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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死鱼正口,因为听说死鱼正口代表着水底下有什么邪乎的东西盯上你了,这死鱼不可能吃钩,鱼嘴也不可能锚中,所以这死鱼正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水底下的邪乎玩意儿生生给挂上来的。

我就碰到过死鱼正口,从那之后,我就开始走背字了。

事情得从那一次夜钓开始,大约在凌晨两点左右,我在灵江边上钓鱼,半天没有口了,正打算收竿回家睡觉,突然鱼漂猛坠,我连忙提竿,结果却是钓上来一条

翻着白眼的死鱼。

这鱼这会儿已经发臭了,显然不是刚才拉上来的时候死的,估计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更加诡异的我的钩子牢牢钩住的是死鱼的嘴巴,两枚钩子一左一右,钩住了这死鱼的两边鱼唇,这就是传说当中的死鱼正口。

那死鱼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心里无比硌应,便打算收了鱼竿回家。

就在我刚刚把空空如也的鱼护从河里拎起来的时候,突然河水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动。就仿佛有一条大鱼打了一个水花。

然后就看到一只白花花的手从水底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鱼护。

我还以为是恍惚之间的幻觉,用力往回拽了一拽。

结果这一拽就感觉有人在水底下跟我拔河,想通过鱼护我把拽下水去。

我猛然想起来,钓鱼佬之所以要说死鱼正口,提竿就走,据说就是因为这死鱼正口就是水鬼找替身。

就仿佛结婚婚下聘一般,水鬼拿一条死鱼当作礼物,来交换你一条性命。

我吓得连忙撒手,鱼护也不要了,扭头就跑,跟这会儿的我比起来,非洲大草原上的猎豹只能算是弟弟。

这场惊吓之后,我就病倒了,发了高烧,就感觉后脑勺有人拿着针往里扎,扎得头疼欲裂,去各个医院看,拍了CT也做了核磁,也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药吃了一箩筐,病情却是越来越重。

这病一严重,我还出现了幻觉,总感觉身边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看不清楚样子,就坐在我的枕边,奶声奶气地叫爸爸。

虽然说我都快三十了,也还是没有任何一个姑娘看上我。而我又很喜欢孩子,这一声一声爸爸叫得我这个母胎单身狗心里一阵阵的痒痒,但是我也残存着一分警觉,总觉得这一个小姑娘,说不定就是来催我命的。

眼看我的状态越来越差,我最要好的一个钓友,胖子郝英俊带过来一个瘦小干枯的老头,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在我的床边:“方明哥,你别怪我多管闲事,我请来一位鬼医,能医人也能医鬼,反正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胖子的嘴巴一向很臭,说话那个气人啊。啥叫死马当活马医啊,你这是咒我死?

这会儿我就是没有力气,要是有半点力气我一定把他打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

不过我也知道他这个人臭嘴不臭心,而且他只有跟我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开玩笑。我无力地抬指了指门。

那意思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胖子却是不受威胁,嘿笑着伸手试了试我的额头,然后被烫了一下缩回了手:“好家伙的,这是发烧五十八度了吧。还好我这个小老弟真难处,及时给你把大夫都请过来了。“

他说着转向那鬼医说道:”孟大夫,你可劲治吧,放心大胆治,治坏了算我的。“

我更加生气了,啥玩意治坏了算你的,你能负得起啥责任咋的?

气得我背过脸去,不看胖子,我估计胖子让这个瘦小干枯的老头给忽悠了,病急乱投医的,往往是病人家属,而不是病人本人:“哪来的回哪去吧,再不走我报警了。”

我打算晾着胖子和这个小老头,过一会儿他们觉得没趣就自己走了。

这时候那小老头却是突然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磁性:“方明小子,你先别着急撵我走,咱们也是医者仁心,先免费替你诊一诊吧,我要说得对,你接着让我看,我要说得不对,你挥挥手,不用你赶,我自己就知趣地走了……我看你身上带着黑气,印堂正上方黑气最浓,应该是惹上了水里的鬼物了吧。”

我心下微惊,不过虽然说脑子昏昏沉沉的,但是我这个人怎么也是看完了一千五百多集柯南的人,基本的逻辑推理能力还是在的。

估计这老头是从胖子那里知道的我是个钓鱼佬,才特意这么说的吧。江湖骗子都有话术,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上当。

我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却不想胖子十分吃惊:“孟大夫,你是说我方哥这是钓鱼的时候碰上的?”

我心头一惊,心说胖子你莫非是跟这老孟头是一伙的,在这里跟我演双簧呢。

老孟头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往下说:“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就难怪了,我还说谁丑时还会在河边呢,原来是钓鱼佬啊。看来你是碰上水鬼找替了吧。”

“水鬼找替?孟大夫,你是说我哥他真的被鬼缠上了?”胖子的脸色那是相当的差,毕竟他还指着我康复了接着蹭我的窝子跟饵料呢,要是我碰到了水鬼,那估计这事情不解决,水边是绝不能再去了。

“没错,我听说你们钓鱼佬当中有一句话叫做死鱼正口,提竿就走,估计你这位方哥就是碰上这种情况了。”

听到老孟头这么一说,胖子的脸色也变了:“死鱼正口,不能吧,这事是真的?难怪我听人说夜钓多了难免碰上鬼呢,想不到这话竟然是真的,方哥你真行啊,这么稀奇的事情竟然让你碰上了。”

死鱼正口的事情,我还真没有跟胖子提起来过,事实上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现在被这老孟头突然说出来,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转念一想我不如干脆承认了吧,只要我不说我的症状,也不说枕头边时常出现的叫我爸爸的小女孩,倒要看看这个老孟头到底有啥本事能把我之病症给断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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