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那位。
顾月遥从记忆里搜出了相关的记忆。
之前姑母和原主提起过,A城首富家的三爷。
有钱确实有钱,可是那人年纪都能当原主的爷爷了......
所以当时原主找了个借口就跑路了,并没有答应。
想不到如今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又提起这事。
顾月遥眨了眨眼睛,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A城那位年纪比你妈都大,我说堂哥,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这话的?”
此话一出,于翠霞的脸色沉了下来:“顾月遥!你可别不识好歹,我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顾月遥嗤笑一声,反问:“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让你那宝贝女儿嫁过去?人家可是首富呢。”
“你怎么跟我妈这么说话?她可是你长辈!”顾渊语气凛冽地说道。
说完,还凶巴巴地瞪了顾月遥一眼。
“我顾月遥没有这样恬不知耻的长辈,总之我不会嫁的,要嫁你让你女儿嫁,再不济你自己嫁。”
顾月遥说得一脸无畏。
见一向柔弱的侄女居然如此硬气地顶嘴,姑母心生不快,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朝着顾月遥的脸蛋扇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却是于翠霞被顾月遥先手反甩了一耳光。
这一巴掌,不仅打懵了于翠霞。
就连顾渊也愣住了。
等顾渊回过神来,他怒气冲冲吼道:“顾月遥你个死丫头,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说着,挥舞着拳头就要为于翠霞报仇。
顾月遥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热水壶上。
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热水壶就朝顾渊泼了过去。
滚烫的热水从壶口喷洒出来,落在顾渊挥舞过来的手臂上,刹那间,殷红一片。
“啊啊啊啊!”顾渊捂住胳膊,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一双猩红的眼睛,恶狠狠盯着顾月遥。
他抬手一动,径直掐住顾月遥的脖颈。
顾月遥原是可以躲开亦或是反击,但是她没有这样做。
因为她的余光瞥见了门口贺风舟去而复返的身影。
她任由顾渊掐住她的脖子,而她却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慌乱地挥舞着手臂、苦苦挣扎。
一滴晶莹的泪水似珍珠般从眼角滑落,凄凄惨惨。
贺风舟看到那一地的狼藉,又看着顾月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动容。
他下意识往前跑了几步冲进病房里,捏住顾渊的手腕轻轻一拧,顾渊目露痛苦的神色,松开了顾月遥的脖子。
“咳咳咳!”顾月遥连连咳嗽,眉头深深地皱着,一张精致的小脸被憋得通红,一缕细碎的头发散落下来,清冷的破碎感迎面而来,叫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她伸出一双小手,颤颤巍巍抓住贺风舟的衣角,红着眼眶,抬起眼眸目不转睛凝视着他,楚楚可怜:“贺总,帮帮我。”
声音如云朵般轻柔,砸在贺风舟的心房上,莫名引起一阵别样的感觉。
顾渊见她突然变了一副模样,狠狠蚌住了。
卧槽,说演就演?
不等顾渊回过神来,贺风舟将他一把推开,护在了顾月遥跟前:“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顾渊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贺风舟大吼道:“你特么谁啊?有你什么事儿?”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影响了病人休息,你们最好现在自己离开,否则我就叫保安了。”贺风舟一字一句冷声说道。
顾渊许是面子上挂不住,咬了咬牙,怒声道:“不是你到底算哪根鸡毛?老子教训这个死丫头跟你有什么关系?给老子让开!”
说着,他握拳就要去扒拉贺风舟。
然而......
却被贺风舟三下五除二放倒了。
于翠霞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落了下风,扯着嗓子骂骂咧咧地同贺风舟争吵起来。
说是争吵,倒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那儿闹。
不过由于实力的悬殊,顾渊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调转矛头去责骂顾月遥。
顾月遥自始至终都顶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紧紧攥着贺风舟的衣角,低头抿唇,一语不发。
贺风舟轻蹙眉梢。
看着她如此委屈受伤的表情,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病房里的吵闹声引来了附近巡逻的保安。
在贺风舟的吩咐下,保安将顾渊和于翠霞带走赶出了医院。
随后,他才询问顾月遥的情况。
“刚才......是昨天晚上的那些人来找你麻烦吗?”贺风舟开门见山问道。
顾月遥摇摇头,如实回答:“不是,他们其实是我的姑母和表哥。”
“对不起贺总,又给你添麻烦了。”她补充了一句,神色自责。
除此之外,并未多说。
见她不愿意多解释,贺风舟便没有多问。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顾月遥侧目看他一眼,似是关切般道:“贺总,你不是要回去开会吗?怎么回来了?”
“我丢了点东西,回来找找是不是落在医院里了。”贺风舟淡淡地答道。
“你丢了什么东西?”顾月遥明知故问。
贺风舟顿了顿,还是告诉了她:“一块怀表。”
“那我跟你一起找找吧。”
贺风舟把怀表的样式成色大概描述了一遍,顾月遥装模作样地帮着他找了一番。
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毕竟那块怀表在她身上藏着呢。
眼看着开会时间要到了,他的助理也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催促。
他要再不去,那帮难搞的股东指不定得闹出点什么幺蛾子......
顾月遥看出他的顾虑,思索片刻,主动开口道:“贺总你先回去开会吧,我会再好好找找的,如果找到了一定归还给你!你放心吧。”
贺风舟一时有些踌躇和犹豫。
因为那块怀表是他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他不是很相信这个刚认识的女孩子。
不过当他低下头,看见顾月遥那双清冷透彻的眼眸,和她坦坦荡荡的眼神,一时不由愣住。
微醺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
洒落在她绝美的脸庞上,金光灿灿。
那般干净敞亮,单纯至极。
这种干净到极致的纯净,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下意识地,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