双方留个脸面,迫使老王爷答应下来退婚,可真退婚了,大皇子好好的,自家小姐却受尽了长安城百姓嘲讽。

她不敢让自家小姐跟着自己抛头露面,坚决要求南如月去茶楼喝茶等候,自己去想办法找到南如月想要的东西。

小丫头难得一见的强势,南如月无奈,只好独自一人上了茶楼。

她头戴帷帽,废臂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快步上楼的间隙中,谁都没发现她就是八卦中心的人物。

任下面大堂的人将肃王府三小姐的事迹被颠来倒去的说个不停,南如月自淡定的在雅间喝着香茶。

突然楼下传来喧闹,其间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狼嚎。

南如月侧头,只见茶楼进来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为首一人身着红衣,手里拽着条瘦骨嶙峋的白狼,边走还边踹它几脚。

那只白狼被她踹的跌跪在地,抖索了几下都没站起身来。

它的前足在刚才的踹踢中,被弄断了,此刻前半截只堪堪连着皮肉耷拉在地上,随着被女子暴力的拽拉下,在茶楼地上拖出一道血线来,身上的毛更是一缕一缕的纠结着,已经快要看不出来它原有的毛色。

南如月的脸色微微一沉。

楼下的白狼,让她想起在末世时的同伴。

那是只觉醒了异能、变异了的野狼,在她救了它一命后,便一直偷偷跟在她身后保护她。

她们陪伴在末世几乎有五年之久,靠着彼此才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最凶险的一次,她受伤很重,几乎死去,而它也被敌人打断了两条后腿,放了血丢在一旁。

可就是野狼这犹如死去的蛰伏,让它找到机会磋磨利爪,一举割开了敌人的喉咙,让她们一人一狼,再次有了生的机会。

因此,南如月极其看不惯红衣女子如此折磨这只白狼的行径。

她目光微暗,已经在心里思索该如何救下那只白狼。

“张姐姐,这白狼已经残成这样,怎还留着,多不配咱们的身份呐。”

她们世家女子向来尊贵,即便养宠,也该养些尊贵威猛之物。

红衣女子气道,“若不是那个狼王,突然想求娶本小姐,本小姐犯得着留着这畜牲吗!也唯有折磨这白毛畜牲,才能暂且消消本小姐的心头之恨!”

她见那白狼实在残的厉害,上不了楼,便命人将这白狼绑在楼梯上,自己跟着其他女子一同上楼。

“张姐姐,这事竟是真的吗?”

张盈盈满脸不屑,“皇上亲自召见了我父亲,虽没明说,但那意思,也不差了。”

“他一个残废的臣子,竟也敢肖想张姐姐。”

“可莫要这般说,听说那狼王,是陈留王妃和皇上偷……”

“嘘!”这话立刻被人打断。

“不说他是不是皇上血脉,即便真是皇上私生子,若不是张姐姐年轻,可是连太子妃都做得的!”

蓝衣女子笑盈盈的恭维,直把张盈盈说的得意洋洋,“可莫教周姐姐太子妃听到,仔细她撕了你的嘴!”

几人顿时笑做一团。

“我呀,只觉得张姐姐的眼光好,也唯有大皇子那样的人,才配得上张姐姐。”

张盈盈顿时娇羞的红了脸,盛气又明媚张扬。

“就是,肃王府那个残废,也配和张姐姐争?”

“诶,不过你们说,这肃王府的残废对狼王府的残废,是不是天生一对啊?”

有人突然笑嘻嘻来了一句。

直接让张盈盈笑骂了一句:“你这丫头,竟说什么大实话!”

她边说边提着裙摆想要踏上最后一个楼梯台阶,却不知怎么的,膝盖突然软了一下,尖叫着朝后仰倒摔了下去。

张盈盈身后都是跟她一起来的世家女子,那么大个人倒下来,所有人被连累,跟萝卜似的,一个跟一个滚下了楼梯。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楼下的公子哥儿们哄笑出声。

众女子被嘲的面皮泛红,连绑在楼梯边的白狼也没来得及取,便纷纷掩面逃了。

“太过分了!”

匆匆赶回的小桃正巧听了个尾,她气呼呼的看着几人逃走,转而想到她们那滚下楼的狼狈姿态,兴奋的双眼放光,“小姐,你怎么做到的!”

三楼雅间内,一身蓝衣的男子看了看手里的花生米,笑嘻嘻的转头,“哎呀,真不巧,晚了一步,不过人家三小姐为自己出气,顺便也给您出了气,狼王,满意了吗?”

回应他的,是坐在轮椅上的玄衣男子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听的无端让人心尖发颤,但即便如此痛苦,他唇上尚带着几分笑意,让蓝衣男子心弦一紧。

“是是是,我打扰到您听墙角了,这就把我嘴给封了!”

蓝衣男子做了个给嘴拉封条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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