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洗风寨的团建一直进行到深夜,一向稳重的大师兄也醉得一塌糊涂。大师兄轻易不喝酒,一喝醉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别人醉酒有哭的、有闹的、有唱的、有睡觉的,我们大师兄则不然,酒精充分唤醒了他体内勤劳的美德—-疯狂洗衣服!只见墨雨飞摁着扒掉了师父的臭袍子,丢进盆里就开始洗。洗风寨大师兄,洗的名不虚传!墨小芊见状赶紧跑进房里取来自己的床单被套扔进了大师兄的盆里……
此刻酒鬼师父拉着墨小芊语重心长道:“小……小芊……你先别晃!师父告诉你……”
墨小芊翻了个白眼,心想:又开始了。每次洗风寨团建,师父必会拉着墨小芊讲她的身世。
墨奇疯:”当初师父捡到你的时候,你才……你才……这么大!“说着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像只红皮耗子似的!皱皱巴巴的!哭得却震天响啊!大半夜咱家狗都被你吵醒了,天天,狗也叫、你也哭!那时候你大师兄也才三四岁,四六不懂的年纪……太难了…..太难了……好在那时候咱家有头羊,师父就用羊奶把你拉扯大了!按理说啊,你得管那头羊叫干娘啊!辛辛苦苦喂你一年多呢?唉?你干娘呢?吃草去了?”
墨小芊:“师父,你喝多了,那年饥荒,咱不是把干娘烤了嘛!特别香!”
墨奇疯:“啊…… 你干娘命苦啊!为了咱爷仨牺牲太多了……”
墨奇疯自顾自的又倒满一杯酒道:”小芊啊,等咱干完这票,江湖上就再无清风寨,师父给你大师兄讨个老婆,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你放心,我和你大师兄保你一生无忧,天天傻呵呵啃肘子乐就行…..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墨小芊酒量奇好,从来没醉过,那酒喝到肚子里就像水一样,去趟茅厕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此刻她头脑清醒,拿起师父那半个肘子,一边啃一边看着正洗衣服的大师兄和自斟自饮,自说自话的师父,嘿嘿嘿的傻笑。师父平时满嘴跑马,没一句真话,但对自己却是真心实意的好,大师兄更不必说,从小就把自己当成亲妹妹看待。她对师父和师兄的信赖,就像是相信太阳一定会从东边升起一样。她自小就知道自己是被父母遗弃的,她也幻想过自己的爹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小时候还怨恨过,觉着想问问他们为啥要扔下自己。但又一想,有师父有师兄疼自己,比那不靠谱的爹妈强多了,于是也看开了。
墨小芊啃完肘子,抹了抹嘴上的油,把师父拉进房安顿好,收拾好酒桌残局时,大师兄已经开始往晾衣绳上搭被单了。墨小芊坐在院子的秋千上,等着墨雨飞把洗好的衣物铺平晾好,用手将上面的褶皱抻平后,才跳下秋千把大师兄劝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