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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凉风吹得让人神清气爽,流光溢彩的宴会上一盘盘凝聚着大厨们心血与巧思的蛋糕和甜点,被侍者们以精巧的角度摆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香衣飘飘的人们都化着精致的妆容,面带微笑,以最优雅的姿势端起餐盘上的香槟,和往来的豪门贵眷们相互攀谈着,以期望可以在自己像中的目标人物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为自家的生意增加一条新的出路。

温文对这种面带假笑相互恭维的场合一向是敬谢不敏,要不是这个宴会是秦羽的主场,她是怎么说也不想来的。

现在秦羽去应付那些闻风赶来的商圈老总们,言蹊呢不负她富二代之花的名号,在各路公子中间得心应手,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里折射着宴会里流光溢彩的灯光,也不知道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原本眼眸里平静的星河像是开始流转,璀璨的颜色更是让围着的人们眼睛一亮,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份璀璨面前黯然失色。

温文暗暗砸了咂舌,回头看见秦羽游刃有余的在各色人物面前八面玲珑,无论是年轻有为的,还是大腹便便的,都在秦羽的语言艺术下,热火朝天的谈论着市场的走向和规划。

她们这种本身,她还真学不来。温文在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虽然这种场合温文应付的游刃有余,但是终归是从内心里不喜欢。所以嘛,她还就是个搞研究的命,整天穿着白大褂,看着各种让人眼花的曲线才是她的生活。

温文也不再纠结这些有的没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十分敷衍的应付了一波来套近乎攀关系的贵夫人们,就径直朝着不远处餐桌上的车厘子蛋糕走去。

绵密的奶油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更显雪白,让人看见就能想象到那绵密丝滑的口感,深红色饱满的车厘子放在奶油的顶端,仔细看去,鲜红的外皮上还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糖衣,在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令人垂涎欲滴的光泽。

温文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它,终于等来攀谈的人渐渐散去之后,放下手中的香槟,脚步略显匆忙的朝着它走去。

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蛋糕,温文已经想象到了那绽放在舌尖丝滑的口感,不知不觉间分泌口水的腺体努力的工作了好一会儿。

就在那双清澈的瞳孔里映着的蛋糕变得越来越大,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温文撞得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还是没有保持平衡,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祁安心虚的看着一脸懵的温文,心里却是把自己反反复复的训上了无数遍,并深深的检讨了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冒冒失失的实在不像是原来的他。

“你……….对不起………..”

“…………….”

“……………”

不小的异响,和这边谜一样的沉默,宴会厅里那些人精的富豪宾客们都敏锐的嗅到了这两位之间不一样的气氛,纷纷有意无意的把视线投了过来。

“温文姐没事吧。”第一个打破这种沉默的是一开始和祁安说话的秦枫。秦枫一边关切地看着温文要把她扶起来,一边冲着旁边的侍者吼道;“快!愣着干嘛,打电话把家庭医生请来啊!”

那边被秦枫吼的侍者,终于从呆愣状态仿若如梦初醒一般,迅速反应过来,用着像是被疯狗追着的速度飞奔而去,打电话请医生。“哦…..哦!是秦少爷!”

凝滞的空气也被这一应一答冲击的缓和了几分,秦枫扶起温文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把温文扶起来。

温文也是在秦枫上手扶她的时候感受到了那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不容忽视的视线。温文也不想在这时砸了自家姐妹的场子,从善如流的顺着秦枫的力道站了起来。

就在温文的右脚受力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让温文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不由的发出一声痛呼。“嘶………….”

让人抓狂的剧痛顺着传输神经,沿着脊髓迅速攀升至大脑皮层,一下子温文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的到那股剧痛。温文顺着向下看去。只见一片的触目惊心,原本白皙的脚踝肿胀的老大,通红的脚踝还带着青紫,猛然看去让人不禁心惊胆颤。

秦枫感受到了温文的异样,顺着向下看去,也是不免大惊,连忙调整姿势让温文可以尽量的靠着,秦枫担心焦急的的扶着,想快一点但是又顾忌着温文的伤势,不得不慢慢的移动。秦枫正提的一百二十分的心,抬头猛然看见还在神游天外的祁安,气不打一处来,又顾忌着在场的宾客,低声喝道:“祁安!干嘛呢!过来啊!

一脸懵的祁安这时终于看清楚了现在的局势,看见那只肿的像馒头的脚踝,心里更加的愧疚,也不敢再说什么迅速乖巧的扶起温文的另一边胳膊架着她往前走。

就在这时,在不远处应酬的秦羽和言蹊也赶了过来,替过了秦枫和祁安,精致的脸上满是担心和焦急。

秦羽搀着温文在就在走到主持台上的时候,向着一边的主持人使了一个眼色。主持人立刻会意,以极高的专业素养,拿起话筒,迅速救场。

“下面进入下一个阶段,还请各位贵宾移步舞池,我们的舞会即将开始。”

全场的人看见三个人消失在视线里,相熟的人们都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也不多说什么,纷纷搀着自己找好的伴侣向着准备好的舞池走去。

很快舞池里渐渐热闹了起来,优雅的男士们牵着自己的舞伴在舞池旁边翩翩起舞,仿佛刚才的变故不存在一样,不过谁也不知道等宴会结束那些精明的商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了。

医生在焦急的催促下效率出奇的高,就在温文刚刚在沙发上坐定医生就到了,看着医生脸上明显的汗珠就知道是被催的有多紧了。

秦羽看见医生来了,就把温文交给了言蹊,自己去外面应付那些宾客了,主人家走了终归不太好。

“医生,赶紧来看看吧,文文的脚好像扭了,看看还有其他的问题。”言蹊语气里满是焦急,仔细听还带着一丝颤音,显然是被温文着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脚踝吓了一大跳。

“好。”医生看见红肿的脚踝倒是比言蹊淡定多了,麻利的打开药箱,把酒精喷了一些在手上,在温文的脚踝上几个地方按了按,发现没有什么更严重的问题就从药箱里拿出药看了一圈,

医生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还搀着患者的言蹊满脸焦急,在心里对着言蹊暗暗打了个叉,又看向站在旁边的秦枫,一看就是不太靠谱的金毛,和不太正经的耳钉,更是打了个大大的叉,这个更不靠谱,终于看见就只有祁安最淡定,再加上他那可靠的长相,医生满意的点了点头,给祁安打了个大大的对勾。

坐在沙发上的温文死死的盯着祁安这个罪魁祸首,医生看见患者死死的盯着祁安,已经在在心里赞赏,看来这个姑娘找男朋友的眼神还是不错的,果断把药给了祁安。

医生吩咐道:“这个药每天喷三次,平时要小心,尽量不要用这个脚踝发力,就是简单的扭伤,要是你们不放心,其实也可以去一眼拍个片子,这样更保险。”

就在医生说完祁安沉默了两秒,看着递来的药,终于还是接了过来,毕竟温文受伤是他的责任。

医生见祁安接过了药,连那几秒的停顿也没有起疑,只是本着医生的职责再次提醒“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千万注意饮食要清淡。”

“好。”祁安乖巧的应道,医生看着乖巧的祁安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找的这个男朋友是真不错。

“医生我送您。”祁安终于被温文那喷火的视线盯得扛不住了,看着已经收拾东西的医生连忙说道。

“不用,不用,你好好陪患者吧。”

医生看着扭了脚还在一动不动的充满爱意的看着自家男朋友的姑娘,连忙谢绝了,并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迅速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

祁安被医生突然的强烈拒接三联弄得有点懵。

温文也是有点感觉医生有点不对劲,她以前就听秦羽说过她家的医生虽然医术很不错,但是脑回路有点奇奇怪怪的,现在这一见,果然,是有一点奇怪。

要是温文知道医生的心声,原本喷火的心情,要吐血三升了。

“我帮你喷药吧。”祁安拿起药蹲在温文面前,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打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那双被温文欣赏无比的手,正轻柔认真的为温文喷药。

温文看着认真为他喷药的祁安,一股清凉瞬间掩盖了脚踝处火辣辣的疼,温文满腔的怒火也无处发泄,就好像是烧开的热水壶上死死的盖着壶盖,闷的要把壶盖直接掀飞,但是最终温文也只是狠狠的剜了祁安一眼。

坐在一旁的言蹊和秦枫看着这一对,一个狠狠的瞪着,一个乖巧的蹲着擦药的两人,言蹊和秦枫,宛如心有灵犀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在这种安静的氛围里,自己亮的可怕。

随即,言蹊和秦枫又对了个眼神。

我们走

对暗号结束,言蹊和秦枫默默的退出了这个安静的可怕的,像是一个濒临爆炸的火药桶上面贴着一个大大的粉红爱心一样诡异的房间。

“你………”

“你………..”

就在言蹊和秦枫退出去的不久之后,两人同时打破了沉默。温文猛然发现整个客厅就剩他们两个,四目相对,温文迟钝的爱情线终于是在关键时候动弹了一下,原本满腔的怒火顿时跑的影儿都不见了,只剩下异样的尴尬。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祁安也感受到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在他之前谈恋爱都是小白莲追着他跑,他实在是没有应对这种尴尬的经验,听到温文让他先说下意识的一口回绝。

“………….”温文盯着祁安也不说话。

“呃…………..咳咳………..嗯……………我先说,我先说…………..”祁安看见温文神色不善,连忙妥协。

“嗯…………..”祁安那超高的智商终究是没有分一丝一毫给那个可怜的情商。嗯了半天也没有嗯出来有一个什么结果。

“………………”

又是一阵的沉默,祁安尴尬的想逃离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强硬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对不起………….”

“嗯………….算了,我感觉这件事好像是也是你没有办法控制的…………..”

温文一向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反对封建迷信,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事好像都是无法用科学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各种超小概率事件在同一时间接连发生,站在科学的角度是没办法解释的,也就只有用一个玄而又玄的缘分解释了。

听到温文如此说,祁安也是深有同感的抬头就撞见了温文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就像是有冥冥之中的感应一样,都读懂了双方心中的赞同。

虽然如此,但是作为施害一方,祁安还是心有不安,“嗯……..实在是对不起……..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嗯……..我觉得还是需要的……..”祁安斟酌了一下措辞“既然无法控制,那我们还不如先在一起,等到……..”祁安仔细地想了一下怎么描述拥有与的语气开口道“这种老是让我们相遇的力量结束了,我们再分开………你觉得呢……….”

温文想了想,看着自己倒霉的脚踝和好像还在隐隐作痛的膝盖,感觉祁安的这个提议很不错“嗯,好。”

温文努力的撑起身子,祁安连忙搀着温文,但是因为硬性条件走的慢的和蜗牛有的一拼,祁安看着艰难移动的温文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背你吧。”

正在艰难的用平生所学的各种物理学平衡原理和各种公式计算出受力最少的方案的温文听到祁安的话,愣愣的看着已经蹲在自己面前的祁安。

仔细地想了想,用最快的速度根据,动力学原理和各种现实不可控因素,总结得出出,还是面前的这个选择是最佳选择。

想好了的温文也不再纠结果断地趴在了面前人的背上。并真诚地道谢“谢谢你。”

“没关系,终归是我造成的你受伤,这是应该的。”

果然这种选择是最正确的,做工精致的西服很舒服,温文放松的趴在祁安背上。

温热的呼吸以不容忽视的的存在感冲击着祁安的精神,背上温柔的触感让祁安的感觉神经一下子变得前无仅有的的敏感。

鼻尖回荡着少女若有若无的体香,让祁安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混乱急促,敏感无比的精神甚至可以感觉到少女身体丝滑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让祁安的耳朵尖染上了一抹红晕。

“你们这是!?”

处理完外面的事情的秦羽看见以这种亲昵的姿势出现的两人不免身心巨震,两个人在她出来的时候还剑拔弩张的,现在这是………

“呃……小羽我先回去了,真是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了。”

“没事………..没事……..”

秦羽还没有从这种巨大的反差中反应过来,就看见祁安也是满脸真诚的抱歉的向她点了点头就背着她的好闺蜜长扬而去。

秦羽满脸懵的看见了和秦枫在一起贼贼的笑着的言蹊,立刻走了过去。

“言蹊,她们………..是怎么回事啊………”

言蹊灵动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星,璀璨明亮,听到秦羽的疑问,言蹊只是神神秘秘的朝着秦羽眨了眨眼,“等着吧…….说不定我们的科研界一枝花学会找蝴蝶了。”

“?”

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就停在了温文的楼下,祁安惊讶的看了看四周,惊奇的问“你,住着?”

“嗯,怎么了。”温文疑惑的问。

离自己家真近,祁安看了看温文隔壁的那栋楼,在心里深深的感慨,面上却是未显:“没什么,走吧,我背你上去。”

“好”

“嘀嘀嘀………”

伴随着震动祁安西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祁安现在背上背着温文,没有手拿手机,原本祁安不想管它的但是,对方显然不甘心受到了冷落一直响个不停。

“嗯…….我帮你接吧。”温文也感到了祁安的尴尬,立刻提出帮助。

祁安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接受了温文的提议,“好…….”

温文把震动的手机拿出来,凑到祁安耳边替他接通了电话。

“喂”

祁安看了眼手机上的备注原来是自家老妈,心里不禁感叹,不停的打电话还真是自家老妈的风格。祁安略显无奈的听着手机另一边自家老妈大人的唠叨,一边背着温文上电梯。

“嗯…….你的手能换个地方吗,挤到我的肉了。”刚才上电梯的时候祁安的手滑了一下,一下子两个手就挤到一起,把温文挤得疼的难受极了,终于忍不住提醒了祁安一声,但是也顾忌着祁安在打电话,声音很小,还带着一股难受的颤音。

但是就是这一声让电话那头耳力超群的祁太太听见了,立刻几万块买来的蝴蝶兰也不浇了,声音立刻高了八度。

“儿子,我打扰到你了吗!”

“呃………”

本来还在对于儿子找儿媳妇不上心的日常唠叨着的祁太太,依稀在儿子那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声音清脆里还掺杂着糯糯的感觉,就像是夏日里清凉的柠檬水上甜蜜的冰淇淋,再加上那好像是做大事时发出的轻颤,立刻是让祁太太的心情飞上云端,连忙打断了儿子的解释。

“不用管我,你好好和你女朋友相处,是我不好,打扰到你们了,我先挂了。”

祁太太保养得体的脸上高兴的都出现了褶子,一边说着一边埋怨着自家不解风情的儿子,一边也是对于终于会拱白菜的自家儿子满心欢喜。

异常亢奋的思绪已经满天飞的从婚宴场地布置,到孙子叫什么名字了。

“你也是,办正事呢,接电话干什么。我过几天去看你啊,可不要提前出差,不然我以后饶不了你啊。”

祁安看着挂断的电话,尴尬的不行,温文也是满脸通红,她也没想到会成这个样子。要是她知道,就是疼死也不会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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