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黎浔死死攥着掌心,身疼比不上心疼的万分之一。
宽敞的客厅没开灯,唯有厨房方向隐约能透来点点光亮,瓷白理石餐桌上还摆放着一桌丰盛的晚餐。
今晚是她与霍少煊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也是她决定从纪清便成黎浔的日子。
“黎浔,你满意了么?”
她绝望出声,难以自持。
“我要的不是这个,不是啊……”
原本她打算和霍少煊吃完这最后一顿饭,就离开的……
她知道,霍少煊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
这场婚姻非他所愿。
两年前突传他命格有问题,必须找八字合拍的妻子冲喜。
霍家老爷子用命逼他娶了她。
她一直在卑微委曲求全的讨好他。
霍少煊剑眉拧起,眼底寒霜猛增。
“黎浔,霍太太的位置已经给你了,还想怎样?”
黎浔全身冰凉入骨,两年的逆来顺受,她第/一次尝试跟他协商。
“就今天,让让我,好吗……”
霍少煊眸中冷光闪烁,逼人的寒压丝毫不加收敛。
他俯身,薄唇靠近她的耳边,清冷的声线针扎般刺着她的耳膜。
“你,不配!”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是他身上的。
但如此一靠近,他还是能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这味道,很像一个人。
可她,不是她!要不是黎浔,那个女孩或许就不会出事!
酒精总会让人失去理智,现在恨不得撕碎了她。
他满眼燥郁,随手拿过沙发靠枕,盖在她的脸上。
这嫌弃,足以摧毁任何一段刻骨铭心的单相思。
一滴热泪落下,悲哀将她层层包围。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黎浔睁开眼,看着一室凌乱。
她忍不住苦笑,没想到这最后一晚竟是把洞房花烛夜补上了,她这场婚姻也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强忍着不适起身,脚刚落地,脚尖触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
是他的衬衫。
下意识拿起,一眼注意到领口处粉嫩的口红印。
这是……她的?
不对!她昨晚根本没化妆!
也就是说……霍少煊在回家之前碰过别的女人?
这个猜想令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脸色白得像纸。
虽然做好了离婚的打算,可这种情况依旧让她,恶心!
这时,咚咚,敲门声。
女佣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
“黎小姐,先生吩咐让你把这碗药喝了,他不希望有意外出现。”
轰得一下,又一颗闷雷砸了过来。
这碗药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气笑了,“正好,还省的我自己出去买药了。”
她单手拿起瓷碗,一扬而尽。
女佣离开后,她再也忍不住了,滚烫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
这就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把眼泪擦干!
她洗了澡,取出霍少煊之前给过她的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