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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林子里,忽的发出一声巨响。

时年从嘴里扣出一嘴的土和草根,将脖子上牢牢套着的麻绳解下。

在原地懵了半小时才发现。

她穿越了…

乌鸦不断从她头顶盘旋而过,气氛十分诡异。

她好不容易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但是始终接受不了……

这身体咋丑成这样……,还胖还黑还脏的……

再瞅瞅这身上的衣服,怪不得要在这密林里找个歪脖子树上吊。

是她她都想重新开号。

刚一起身,就发现自己身下还压着个盒子。

一个已经碎成七八块的小盒子。

正是她在一家买手店的保险柜里偷到的东西,只是东西刚到手,就到了这了。

一些细碎的记忆涌入脑海,似乎是属于这身体原本的主人。

手腕微痛,竟出现了一个暗黑色的花纹。

那样式正是木盒中的镯子,绕手腕一周,此时正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她伸手触碰,转瞬便站在了一处看不见边际的荒芜之地上。

这地荒的诡异,手边出现一本黄页书本,上面满满的小格子上全是问号。

当然,时年脑壳子里的问号更多。

手上的手镯纹身,里面竟藏着一处未知的空间?

她想离开,这个念头一出,她又躺在了林子里。

她拿起旁边放着的竹篮,里面是稀稀拉拉的几颗药材。

沿着那记忆里不是很清晰的小路走到一处孤零零的破草屋前面,这里是原主的家,她听见了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她没来由的心头一揪,竟下意识想逃。

“一个月连一株像样的药都种不出来,我怎么跟上面交待?!”

“今天我非得把这俩小蹄子带走,万一叫取药的人看中了,咱可就发达了!”

听见这话,她想起原主是有两个孩子的,连忙捏紧了手里镰刀,往院子里望。

闷响声接连而起,一个高大的身影此刻被一人不断踢打,另外一人在旁边看着,那蜷缩在地上的男人却一声未吭,甚至连丝毫的挣扎都没有。

她将手上的镰刀举起来就往里走。

“住手!”

那个村民模样的人停下脚,不屑的看了一眼时年。

眼中虽闪过一丝忌惮,但看时年脸色灰拜的邋遢模样,复又冷笑了一声。

“呦,傻子媳妇回来了。”

时年看了一眼地上呆愣趴着的男人,他脸上灰土掺染了伤口,还挂了半干的血痂,压根看不清容貌。

却在看见她的那刻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应当是原主的夫君。

一个傻子……

“有什么事跟我说,放开孩子。”

那其中一人听这话,一脚踢开护着怀中襁褓的小小身影,时年眉头一皱,看向那人。

这是村里的村霸,叫老刘,可没给原主一家子好日子过。

不是薅走原主辛苦种出的灵药就是拿傻子当人肉沙包练手。

“这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交药日子了,就凭你这稀稀拉拉的几根杂草,怕是连你这破屋都保不住……”老刘一边说着,一边踹坏了本就岌岌可危的门,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身影,有些不甘。

“一个傻子,一个恶婆娘,生的娃娃倒是标志,卖出去,估计还能让你们活一阵子。”

老刘看着身后面色平静的男人道。

“村长,你好不容易上山一趟,咱可不能空着手下山啊。”

他朝着蹲在地上的小娃娃伸出手,嘴角还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时年快速的掏出背篓里剜草的镰刀。

一镰刀挥下,那男人的手上顿时多了一条血痕。

“你敢对我动手!”

“臭婆娘!我弄死你!”

他起身朝着时年快速挥出一拳。

时年侧身闪过,但没想到原主的身材简直是横竖没区别。

肚子上牢牢挨了一拳头。

可能是因为脂肪比较厚,时年没觉得多疼。

但老刘就不好过了,另外一边的手上又多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力气用小了,要不然你再来一次,看看这回我能不能把你胳膊削掉。”

时年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在此刻的情况下却显得有点阴森。

“我只说一遍,滚。”池年知道这人并不敢在自己面前太出格,应当是源于原主性格阴沉。

老刘想走,但看着时年如此嚣张,更是气上心头。

“够了。”

一直没有发话的男人一开口,老刘就老老实实跟着他转头就走。

见他们身影消失在小道上,时年这才转头看向一片狼藉的院子里。

“他们走了……坏人走了!”

一双干净透彻的眸子撞入眼帘,看的她一愣,只是这脸上……全是血痂和尘土。

池年的夫君是个傻子,这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能傻到这种程度……

看着他用手指不断在地上抠土,时年无奈的看向旁边的小娃娃。

这头发乱糟糟的娃娃看着也就四岁左右,瘦的整腮帮子凹陷,唯独一黑眸亮晶晶的,此刻正含着热泪看着自己。

“咳……娘回来了,没事了。”

他抱紧了怀中的襁褓,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

“小福把妹妹抱的很紧。”

时年一愣。

“我知道。”她温声答,将怀中的襁褓接过。

原主靠采药勉强维持生活,在村中换取物资,但似乎……也没采到啥好东西。

她刚想把竹篓里的几颗草药拿出来,手一碰到叶片,整株药草竟又原地消失了……

她抱着襁褓的手一抖。

什么玩意这是……

篮子里几株草药消失的干干净净,她站在原处脑壳宕机。

是不是前世偷东西偷多了,现在开始得报应了……

“阿年!吃!”

一旁的傻子端上来洒了一半的热粥,粥熬的很稠。

锅里熬了整整一锅稠粥,似乎还没人动过,似乎在等池年回来一起吃。

但厨房里的粮桶却空空如也。

如果她是池年,丢下这样三个完全没办法存活的人自尽,死之前会做什么?

她回想了一瞬,终于从那些细碎的记忆中剥离出了一丝。

是砒霜!

这原主想杀了一家老小!

她将粥系数倒进土里,小福在旁边哇的一声就哭了。

“娘,我饿!”

“娘会给你找吃的,只是这些不能吃,米坏了。”

倒掉之后她找遍厨房翻出来两个发了点芽的土豆,上锅蒸熟了递给小福。

“先吃这个。”

她转而进了里屋,习惯性的寻找值钱的东西。

床上的襁褓中是个熟睡的婴孩。

时年想起之前那诡异的花纹和那片土地,便像上次一样伸手试探。

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她脚底下,出现了几株绿色的植物,种植在约莫一平方米黑色的土壤里面,正是篮子里那几株药材和一些杂草,而且看起来竟比之前要生机勃勃。

她微微一楞。

隐约有种她要发达的直接肿么肥四。

这片黑色土壤的前面是一块破旧的木牌,像无字碑一般立在原地,上面刻了一个潦草的木字。

虽然抬头看这处空间没有边界,但是除了自己站的这十几平米的地方,其他都被浓雾如同墙体一般掩盖,她伸手触碰,被无形的压力挡了回去。

她匆匆扫了一眼就退出了那处空间。

襁褓里的小婴儿面颊也不圆润,此时正朝着自己伸手。

时年也没想到自己能无痛当妈,只能打算给孩子喂点吃的。

没想到这屋里不仅什么都没有,比外面看着还要破。

往土炕上一座,好家伙,被子里面填的居然是干草。

她炕都还没坐热呢,门外面响起男人的喊声。

“时年!出来交药了!”

完蛋。

她将婴儿交给小福,出了屋子。

门外是刚刚那两个想带走小婴儿的男人,和一个一身月白纱衣装的人,看着和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人此刻嫌弃的看着时年,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虚浮。

“采香仙长,我就说她什么都交不出来,但她这小闺女倒是生得可爱,要不您看看如何?”身前的男人笑的一脸谄媚。

时年听到这话,反手将小福关在房间里,把院子里打饭的晒药的篮子挨个放到那个采香的脚下。

那采香看了一眼地上晒干的药草,冷哼了一声。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时年,眼里隐隐有了杀意。

“合欢宗每月下品种子可不少给磨盘村,你居然敢拿这些杂草糊弄我!”

一时间篮子里的草药全部化为齑粉。

先前那俩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地上。

而此时的时年更是心情复杂。

这……

居然是个修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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