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纠正她,“是给他家孩子。”程双一脸惶然,“我才出国几天,出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闵姜西面色镇定,“秦佔是二老板派给我的第九个客户,我不接吗?谁知道第十个会不会直接派个不孕不育的来。我没得挑,跟你说也没用,你自己都忙得脚不沾地。”程双蹙眉,凝重的问:“你知不知道秦佔是什么人?”闵姜西镇定的回道:“据说是名声不怎么样,但是跟我没关系,他出钱我出力,我是老师又不是**。”程双一时无奈,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看来你对名声不怎么样的理解并不怎么样。”闵姜西打趣,“绕口令说的不错。”程双急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攥着拳头道:“也怪我这个月太忙,一直没时间跟你普及我们深城本地文化,你不知道‘深城六景’。”闵姜西眸子微挑,“别忽悠外地人,深城有八景,大鹏所称,莲花春早,还有侨城锦……”程双撇着嘴翻了个白眼儿,出声打断:“深城六景,指的是六个人!三神三恶,你梦中情人楚晋行是三神之一,而你的新客户秦佔,巧不巧,三恶之首!”她故意把‘恶’跟‘首’咬的很重,就是为了让闵姜西认清形势,不能要钱不要命啊。结果闵姜西眨了眨眼,目光纯良真切,低声问:“楚晋行在深城这么有名?”程双差点儿一头栽过去,扶着盥洗池才堪堪站稳,她一本正经的跟闵姜西说秦佔有多危险,然而某人心里只有楚晋行。闵姜西抬手摸了摸程双的后脑,哄着道:“好了好了,我信,我信还不行吗?气性这么大,带速效救心丸了吗?”程双稳了稳心神,小声嘀咕,“刚刚你就不该来替我解围,现在占了他的便宜,他更不可能轻易放过你,完了完了。”“占都占了,就别想那么多了。”闵姜西劝程双想开点儿,然而刚推开洗手间的门,闵姜西忽然立定不动。程双差点儿撞到闵姜西身上,正想问怎么了,这一抬头,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远处,一个颀长的身影正依靠着墙抽烟。青灰色的烟雾模糊了男人的俊脸,神色晦暗不明。是秦佔。程双很怕他,脸色都变了。闵姜西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走。程双紧张的挤眉弄眼,闵姜西给予回应,两人此时无声胜有声,最后还是程双先走一步。看了眼秦佔的侧影,闵姜西悄悄提了口气,迈步上前,站在距离他两步之外的地方,如往常一般礼貌叫道:“秦先生。”秦佔口中吐出一团白色烟雾,眼睛看着别处,脸上表情不辨喜怒,不冷不热的道:“按说能来这的人,混得都应该不错,还劳你特意在我面前演一出,看来你朋友开的是皮包公司。”用最淡的口吻说最犀利的话,闵姜西没想过瞒得住,只是没料到秦佔会如此光明正大的讲出来。为今之计,她也只好立正挨打,“对不起秦先生,我朋友开了新公司,圈内人不认,又欺负她是女孩子,趁火打劫,我只好‘倚人仗势’了一把,但她确实特别有能力,我相信她会把公司做好。”秦佔闻言,侧头看了眼闵姜西,神色晦暗不明的问:“她公司怎么样关我什么事?”说罢,不等她回答,眸子微凛,口吻危险的说:“这世道什么人都有,第一次见人敢明目张胆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是觉得我傻,还是觉得我的便宜很好占?”闵姜西有种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面对秦佔的质问,她想过道歉,但是道歉没有用,她只好一眨不眨的回道:“我的确不该在聪明人面前耍聪明,一句对不起于您而言意义不大。”“如果您实在很生气,可以当昨天的口头协议无效,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打着您的幌子占您便宜。”秦佔面色不改,不为所动,本以为闵姜西言尽于此,谁料她又说了一句:“当然您也可以给我些时间,让我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补偿,我相信结果永远比语言更有说服力。”秦佔表情依旧淡淡,不辨喜怒的道:“好坏都让你说了。”这次闵姜西没有接话,只老老实实等着听他的意思,秦佔别开视线,抽了口烟,道:“我这个人最讨厌被陌生人占便宜,对自己人向来很大方。”“我给你机会,你做得好,那咱们就是自己人,别说倚人仗势,就是横行霸道我也罩着你,但你要是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