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祖父为我担忧,如月知错了。”南如月感受到祖父在微微颤抖,愣了愣旋即抓紧了他的手臂。
只有真心担忧她的至亲,才会如此焦急。
这种细心关怀和呵护,温暖了南如月的心。
“祖父的心都快疼死了,你这孩子。”南坤冷冷瞥了南松一眼,一锤定音,“梅姨娘没规没矩,惹得家宅不宁……南松,你也该好好整顿一下自己的后宅。”
南松愣了愣,旋即重重应了一声:“父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爷如何责罚妾身,妾身不敢求饶,但求王爷体谅妾身爱女心切,为如雅做主啊!”梅姨娘跪爬到南坤身前,重重磕头,顷刻间额头便见了血。
“为如雅做主?如何做主?”
“护心丹是我给如月的,难不成我是想毒死如月?”
“还是我能算到如雅得了心疾,要如月用护心丹救她?”南坤怒喝,脸色铁青。
南如月也是瞬间冷了脸,梅姨娘这话真的是杀人诛心。
而且似乎原身的记忆中,生母之死另有蹊跷,恐与梅姨娘有关。
“还不住口!在父亲面前,岂由你胡言乱语!”南松又惊又气,扬手甩了梅姨娘一记耳光。
“世子爷……”梅姨娘被打懵了,这不对啊!
世子爷明知道南如月的身世真相,每每醉酒念起兰姨娘都似乎耿耿于怀,为何,为何还处处维护?
“如雅的事,如果真有人加害,就查出真相还她公道。肃王府的小姐,岂能随便被人毒害?”
“至于她,你打算如何处理?”南坤向来不插手南坤房里的事,但这次却不想轻饶,以免坏了王府的规矩。
而且他也想看看这个没出息的儿子,还有没有救,分得清轻重。
“我……”南松虽然恼火梅姨娘此次不分轻重,但真的打杀了又有些舍不得。
“咳咳……”南如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一开始仿佛她还为了不让祖父担忧,强力压制着。可是越压却偏偏越咳越厉害,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撕裂了一般。
以至于她不但站不稳,额头上还渗出大颗大颗黄豆粒大小的冷汗。
“如月,你这是吓到犯了旧疾?”南坤见过数次孙女如此咳法,顿时急得大喊,“来人,快请大夫。”
“如月,快坐下,喝口茶。这茶怎么是凉的?人都死了哪去了,不知道上热茶?”南松也慌了。
“世子爷,我这就给三小姐换热茶。”梅姨娘趁机献殷勤。
南松却突然心念一转,明白什么似的,一脚将她踢倒在地:“都是你,扰得家宅不宁。”
“来人,拉梅姨娘下去杖责五十。”
“世子爷!你这是要……要杖杀妾身……”梅姨娘脸上血色全无,这次是真的怕了。
“咎由自取。”南松话落,管家带着数名小厮走进来,当即让小厮擒住梅姨娘就往外拖。
“王爷饶命,世子爷饶命,三小姐救我!”
“世子爷,这杖责可有说法?”管家恭敬问询,杖责里面的门道多着呢。
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还是轻罚慢打却暗中要了性命,全凭主人心思。
“给我重重打!打死了是她咎由自取,打不死算她命大,罪不至死。”南松烦躁地摆摆手。
管家闻声知意,退下去院中监督执行杖责。
南如月听了南松的话,眼底却是浮现一丝冷意。
“祖父,别为了我责罚梅姨娘,咳咳……”南如月咳了两声,将捂在嘴上的手帕稍稍移开。
价值千金的白色云锦上,赫然一团刺目的血痕。
她马上将手帕卷起,藏在袖中。
南坤却早已看见,顿时心疼得差点老泪横流。
“梅姨娘,等世子妃明日礼佛回来,再做处置。”
“如雅……既病了就别让她为梅姨娘的事担忧,先送到乡下庄子修养一阵。”南坤话音刚落,南如月身体忽然往后一仰,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