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玩,在家里太没意思了。”今天一下午她不是没想着跑出去,可是,张王氏就坐在她身后,她怎么敢跑出去啊。
虽然中午说,让她小侄子陪着玩,可是也不知道到了啥时候,她要先发制人。
“出去玩好,我带你去,五哥带你爬树,给你掏鸟蛋。”张磊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想干的事说了出来。
张刘氏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儿子,后者连忙缩了缩脖子,埋头,装作没看到。
“明天跟娘去庙里拜一拜,回来后就让你三个侄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不能骗我哦。”张福宝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没有刻意的去学小孩子奶萌的语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就萌的不行,这样也好,符合她娃娃的身份啊。
“好,不骗你,赶紧喝粥吧。”
安抚完幺女,张刘氏看了看三个小孙子,想了想吩咐道,“瑞哥儿先来吧,带着你小姑玩一天,然后是齐哥儿,然后是良哥儿。”
“保证完成任务。”三个人齐声说道,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瞄自家小姑。
然后张刘氏又交代了明天的各自的活计,这饭局就散了,洗漱后的张福宝跟张刘氏和张峰一个房间,大床的床尾有个小床,她就躺那里。
虽然明知自己是个娃娃,可是跟张峰这个异性睡一个房间,还是有点不自在啊,所以躺在床上后一直睡不着。
加上床板有点硬。
“孩他娘,年底了,去年我们借的村长家的钱,攒够了没?”张峰躺在床上小声的问道,本意是不想影响让幺女休息,可是张福宝此时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
“够了,不过瑞哥儿的束脩就没了,麦种钱也不太够。”张刘氏说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早该送孙子去启蒙了,可是因为幺女生病吃药花了不少钱,就一直拖到现在,都是十二了,还没去学堂。
“那就让瑞哥儿再晚一年吧,反正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张峰沉思后交代。
“过了年,我跟老二,老三也去镇上打短工,赚点钱回来买麦种。”
“你的身体……”张刘氏说了一半就被张峰打断了。
“我身体没事,倒是你的腿不方便,以后就不要来回走动了,记得抹药油,别忍着疼不舍得用。”张峰说完后翻了个身,把自家妻子搂在怀中。
然后整个房间就安静了下来。
张福宝瞪着大眼睛睡意全无。
这个家这么穷,怪不得,晚上她喝的肉粥,别人都是稀米汤。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三四岁的娃娃,或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她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少年啊,这样的饮食区别对待,她心理上很难受的。
不行,得想想办法。
从小到达,张福宝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是小富即安,妈妈是医生,爸爸是事业单位一把手,加上她从小就记忆超凡,一般的课文看个两三遍就直接会背了,所以在学业上是一路顺风顺水。
所以,关于赚钱的概念,她是从来没有研究过的。
真是太难了,想着,想着,小奶娃睡着了,梦里面,她回到了电子阅览室,兴奋地连忙冲到多媒体前,看着电子显示屏,她激动得不行,原来重生成娃娃只是一个梦啊,真好,真好,兴奋之余给了自己一巴掌。
强烈的疼痛感让她打了个哆嗦,意识回笼,睁眼,还是那黄土坯的房子,啊,原来电子阅览室才是梦!
“福宝,大嫂给你穿衣服,吃了蛋羹,我们去青山庙。”张王氏看到小姑子,就想起来自己那个夭折的小女儿,心里酸的很,两个人差的没几天,所以,在女儿夭折后,她就把爱都倾注在小姑子身上。
“好。”张福宝笑着应道,刚刚的失落感当然全无,既来之则安之,这里,除了穷了点,也是很好的。
虽然才一天,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带入到一个三四岁娃娃的身份中。
一旁的张王氏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炕边,看着老大媳妇给幺女穿衣,喂饭,擦脸,一气呵成,心里暖暖的。
“娘,我背你吧。”屋里刚收拾完,在门口等着的老二就走了进来,头发上还有细小的冰碴子,今天又降温了。
“我用你背我?现在我腿又不疼,可以自己走。”张刘氏推开自家儿子,从床上拿下两个包裹挎着。
张福宝歪着头,看着她的腿,昨天夜里爹说娘的腿病了,看样子也没啥问题啊。
她已经完全带入了自己张家幺女的身份。
“老大家的抱着福宝,老二,你把那个毯子拿着,一会驴车冷,给福宝裹着。”张刘氏利索的交代完就出了房间。
一出来,迎面一阵寒风,她紧了紧头巾,然后快步坐上了驴车,指了指另一边,让老大家抱着幺女坐下,老二紧跟其后,把毯子给了张王氏后驾车离开。
张福宝本来穿的厚,现在又裹了一个小毯子,整个人就像一个球。
张王氏细心的把她的眼睛漏出来,让她可以看看周围。
打量着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到处是黄土路,路边也是光秃秃的树枝,毫无生机,这大冬天的,真是没意思。
看了一会张福宝就无聊了。
这到底是哪里啊,哎。
“娘,你往我这边点,毯子还有一角,给你搭在腿上。”张王氏说话间把毯子搭在了张刘氏身上。
本来想拒绝,但是张王氏的腿已经开始疼了,虽然不强烈,但是她知道,这是发病的前兆,也就没拒绝。
此时,村头的荒地上,张峰带着儿子和孙子们开荒,忙的热火朝天,纵使寒冬腊月,几个大老爷们竟然出了汗。
张峰跟大孙子并排,稍作犹豫后开口,“瑞哥儿,爷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爷你说呗。”瑞哥说话间,手里的锄头并没有停下。
“能不能再晚一年去学堂啊?”张峰艰难的开口,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为了给幺女治病,养身体,这么多年来,对这几个孙子是真的太不公平了。
本来锄头挥的高高的,听到这话,瑞哥儿的干劲瞬间泄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