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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天色逐渐昏暗,何梅挽著莫静茹快步往莫府奔去。

“小姐,我有不好预感,二夫人现在正在府里大厅上借题发挥、大作文章呢。”

莫静茹听闻脸色黯然,想像她二娘此时尖嘴利牙向她大娘告状的模样,一声长叹,“我娘忌日,我怎可能不去上坟,就算被严惩我也无怨尤,你晓得我爹……我爹他……”想起娘死得凄凉,她爹却不闻不问,她红了眼眶,所有人都当她娘不守妇道,但她始终相信,她娘绝无与府里长工暧昧,这无非是被奸人所陷,只是这件事早死无对证。

“小姐……”何梅已不知如何安慰,到目前为止她也不信心地善良的三夫人会与长工饮药而尽共赴黄泉殉情。

怀著沉重心情,天色黯然,偌大的莫府就在眼前,即便莫静茹早已觉那不是她的家,可是除了莫府,哪儿有她容身之处。

“梅儿,我们从後门进去,现在下人应该都在前厅准备晚膳,我们绕过柴房,应可以掩人耳目,不被二娘的人发觉。”

“好,小姐。”到了莫府後院,天色暗下一片漆黑,何梅轻声说:“我翻墙过去开门,小姐先行等著。”

“喔。”莫静茹显得紧张,瞪著大眼左顾右盼,担心突然有人从门内出来。

何梅迅速施展轻功,如同一只飞燕翩然翻越墙垣,确定四下无人蹑手蹑足、小心翼翼打开後门,“小姐,赶快进来……”她轻声喊著。

莫静茹一入内,她们赶紧推上厚重木门栓好,屈著身沿著墙角阴暗处绕行後院,往柴房方向而去,过了柴房,经过几栋下人房,即是当初莫静茹娘亲住的仪芳居。她们打算在那让家丁找著,那麽她们即有藉口说,今天是她母亲忌日,她在那儿凭吊,如此他们应该没啥好说话的。娘的忌日当女儿的不去上坟已是不孝,简单凭吊不至於不通融吧?

“啊……”沿著墙沿经过伸手不见五指的柴房前灌木丛,莫静茹突然低呼一声,脚痛起来。

“怎了?小姐!”何梅听闻转身问。

“我踢到了东西。”她咬紧牙关,忍住疼痛。

何梅往地上一摸,是一捆柴火,她将柴火移到一旁。“小心点。”莫家府邸深似侯门,到仪芳居还有一段路,她牵著莫静茹的手又俯身往前走。

经过只有月光斜照的柴房长廊,何梅突然听见奇怪声音,她忽然停了下来,莫静茹以为异状,跟著不敢出声。

莺莺燕燕的呢喃,她耳尖不会听错,声音从柴房里边传出。何梅赫然提高警觉,将眼神锐利的放在柴房门上。

“怎麽了?”莫静茹紧张的要命,没细听到啥声音,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嘘──”何梅用食指抵住嘴唇,要莫静茹别出声,牵著莫静茹靠过去门边,耳朵贴著柴房木门。柴房里的声音更是清楚。

“呵呵……”男人轻笑两声,“你不就喜欢这我这麽折腾你吗?”

“死相,你这样,人家…………”女人的娇喘气息。

“捅死你,这女人让人神昏颠倒……那老男人怎满足你啊,难怪你爱偷腥。”何梅听不出男的何许人。

“呵呵呵……”女人一阵阴笑,“喔……那男人老婆那麽多,早不行了……啊……不是说了,轻点嘛,不怕我晕过去,你就没得玩了…………”

里面让人脸红心跳,头正上演翻云覆雨。

何梅听得皱起眉头,脸颊难为情的发烫,听仔细那女人声音实在太熟悉了。

莫静茹见何梅行迹怪异,又听见门缝里似乎传出窸窸窣窣人语,也跟著贴耳窃听,不听不打紧,一听她像贴上热锅般跳起来,面红耳赤的扯著何梅的手,低声嚷嚷,“梅儿,我们赶紧走吧,要是被发现就惨了。”

何梅见机可趁,附过去莫宛蓉耳边道:“小姐,好像是四夫人。”

“梅儿,我们还是走吧!”四娘跟男人在这偷情?这,如何是好?她宁愿不知。

“小姐,我们捉到四夫人把柄了,你看以後四夫人还敢不敢在老爷面前论你娘是非。”何梅胸有成竹,只要人赃俱获,柴房里的奸夫淫妇百口莫辩。

“可是……”想到自己的娘也是这麽被诬指,她犹豫不决。

“不管了,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仗势欺人的四夫人了。”

“啊……”

何梅话才一说完,莫静茹来不及阻止,何梅即一脚用力踹开柴房门,“碰”一声,月光瞬间洒进柴房,稻草堆上两人停了动作却惊吓地看著闯入的何梅,还有被眼前男女吓得双手掩面的莫静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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