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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恋雪被李雁回紧紧抓着左手,挣脱不开,看着她颤抖的身体,觉得情况也有些严重,大声喊道,“来人啊!”

一楼大厅外的侍者听到小宴厅里传来的声音,急忙打开门。

“快去找严先生。”

侍者接到命令,连忙步履匆匆,但不失稳重,上了**楼梯去往二楼大厅。

二楼大厅不同于一楼前厅被分割为三个区域,富豪名流,华服美酒,皆聚于此。

侍者面带微笑穿过光鲜亮丽的众人,向他们身后走去,穿过二楼连接一楼的一面大墙,再穿过一小段走廊,在一扇门前停住脚步。

侍者向站在门外坚守的另一名侍者低声汇报下面发生的状况。

被告知的人,眉头微微一皱,转身轻轻拧开门把手,进去了。

汇报的人则站在原先的位置等待。

“严先生,严小姐似乎发生了一些状况,需要您下去看看。”侍者低声耳语。

苏玉和严正泽坐在一起,自然也听到了对方在说什么,一时间心里有些担心,面上不免显露出来。

位居主位的沈老也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情况,出声叫了两人的名字。

“沈老。”严正泽正色道,“家里小辈出了点情况,今晚的宴会恐怕是要提前离场了。”

“没事,今天你和苏玉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已经很开心了,再说咱们自家人都已经聊过了,一会儿你和老大说一下就行了。”

“嗯。”严正泽点点头,苏玉也紧随其后。

出了门,严正泽去找沈董,苏玉随侍者穿过走廊,从二楼连接小宴厅的楼梯走去。

苏玉来到小宴厅的时候,李雁回已经倒在沙发上了,疼痛难忍,大汗淋漓,嘴唇被咬得发白,右手还是紧紧抓着萧恋雪,萧恋雪的手肉眼可见的红了一片。

李雁回的左手还紧紧攥着心脏坠。

苏玉赶忙来到李雁回身边,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雁回,是妈妈,你怎么了?”

李雁回听到苏玉的声音,慢慢松开萧恋雪的手,回应她,“妈妈,好冷啊,我好想回家。”

苏玉和萧恋雪将李雁回扶起,她整个人靠在苏玉怀中,瑟瑟发抖。

苏玉也察觉到她的身上温度很低,只能用手不停摩擦着李雁回的后背和手臂。

这时,严正泽也下来了,雷厉风行地向三人走去,起身抱起李雁回,对苏玉说,“走吧,司机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一行人着急地往外走,等看到他们上车后,萧恋雪揉了揉发红的手,转身朝楼上的方向走去。

圆月高悬于夜空,没有一片云遮挡,月光照亮大地。

今天是满月,合该也是满月的生日。

一路上,车飞快行驶,苏玉始终问不出李雁回哪里疼痛,更担心了。

严正泽给吴叔打电话,安排医生到家里,以便尽快给李雁回检查。

在车上的李雁回又陷入了昏迷。

严家。

吴叔正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医生也已经在房中准备就绪,这一次因为还未清楚病因,把能带来的仪器都带来了。

不一会儿,严家的车从月色中显现出来,司机停好车后,小跑着打开车门,严正泽先出来,站

在车门外从苏玉怀中接过李雁回,公主抱了进去。

吴叔看到人回来了,急忙打开大门,开门瞬间,严正泽抱着李雁回进来,一步也不敢停歇地上了楼梯,来到李雁回房中,把她安置在床上。得益于严正泽工作之余,日常还健身,不然都禁不起这一翻折腾,虽然现在也累得够呛,但是在苏玉面前,严正泽觉得自己还能撑一撑。

医生在房内给李雁回做检查,苏玉和严正泽在门外等候,不一会儿,医生出来了,诊断结果是体弱引发的发热,原本的身体还未彻底养好。

医生还说后半夜可能有发热的可能,最好派人看守着。

李雁回自然不知道自己昏迷后,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现在陷入了一个黑色的梦里。

漆黑一片的空间里,李雁回蜷缩成一团。

细碎的金色光芒从她的手中跳出来,慢慢地光芒越来越盛,似乎要从李雁回的手中挣脱出来。

李雁回的手由紧紧攥着,到脱力后手依然是蜷缩状态,再到后来心脏坠跳出来,手被迫展开。

金子般的心脏挣脱了树脂似的外壳,以缓慢但是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化着,越变越大,大到足以将李雁回整个人包裹起来。

像水一般的触感,将李雁回纳入其中,微微波纹荡漾开来。

而对于李雁回来说,她好像陷入了温软的不明物中,它包裹着她的每一寸 ,展开的手指微微一动,柔软的触感便倾袭而来。

那藏于心脏的树脂,也像水一样融化,但又不溶于心脏,此时的它慢慢变成一颗小球,蹦蹦跳跳地坠入李雁回的眉心,顷刻间,一股更强大、更温暖的力量贯穿李雁回大脑的每一根神经。

它让她不要害怕。

因为它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它爱她。

李雁回即使在梦里也紧皱的眉舒展开来,不一会儿,梦里的她慢慢睁开了双眼,惊讶地看着身处的金色空间,耀眼却不刺眼,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像是在一个柔软的蛋里。

柔软又坚固。

像是意识到李雁回的醒来,心脏砰砰砰,一下一下跳动着。

它在开心。

李雁回盘腿坐着,以舒服轻松的状态,感受着身体里的心脏也在同一频率下的跳动。

此刻她们心意相通。

你是谁?

我是你的心脏。

怎么可能?我的心脏在我的身体里。

不是哦,那是爸爸妈妈的心脏。

爸爸妈妈的?

是的,妈妈的小半块加上爸爸的小半块,组成了当时还是婴儿的你的心脏。很抱歉,刚出生,我就坏掉了,所以我被温养在妈妈身边。

我还是不明白,我确定此刻正在做梦,虽然梦里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但是这也太超出想象了。

那就从头说起,你出生那天,有祂入梦。

梦里,祂将我从你的身体里捧了出来,从那一刻起,我就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像现在这样可以在梦中和你用意识交流。

祂端详着我,发现了一道裂缝。

后来梦里就出现了爸爸妈妈,想来应该是祂唤来的。

爸爸一进来,就将妈妈拦在身后。

祂捧着我给爸爸妈妈看。

祂说,我的裂缝会使你遭受病痛折磨,为了你的身体,需要再造一颗完整的心脏。

而这需要爱你之人的心脏。

爸爸提出用他的心脏,妈妈却不同意,要取就取两个人的。祂听了妈妈的话,心情很高兴。

祂将爸爸妈妈的心脏以同样的方式捧出来,各自掰了一小块。

你知道吗,所爱之人间的心是可以互相交流的,被掰开的瞬间,我也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没有流血,却很痛。

祂划出两部分各自细碎的一条,填补我的裂缝,后用所剩捏了一个新的心脏给你。

祂说,我需要漫长的时间愈合,然后在降生之日之时可再次回到你的身体里。

在此之前,我需要被保护,那个包裹着的透明物就是我的保护壳。

那个树脂似的东西是什么?

爱。

他们因为相爱,所以有了你。

因为爱你。

这无形的珍宝被祂化作了实体保护了我。

那你为什么现在出现?

因为你快要忘记爸爸妈妈了,笨蛋!你不愿意面对失去父母的痛苦,放纵自己沉溺于那个女人是你母亲的假象中,不愿醒来,这样下去,我怕你彻底遗忘。

遗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亲近之间的人来说。

爸爸妈妈的心脏还在你的身体里,你记得他们一天,他们便会为你跳动一天,记得他们一秒,便为你跳动一秒。如果你选择抛弃他们,心脏会渐渐沦为普通心脏的,到时候他们也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离你生日越来越近了,直到今天晚上,你还是一副不清醒的模样,我怕来不及,所以使了一些小手段。幸好,你醒了。

那如果我没有清醒过来怎么办?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为了你,让你彻底忘记。因为即使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因为某种原因忘记了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偶然间想起来的话,这个偶然会害了他一辈子的。我不会让你陷入那样无法挽回的境地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生来一体,无论如何,我都会回到你身边,即使你将我抛弃。

我为什么要抛弃你?

因为我有意识啊,你难道不会害怕吗,你认可我吗?

我不害怕,就像你说的,我们生来一体,你是我的一部分,我为什么要害怕你。算起来,我才是该要谢谢你。如果哪天让我想起我是因为害怕痛苦,而选择遗忘爸爸妈妈,我会恨死我自己的。

我是认可你的,这一点我很肯定。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有祂存在,为什么不能救救我的父母?

长久的沉默。

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因此这个问题就只有你自己去寻找了。

现在,你需要做出一个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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