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鱼!”
江边岸上,有人大喊,“是大白鱼,爹,快看,江里有大白鱼!”
“什么大白鱼?”路人探头望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摇头,“我宝贝儿子馋鱼了是吧,走,爹晚上给你做鱼吃!清蒸还是红烧?”
许久,岸上恢复清静,江边缓缓冒出一个黑色头颅,乌黑的头发覆盖在江面,惨白的手扬起,将黑发捋向后脑,露出一张清丽面容。
“呸!”
少女吐出一截虾头,鬼鬼祟祟打量四周,确认没人,这才从水中探出上半身,露出背后湿漉漉的包袱。巨大的白金色鱼尾在江面一拍,雪白浪花溅起,跳上岸的一瞬,鱼尾变成两条光洁的大长腿。
一件湿漉漉的长袍当头罩下,扬月白心有余悸:“现在的小屁孩,真没见识,什么大白鱼,鲛人懂不懂!还清蒸红烧,小心崩掉你们一口牙!”
白嫩的脚丫踩在尖锐的石子路面上,少女似乎毫无所觉,哼哼唧唧跑向岸边林子里的小木屋,留下一地水渍。
她在小木屋里擦干头发和身体,换上干净裙子,在瓷白的皮肤上抹上特殊汁液,汁液一接触皮肤,便将皮肤染成了黑色。
小木屋里放了个简易版双轮手推车,手推车上堆满行李。
扬月白推着自己的行李,哼着小曲儿走出门外,看着陪伴自己近两年的小木屋,感慨了一句:“老伙计,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说着,也没多少不舍,转身就推着手推车乐滋滋的往镇上赶。
她的速度很快,被她超越的一些驴车,向她投来诧异的眼光。
不到一个时辰,扬月白便到了镇上。
人群中,一个汉子高兴的挥着手:“小白!”
“全叔?”扬月白不确定的喊道。
“哎,是我,两年不见,你爹说你在海上东奔西跑,人都晒成了黑炭,我过来接你,都不怕认不出你来,最黑的那个肯定是你!”
汉子凑上前来,接过手推车:“我一开始不相信,现在信了,天呢,怎么能黑成这样?”
“唉,一言难尽。”
这太阳,想把鲛人皮肤晒黑,可太难了。女扮男装在船上,虽然年纪小,但总也晒不黑,日子一长,怕被看出端倪,只能找些能用在皮肤上的黑色染料。
一些颜色浅一点的不是没有,但容易掉色。
只有这个,虽然黑了点儿,但不容易沾身上,需要用特殊液体才能一点一点褪色。
她总不能一会儿黑,一会儿黄,只能天天上色,保持统一色泽。
不过等回去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到时候天天捂在家里,用特殊液体洗的褪色了,就说是捂白的。
计划通!
看着才十三岁,就老气横秋的跟个小大人似的小姑娘,全叔忍不住失笑。
二人把行李塞进驴车,手推车暂存在全叔认识的店铺中。
坐进驴车,全叔挥了一鞭子:“小白,坐稳了,回家咯!”
“好嘞!”扬月白拍拍垫在屁.股下的稻草垫,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