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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机场。

一个长发垂肩的女子,安静地坐在头等舱候机室。

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大大的帽子,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却难遮住她白.皙无暇的皮肤,以及那一双画中女子才有的柳眉。

小助理拖着一个笨重的LV行李箱进了候机室。

云妩露出狐疑的眼神,“怎么了?”

小助理:“这箱子好重啊,会不会有人和我们一样的箱子,拿错行李箱了啊。”

她将箱子放到云妩脚边。

云妩突然听到有诡异的动静从箱子里传来。

与此同时,小助理也觉察到了,“我怎么好像听到箱子里有什么声音?”

云妩蹲了下来,将耳朵贴在箱子上,脸色一沉。

的确有声音,还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她立刻将箱子放平,却发现,箱子被密码锁住了。

小助理惊呼道,“不会是什么人口拐卖吧!”

箱子突然鼓了一下,里面的孩子,似乎是在挣扎。

是谁这么狠心,把孩子锁在箱子里?

小助理急得一团乱,“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再这么下去,里面的孩子会不会缺氧......”

云妩却出奇冷静,轻轻将耳钉摘了下来,撬进了锁芯,将耳朵贴了上去,一边捣鼓着,一边听着锁芯的声音。

因为太过专注,以至于墨镜蹭掉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

“哒”一声。

密码锁直接弹开。

云妩打开箱子,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小男孩蜷缩在箱子里,看起来约莫四五岁,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可爱的玩具熊。

也不知道他被锁在箱子里多久了,小脸蛋闷得粉嘟嘟的,细汗淋漓,黑发湿黏黏贴在脸上。

云妩还没来得及将他抱出来,小男孩却抬起头来,睁开一双空灵迷人的眼瞳。

那是一双不染一丝杂质的眼睛,睫毛卷卷的翘翘的。

白净的脸蛋,雪玉可爱,仿佛吹弹可破。

精致的五官稚气未脱,唇红齿白,简直像小精灵一样。

他突然委屈地就扑进云妩的怀里:“妈咪!”

小奶包轻轻地用小脸蹭了蹭她的胸口,肩膀微微发抖,让人无法不怜爱。

小助理惊惶道,“这‘妈咪’可不能乱喊呀!这要是让记者听到了,报道你未婚先孕......”

云妩可是大明星!

“孩子吓坏了而已。”云妩道,“报警吧。”

怀里的男孩仍旧瑟瑟发抖。

云妩轻抚着他的头发,直到他情绪逐渐冷静,她柔声道,“小宝贝,你认错人了哦,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小奶包抬起头,望着云妩的脸蛋,瞳孔微微失焦,抿了抿唇。

云妩还以为这孩子太过警惕,“阿姨不是坏人,你把名字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找到爹地妈咪好不好?”

男孩缓缓逸道:“司......墨。”

司墨?

云妩唇角的弧度逐渐僵硬。

在华国,尤其是在京城,“司”这个姓氏尤为罕见,却尤为尊贵。

云妩望向男孩的衣袖,上面绣着司家标志性的家徽,目光缓缓落在男孩的脸上,无论是眉眼轮廓,还是神态气韵,都有那个男人的影子。

白.皙如玉的指尖,在司墨脸上轻轻划过。

她甚至能通过孩子的脸,回忆起男人那英挺的轮廓,美如神祗的俊脸。

这是司寒年和林芊芊的孩子。

当年,那个男人为了林芊芊,将她肚子里可爱的双胞胎,当成了血罐子!

看着孩子约莫四五岁年纪,难道说,他们结婚两年,司寒年和林芊芊早已珠胎暗结?

倘若,她当初能保住肚子里那两个孩子,如今也该这个年纪,也该是这么可爱的!

司寒年......

阔别五年。

当年,全华国都知道,司家娶了个丑绝人寰的媳妇云绾,也都知道,这个女人因为五年前一场绑架案,葬身火海。

那个时候,她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但当她再度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因为伤势严重,孩子不幸没能保住。

因为大出血,她几乎全身的血都轮换了一遍,可因祸得福,脸上的毒斑也一点点褪去。

纪南洲将所有的事打点好,将她藏了起来。

全华国都报道了她命丧火海的消息。

她爱了司寒年十二年。

爱惨了的十二年......

可那样情深意切的十二年,如今看来,却是彻头彻尾一厢情愿的笑话。

这个男人非但不爱她,还利用她至死。

云绾死了,她却以“云妩”的身份重活。

她跟着纪南洲去了国外,以“云妩”的名义在好莱坞出道,一夜之间,凭借《国色佳人》,出道即巅峰,被誉为好莱坞美丽的毒药。

如今,阔别已久。

失去的东西,总要一点点拿回来。

她要这个恨之入骨的男人,为她神魂颠倒,为她鬼迷心窍,成为她的裙下之臣,折服她,爱上她,无可救药,最后沦为她的弃之敝履,然后,她要亲手毁了司氏!

司寒年——

云妩眼梢挑开,红唇轻撇,“我回来了。”

......

司宅。

乌云蔽日,厚重欲倾,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劳斯莱斯幻影疾停。

助理下车,打开车门。

“司爷!”

车门打开,后座的男人却迟迟未下车。

他握着手机,那端传来林芊芊焦虑的声音。

“寒年,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保姆在外面欠了百万的赌债,有人买通了她,许诺给她两百万,要她把墨墨卖到暗网。她在行李箱里装了X光屏.蔽.器,将墨墨藏在了行李箱里,想要偷渡到国外......”

谁知道两个一模一样的行李箱,保姆情急之中竟然拿错了。

男人道,“我会处理好。”

林芊芊松了口气:“墨墨人没事吧?我推掉了晚上的通告,会早点回来。”

男人沉吟片刻,“你陪墨墨的时间,太少了。”

“寒年......”

男人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助理楮砚瞥见男人阴沉的眉眼,撑着伞,站在车门边,紧张了几分。

他在生气。

他的儿子,差点被偷渡卖到国外。

竟然敢动他的儿子,该死。

车门下,一双修长的腿依次跨出。

楮砚赶紧将伞挪到男人头顶。

司寒年一身玄英色西服,英姿挺拔,高硕修长,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丝不苟的墨发被风拂乱,却仍旧难以折损他半分俊美。

他阔步从容地跨进门,佣人恭敬迎上。

“司爷!”

司寒年英气俊美的脸上,寒霜凝重,不见一丝多余的表情:“孩子呢?”

佣人回:“小少爷并无大碍,这会儿在楼上,有人陪着呢。”

司寒年上楼,刚走到书房门口,隔着门,司寒年却听到涓涓溪流一般的琴音。

《瞬间的永恒》。

这是......

那个人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

云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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