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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母隐忍着眼泪,奈何面对这样蛮不讲理的丈夫,她无法保持理智。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倾倾嫁给年冽?你不知道这是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宁父的唇哆嗦了两下,说不出话。

宁母眼含热泪,“她在病床上躺了那么久,刚醒的时候你不准我去看她,现在她回来,你又要把她拒之门外,宁成峰,你非要把这个家拆散不可吗?”

宁父眼眶红了,但他咬紧牙关,愣是不松口。

宁母抹了抹眼泪,神情坚定。

“愫愫已经挽不回了,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不能再失去倾倾。”

原本圆满的餐桌上,只剩下宁父一人,他望着桌上的饭菜,脱力地坐下来,满脸无力与颓然。

楼梯口,宁倾站在那里。

长长的睫毛垂下,落在眼睑处,形成一道晦暗的阴影。

转身,上了楼。

宁母追上二楼,寻了半天,最后在宁愫的房间里发现了她。

“倾倾?”

宁倾掀起眼帘,那双灵动的眼睛犹如一潭死水。

“怎么到这儿来了?”

宁母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来。

“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宁倾环视着周围,脸上的平静让宁母心慌。

“倾倾……”

置身于这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宁倾再也找不回当初的简单快乐,压抑和逼仄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房间里的摆设几乎没有任何变动,靠窗的大床,米色衣柜和小书桌,繁复的书架靠在边上,上头放着各式各样的书,梳妆台上摆着头花和发夹,镜子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物是,人非。

宁倾抿唇,“妈,我有话想问你。”

宁母温柔地笑,“什么事?”

“我为什么会和年冽结婚。”

宁母的笑容瞬间僵硬,“怎么……突然问这件事了?”

宁倾把她的慌乱看在眼里,漂亮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凉意。

她说:“我睡了三年,醒过来之后忘了以前的很多事,也没人愿意告诉我。我什么都没想清楚,又被人告知……我已经结婚了,但是,妈,我为什么会和他结婚?”

为什么会在成植物人的时候,没经过她的同意,就让她和另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落下一辈子的证明?

而且,那个人还和她的姐姐关系匪浅。

宁母支支吾吾,宁倾凝着她,语气中揉着细碎的寒冰。

“是为钱,还是为权。”

她态度冷淡,与从前大相径庭。

宁母心口酸涩的同时,立刻反驳:“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

宁母的目光微闪,避开与她对视。

宁倾心凉了凉,语气已然冰冷。

“那我换个问题,我姐跟年冽是什么关系?”

宁母双眼瞪大,语气很是荒谬,“你这是什么话!”

宁倾屏住呼吸,言语化作利刃,锋芒锐利,夹着暗嘲。

“你们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嫁给年冽,难道不是因为她死了,而我还活着?”

“年冽想娶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我姐,对吗?”

一巴掌迎面而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

宁母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几经变化,最后满脸怨怼,愤恨地吼出声。

“愫愫怎么可能跟那个畜生有关系!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沾染上愫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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