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是放高利贷的，外界都叫他虎哥，东阳一霸，手底下开着好几个小**。

秦凡以前每次找他，总能从他这里借到钱，王麻子也乐于借钱给他，因为那时候秦凡还有个小厂。

现在这些东西，都变成王麻子的了。

秦凡再次登门，王麻子嘿嘿的笑着，一脸嘲讽的道：“秦公子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难道是来还钱的？”

秦凡确实还欠着王麻子钱，不过不多，两百块。

“虎哥，我是来借钱的！”

秦凡直接说明来意，和这样的人，没必要拐弯抹角。

王麻子笑了，他本身脸上就有很多麻子，这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秦公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这里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

放高利贷的，一般都需要抵押物，以前秦凡有小楼，还有小厂，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借钱给秦凡，现在，不行了。

“谁说我什么都没有了!”秦凡脸色微微一正道：“我这条命，总该值点钱吧！”

王麻子不屑的道：“就你这条烂命，我还真看不上！”

不过王麻子的神色却是有那么一丝转变，阴阴的笑道：“倒是你老婆孩子值点钱，你要是愿意用她们抵押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借钱给你。”

秦凡本想直接转身就走，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没有本钱，他空有那么多的想法，什么也做不了。

“好，借！”

秦凡想着反正自己很快就能赚到钱还上，就当成是一个过渡吧！

“爽快！”王麻子嘿嘿的笑着，秦凡的老婆可是有名的美人，若是能把她收下，自己玩腻了也能让她出去赚钱，一举两得。

“我只能借你一千，月息五十分，你知道规矩的吧？”

秦凡当然知道，高利贷都差不多，黑！

“我要两千，半个月之内就还，月息不变！”

王麻子看着秦凡，这家伙怕是疯了吧，不过他喜欢。

“这可是你说的，半个月的利息也是按一个月算，到时候还不上钱，你老婆孩子可就是我的了。”

王麻子好像还怕秦凡后悔，让手下人把合同准备好，当场就签字按手印，两千块钱就数给了秦凡。

半个月之后，秦凡需要还三千块，不然老婆孩子就是王麻子的。

1990年，两千块钱，绝对算是一笔巨款，这个年代的平均工资才几十块钱，就是一些高管也才一百左右。

秦凡拿着这两千块钱，眼里也有了光芒。

王麻子还以为秦凡会拿着钱直接进入他的小**，结果手下人来通报，秦凡没有去小**。

“你们去盯着他老婆孩子，这小子不会拿着我的钱跑路了吧！”

王麻子的担心肯定是多余的，不过他一向很小心谨慎，绝不做亏本的生意。

秦凡拿手上有钱，直接来到了东阳市的批发市场，记忆中这两年出现很多的个体商户，因为改革开放的**，不少人趁着这东风，都发了财。

东阳市靠近华苏边境，这两年的苏国国情有多差秦凡最清楚，而且如果不出意外，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苏国就要解体了。

这对秦凡来说，是大好的机会。

如今苏国的体系混乱，轻工业产品紧缺，重工业产品泛滥，如果没记错，这两年冒出很多倒爷。

在苏国，用鞋子衣服都能换到手榴弹和手枪，可以想象，现在的苏国，有多缺乏民生用品，这也是因为苏国之前的政策造成的。

秦凡停在了一个卖皮衣的商贩前，一个中年男人赶紧凑上来，问道：“老板，我的皮衣可都是原厂出产的，质量有保证，要不要来两件。”

秦凡仔细的看了看，这些皮衣质量确实不错，而且都是最新款。

这年代的所谓新款，就是跟着港岛的几大天王的穿着流行的款式，可没有什么商标权这些的纠纷。

“这样的皮衣，你有多少？”

秦凡一开口，就把中年男人给愣住了。

“不多，也就一千多件，我是从亲戚厂里拿的货，老板想要多少？”

“一千多件，也差不多了！”

秦凡随口的问道：“我全部要的话，你最便宜能多少钱一件？”

中年男人明显有些不太相信秦凡，因为秦凡穿着普通，全身上下加起来一两块钱，他能有钱吗？

“老板，我这是最新款，质量保证，价格上也要贵点，你要是真心想要的话，我最低能给你算八块一件。”

他零卖的价格是十块一件，便宜两块钱，确实算是让利了。

皮衣本来就属于高档货，很多人要花好几天的工资才买得起一件，这也是他很难卖出去的原因。

“太贵了！”

秦凡想都没想，转身就要走。

中年男人一咬牙，想着已经好几天没生意了，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遇到个低调的老板呢？

“七块，这是我最低的价格了！”

秦凡原本迈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头来道：“五块五，你有多少我全部要了。”

中年男人差点破口大骂，五块五，这几乎要相当于是他的成本价了，可是想着这批皮衣已经在他手上压了两三个月了，只好忍痛道。

“五块五就五块五，成交！”

秦凡能把价格压到五块五，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价格能让对方接受。

“我可以先定一千件，但是我只能先预付你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剩下的钱，半个月之内结清，你同意的话我们就谈，不同意就算了。”

秦凡也把自己的条件直接说出来，中年男人左思右想，最后无奈道：“就按你说的办。”

他确实是太需要资金了，这批皮衣，是他自己的厂子里出来的，现在工人们都等着他把衣服卖出去好有钱吃饭呢。

秦凡当场和这个叫做田小光的中年男人签订了合作协议，以每件皮衣五块五的价格，预定一千件，总共是五千五的货款。

百分之三十就是一千六百五，秦凡当场支付，一千件皮衣也就属于他了。

看着眼前这堆小山一样的皮衣，秦凡笑了，这就是他的第一笔生意，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把衣服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