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山风微微荡漾,轻轻拂过枯黄的野草,沙沙作响的草丛随着微风慢慢的摇摆起来,茂盛的草杆将一切都挡在了身后。
张牧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草丛,虽然不知道那令他寒芒在背的危机感来自何处,但是那隐藏在暗处充满阴毒的眸子让他本能的警惕。
令人感到恶心的恶臭随着微风慢慢飘来,张牧仔细的审视着前方的草丛,轻轻抬脚慢慢的靠了过去。
他不能也不敢再继续对峙下去,作为一个从小失去双亲的野孩子,坚韧的毅力与耐心他是不缺的,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张牧有信心和藏着草丛的那个家伙一起蹲个三天三夜。
可是,还有不知在哪里的妞妞正等待着自己的救援,脆弱的小丫头每浪费一分钟她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轻轻迈步上前,朝着静止下来的草丛慢慢靠近,张牧也越发的警惕起来,如同深渊一般的草丛不知潜藏着什么样的怪兽。
就在张牧准备伸手拨开面前的草丛之际,近在咫尺的野草丛中忽然蹦出了一团花花绿绿的奇异生物,一股恶臭带着奇异的哀嚎充斥着张牧的五感。
“妞妞。”
张牧诧异的看着面前难以辨别的人形生物,顿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花花绿绿的怪异棉袄紧紧的包裹着一个三四岁的乡村女娃,原本刚刚长开的身躯被团成了一个椭圆,只露出鞋子部分的一双小短腿。
原本白净的脸上到处涂抹着散发恶臭的泥巴,不只在脸上,身上的花棉袄也到处是这种奇怪的物体,不过一个个小手掌抹过的痕迹张牧可以断定这绝对是面前小女孩的杰作。
“傻子哥哥。”一声惊喜的欢呼自脏兮兮的女孩口中喊出,细细的女童声带着无比的庆幸。
妞妞从未感到如此的开心,那娇小的心灵里瞬间被安全感填充,随后便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张牧苦笑着抱起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娇小女娃,只感到自己原本就乱糟糟的衣服被鼻涕泪水不断填充。
“妞妞,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等着女孩稍稍安静下来,张牧用手轻轻抚摸着妞妞的头发向她问道。
“小牧哥哥,是狼外婆把我带来的。”小女孩顿时一脸惊慌的说道,初见那恐惧无比的生物时,妈妈与奶奶平时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恐怖故事顿时占了上风,那心里最害怕以及妈妈经常挂在耳边风形象顿时浮现
“狼外婆?”张牧满脸疑惑,不知道小女孩给自己说的怪兽到底是什么。
“妞妞,狼外婆长什么样子啊?”张牧带着满心的疑问问道。
小女孩原本有些松懈的精神,在感到安全之后,疲倦感顿时涌了上来,一个大大的哈欠打出。
小女孩听到张牧的问题之后,用有些沙哑的声音细细的描述道。
“它有一个脑袋,两只手,两只大大的脚丫子。”
“嗯?”张牧听到小女孩对狼外婆双脚的描述,顿时想到了那个尖锐的脚印。
小女孩打起了一丝精神,继续对张牧说道,“它的脑袋就和小黑一样,不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它。”
像小黑一样?张牧想了一下,顿时明白了小女孩口中的小黑或许是村子里的大黑狗。
“在哪里见过?”张牧一愣。
“嗯,对了,我想起来了,在祠堂的壁画上,画的一模一样。”妞妞清脆的童声如同一记惊雷,让张牧只感到无比的震惊。
祠堂,壁画,村子里的祠堂。
来不及细想,张牧像是感应到什么,猛然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草丛。
隐藏于草丛中慢慢接近的血红色眼睛直接定在了原地。
那双浑浊的眼中,可见的阴狠与狡诈遍布交叉。
那带着嗜血目光的主人,发现了偷袭的失败,直接加快速度朝着张牧的方向袭去。
张牧来不及细想,直接抱着怀中的小女孩往旁边滚去,短暂的躲开了挥来的利爪。
原本站立的地方,茂盛的草丛的被利爪一分为二,犹如被镰刀扫过一般整齐。
张牧缓缓将昏睡过去的妞妞放在地面上,细细的打量着这如同壁画上走出的嗜血生物。
它的脑袋如同放大的狗头一般,四肢遍布利爪,两腿紧绷,站立的身躯之上如同胶皮一般的皮肤寸草不生,前肢上的钩爪随着前倾的身体不断的伸缩。
张牧一边看着面前足有两米的怪异生物,一边警惕的盯着附近的草丛,防止它同伴的偷袭。
那怪异生物一击不中,只是微微顿足,便再次双足猛然发力,利爪再次朝着张牧的脖颈处划来。
锋利的钩爪顿时带起一阵破空声,伴着如同口哨一般尖锐的声音奔袭而来。
张牧慌忙的后撤,笨拙的躲开了迎着脸颊扫过的的利爪,可惜他身上的衣服就没这么好运了,在紧随其后的利爪攻击下沦为了布条。
随着张牧仓促的躲闪,那怪异生物的利爪除了将他的衣物撕碎,并没有能够伤到张牧脆弱的身躯。
眼见自己的多次攻击落空,那怪异的生物变的急躁起来,慢慢的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朝着张牧发出一声声嘶吼。
“呃·呃呃。”
仿佛被卡住喉咙一般的低沉声音让张牧的汗毛瞬间竖起,那怪异生物腥臭的口腔中一根根獠牙尖锐无比。
无尽的荒草丛中仿佛回应一般,阵阵嘶吼自远处传来,四面八方数不清的敌人踏着草丛急速的接近中。
“唰唰。”
不断摩擦的草丛中不断跃出这怪异的猛兽,将衣着尽碎的张牧包围了起来,一步步的逼近压缩着张牧躲避的空间。
一旁昏睡的妞妞仿佛被天地所遗忘,居然神奇的没有一只恐怖巨兽去接近她的位置,让她不自觉的打起了淡淡的呼声。
张牧看着终于不再跃出这怪异猛兽的草丛,一把扯下了身上披挂的衣服碎片,匀称强壮的身躯顿时暴露在阳光下,一个不知材料的古朴挂件在张牧的脖颈处闪闪发亮。
受不了这眼前血食的诱惑,附近的猛兽大张的嘴巴不断滴落的涎水,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声低沉无比。
就在这时,一只再也无法忍耐的凶残猛兽猛然扑向了场中的鲜美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