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梁兰躲在村口守株待兔了一下午,却因为麻痹大意睡着了。
今早一醒来梁兰发现自己在家里,顿时脾气就上来了。她厉声道:“娘,梁芳呢?”
“她和梁启垣回来了,怎么了?”卢氏不耐烦的坐着:“快去把衣服洗了!”
“哼!梁芳太可恶了,居然敢就这么逃了,我还要找她算账呢!”梁兰计上心头:“要么娘去将梁芳骗过来?”
卢氏可不是无脑之人,想起梁兰和梁芳以前的种种纠葛,心念电转倏然道:“娘知道你和她以前有过不合,但她毕竟是你的堂妹,自家人怎能生出间隙?”
“别人就知道把我和她比!我比那个懦夫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和她比太掉身份了!”梁兰愤愤然道。
有这样懦弱的亲戚算她倒霉!
卢氏收敛笑容讥诮道:“得了吧,整天埋怨这埋怨那的,吵死!”
梁萁泯喝得醉醺醺摇摇晃晃的入了屋子:“娘子!相公回来了,兰儿快给爹倒杯水,爹今天又赢了钱!还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我可记得爹如果赢钱是不会大白天去买醉的。”梁兰淡淡的讽刺:“自己去倒!”
这个家一团糟,梁兰真想一气之下离开这鬼地方,省得每天要面对那么多烦心事,柴米油盐都得好好计较一番。
梁萁泯仍旧乐呵呵的。他抬手将糕点递到桌子上:“给你桂花糕,老香了去。”
“傻子。”梁兰夺门而出。
房间里有孩童被门的撞击声吓醒,一阵阵哭声接连不断的传来。
“你看你呀!整天不务正业,别人都去干活了,就你还闲散度日!也怪不得兰儿不喜你。”卢氏抱怨几句就去房间里了。
莲瑚村很小,一家吵架就全村的人都知道。村里的长舌妇说烦了陈老汉和王寡妇的事后,她们都去唠嗑几句梁萁泯家中的事,一个个皆说这家人的钱来路不正。
梁萁泯每天都在输钱,却总有钱吃吃喝喝,全然不愁过日子的钱。
“外面传言是真的吗?”李氏问着。
梁芳倒一脸无所谓:“是真是假和我们无关,看在他们以前接济过我们的份上,就接济一下他们吧。”
尽管梁兰不是什么好人,但不能代表帮助过梁芳一家子的梁萁泯和卢氏不是好人。
梁萁木抬起劣质茶碗喝茶,没注意之间茶碗破的边角划破了嘴唇,随即放回茶碗捂住嘴唇往井口跑去。
在桌上的右侧,一个极为普通的劣质茶碗上的裂痕残留了如晚霞般鲜艳的血迹。
“我们家该买新的碗了。”梁芳若有所思的支颐慢语:“娘,家中还有多少银两了?能够支配得起买新碗筷吗?”
“这……”李氏为难的挠挠头:“前些日子置办了不少锅碗瓢盆,够倒是够。”
但花钱总得省着点,万一家中遇上不测又没钱就完了。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去县城里采买。”梁芳爽快地直言道:“过得舒心最重要。”
近夜时柴房的蜡烛被点起,梁芳透过窗纸的剪影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在左右走动。
“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七域发觉到门口有人在偷看他。
梁芳这才不紧不慢的推开门捡起干柴,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她知道七域不想看见她的父母兄长,索性就自己抢过了捡柴火这事,省得父母兄长会到这里打扰七域。
“等等!”七域走来拽着梁芳白皙的手腕。
梁芳大惊失色赶紧扯开:“七域,君子不欺暗室可懂?”
“不是,我想送你一件东西而已,对不起冒犯了。”七域慌慌乱乱的将一个浅绿色荷包递给梁芳:“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我给你,到时我会来找你的。”
“哦。”梁芳淡淡的出语,目光所及浅绿色荷包时微诧。
这种颜色?好像梁兰特别喜欢这种颜色,她有好几件衣裳是这种颜色,手帕都染上了青色,荷包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