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可否借你腰间的佩剑一用?”
“自然。”
云亦辞微微一哂,从腰间解下佩剑,扬手掷了过去。
莫清尘足尖一点,一个回身轻巧地接住,又跃回到地面。
司鼓响起,金石敲击,环佩鸣珰。
莫清尘踏着鼓声,拔剑出鞘,剑身如银光流水,婉转成练,纤腰辗转,宛然天成。
动如雷霆收震怒,罢似江海凝清光。
一曲终了,堂下人鸦雀无声,不能回神。
直到云亦辞收回有些惊艳的目光,笑着道了声好,台下才恍然,响起潮水般的掌声。
这一支剑舞柔中带刚,英姿飒爽,竟是将所有人都给比了下去。
“多谢太子借剑。”莫清尘将剑递还给云亦辞。
“不客气,”云亦辞按住剑,狭长的凤眸幽深,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楚小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回去的路上,楚灵烟硬是挤上了莫清尘的马车。
车帘一放下来,楚灵烟便沉下脸,低声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舞剑?”
“关你什么事?”
莫清尘懒懒的支颐着下巴望向窗外,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
“你!”楚灵烟气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楚灵尘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原来的楚灵尘,哪怕在丞相府里,都是每天低着头畏畏缩缩的模样,更别提去宴会这种大场合了,今天她不但不怯场,还把自己的风头都抢没了……
想到这里,楚灵烟心中的怒意又开始翻江倒海。
“好姐姐,我是在担心你啊,”楚灵烟眼睛一转,凑了过来抱住莫清尘的胳膊,语气亲昵起来,“这剑舞学来伤身伤神,究竟是谁教的你啊?”
莫清尘故作神秘,压低声音说道:“我原先也不会,但昨夜里在山上遇见了一位高人,亲自指点我片刻,这才略懂一些。”
“昨夜……怎么可能?”楚灵烟失声,“你明明没出院门!”
莫清尘一挑眉:“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昨晚上的那些家丁,果然跟这位看起来“单纯善良”的二小姐脱不开关系。
“我……”楚灵烟慌了一瞬,随即镇定下来,“姐姐,我以前太任性,加上父亲总是不让我去找你,我们之间才有不少隔阂的。”
“如今我们都长大了,日后相互扶持的时间还多着呢,你千万不要同我计较以前的事,好不好?”
说着还拿袖子拭了拭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乖巧妹妹模样。
莫清尘心中冷笑一声,明明昨夜还为了一个宴会就想派人取楚灵尘的性命,这会儿又扮演起姐妹情深的戏码来了。
骗骗原来的楚灵尘还好说,如今这副壳子里的是她莫清尘,沙场摸爬滚打数年的老练军医,死在她手上的间谍都不计其数,还能被这点小伎俩糊弄?
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静待楚灵烟的下文。
“姐姐今日脸上的这多芙蓉花描的好精致啊,不过胎记就是胎记,就算修饰了还是免不了被人说闲话。”
“我这有一瓶去腐生肌膏,是从太医院求来的,是祛除疤痕的灵药,千金难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