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萧蕴拂了一下垂落的发,眼底一片坦然。
“是不想,还是不敢?”
楼晏抬了一下手,一枚冰玉雕刻成的半边玉佩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萧蕴看了那枚玉佩一眼,眼底的是有渴求的。
那可不是普通的玉环,楼晏当初能够快速的将整个南侯府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玉佩功不可没。
“是不能。我现在一无所有,就算是拿回那些了,我也养不起。还不如掌握在您手中。我不问您要回,您说不定会看在我娘亲的面上对我稍微照拂一二。”
“你没说实话。”
萧蕴走到了楼晏之前端坐的桌案前,轻微弯腰,拿起了一直用玉做了笔杆的狼毫。
狼毫沾上一点朱砂,她说:”一,您已经完全驯服了我娘亲寄存在你那儿的东西,我要回来也掌控不了。
二,就算我掌控得了,我也养不起。
三,我虽有点儿小聪明,但眼界到底不如您,我娘亲留下的东西,在您手里,比在我手中要好得多。”
三个原因,哪怕只是其中一个,就都足够说明她是真的不能拿回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上辈子她蠢啊,因为那个人的原因,在知道了有这玉佩后,就带着那个人找上了楼晏,用另外半块玉佩找到了几个人,将楼晏手中的玉佩讨要了回来。以至于和楼晏为敌,让自己的族人被人利用后还被灭族。
此生,这样的错误,绝对,绝对不能再犯了。
楼晏疏淡的面色有一丝变化,他收了手中玉佩,负手而立。
“不是为了寻回本属于你的东西,只是为了来告诉本楼主当年的知情人还有活口,萧蕴,你真的这般善良?”
萧蕴低眉敛眸,长睫轻颤:”小女子说过了,我来这儿,是希望您能够看在当年的事情上,对我稍微照拂一些,哪怕一点点,也是可以的。毕竟现在的我无依无靠的,而那萧府中现在想吞了我的人却不计其数。”
“我为案上鱼,再不反抗,便是被千刀万剐。若无半点倚仗,却很容易反抗不成,反而万劫不复。”
楼晏嗤笑一声,水墨晕染开的袍子因风而动:”本楼主欠褚姨的,可不欠你的。”
萧蕴狼毫一挥,直接在桌子上的白纸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
“您口中的褚姨是我娘亲,您纵然收服了绝大多数我娘亲寄存在您那儿的人事物,可是,你也有没办法收服的。
曾经跟在我娘亲身边的那四位长老,他们可都是各有所长,能力斐然。但现在,您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踪迹。
可是,他们一旦知道娘亲尚有遗孤活在世上的时候,他们说不定就会来寻我,护我。”
萧蕴将刚刚书写过名字的白纸展现在了楼晏的面前。
楼晏看这那些名字,这些名字中,有些人他知道是褚凤当年的手下,而更多的是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些人是褚凤的人。
无一例外,萧蕴写的这些名字,都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纵这些人在褚凤刻意隐瞒行踪后都销声匿迹,但八荒之内,他们的威望却仍旧在。
然而,楼晏依旧冷峻疏淡,不动如山。
“你说得没错,但你说的也只是也许。你现在连他们身在何方都不知道,却要本楼主照拂你,萧蕴,你是想空手套白狼。”
萧蕴搁下狼毫,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仰视着他。
“是啊!楼主,您是生意人,投资有风险,但若是成了,其价值有多大我不细说您也知道。”
“我,难道不值得您先投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