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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笙墨细细的声音,犹如微风拂过魏子贤的心扉,对比苏语墨,魏子贤对苏笙墨的好感渐生。

苏渊似乎也是见不得苏语墨这般的大胆无畏,略带呵斥的让苏语墨退离魏子贤。

毕竟在他心里苏语墨才是嫡女,而他又十分的欣赏魏子贤这个年轻人,虽然现在魏子贤还是一个儒生,可是从刚才和他的交谈中,苏渊能感觉到日后这个少年必定会飞黄腾达。

而他又有心希望两家能够结成亲事,虽然他也十分疼爱苏笙墨,但是在他的观念里面,嫡庶就是有别。

更何况苏语墨幼年丧母,他自然是希望把好的先留给嫡女。

魏子贤面有不解,“太傅大人,这……”

苏渊会意,解释道:“贤侄见笑,小女鲁莽。”

然后又对着苏语墨她们说道:“墨儿,笙儿,这是魏府的大郎,子贤,他的父亲和我是同窗,他不久后便要进京赶考,是以顺道来拜访我。”

“原来他还没有考取功名啊。”苏语墨语气里有着轻蔑。

这话已经是有些瞧不起魏子贤了,果然苏语墨察觉到魏子贤嘴角的笑苏渐渐的淡去,眼神里还有淡淡的讥讽。

苏笙墨心里面也在嘲笑苏语墨的无知,父亲都说过了,魏郎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了,凭借她的直觉,他一定会榜上有名的,现在若是能够他留下好印象,等他衣锦还乡的时候,便会记得自己的好,所以她一定要抓住时机。

苏语墨察觉到苏笙墨的神色已经变了,嘴角不经意的勾起,她之前就是故意让父亲说下那般言论,然后又给苏笙墨下个套。

现下看来已经水到渠成了……

“墨儿,还不退下,怎的这般不知规矩。”苏渊也也有些疑惑,平日苏语墨性子算是比较沉稳,怎的今日这般不知进退。

然后苏渊有些歉意的对魏子贤说道:“小女顽劣,还请世侄不要放在心上。”

“大小姐性情率真,我怎会计较呢。”

苏语墨倒是听出了魏子贤在暗讽她胸无点墨,说话不经过脑子,但是却能够瞒过自己的父亲。

苏语墨正准备功成身退,却听到屋外又有来人,声音清润,“怎的这里这般热闹,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颀长的身材挡住了门口,让苏语墨不得现下就告退,苏语墨低眉顺耳的,而那声音却让自己大惊,倒不是因为来人是熟人,只是他的声音,苏语墨是听过的。

魏子贤有一次设宴便请了他,因为魏子贤年轻有为,颇得这人赏识,但是其中也有许多苏语墨的助力,才让魏子贤能够那么快的扶摇直上。

而这人见到苏语墨之后,只是叹息了一声,留下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一句。

也许那声叹息是因为苏语墨明珠暗投淹没了自己的才华,也许就在那个时候,他就觉察出魏子贤根本不是自己的良人,所以为此惋惜。

苏语墨便得知,这人有及其敏锐的洞察力,才见面,就能够察觉到,一直在魏子贤背后帮助他的人是自己。

苏笙墨倒不是怕被认出,毕竟现在的他们还不认识,并且这位贵人此次恐怕也是乔装成了平民来此地的,应该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苏语墨还是怕啊……

一想到这人如此纤细如尘的思维,她怕万一自己的伪装被识破。

那人已进入大厅,便让苏语墨觉得有万丈银光照亮了满堂,灼灼了她的眼睛。

他玉树临风,自己和他比起来犹如云泥之别,虽说魏子贤也长得斯文儒雅,但是却及不上眼前这人的万中之一。

就如同萤火之光怎能和日月太傅争辉。

明明今天的天气不热,但是燕留痕却轻摇着折扇款款而来,苏语墨马上又低垂下了头,他想来已经在门外等了一小会儿,就是不知道到底听了多久。

她拙劣的演技倒是可以糊弄过魏子贤,但是他……

苏语墨没把握,所以只能尽力的掩藏自己,不让她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波动。

可是一切却不如苏语墨所愿,燕留痕合起折扇,用扇柄挑起苏语墨的下巴,眼中带笑,却未触及到了眼底,“人云,宁为美人放弃江山,我本是不信的,可是今日一见,我却又有点相信了。”

苏语墨听的云里雾里,但是抬眼便能看到燕留痕盈盈笑意的眼神和勾勒分明的唇角,怎的和印象中有些出入,此时他的举动分明和登徒子无异。

苏渊刚想出声,“世……”

燕留痕却巧妙的用折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苏渊便清楚燕留痕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若是他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在外人眼里,燕留痕就是一个平民,那么苏语墨再装作之前那样轻浮的贴上去就真的有些刻意了,不过燕留痕的外表如此出色,苏语墨也不好拒绝的太明显。

于是苏语墨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燕留痕之间的距离,目光中含羞带嗔,“这位公子……”

燕留痕嘴角微微扬起,像是等着苏语墨下面会说什么,“我怎么了?”

苏语墨顿时觉得燕留痕也在学自己装傻,于是干脆快刀斩乱麻,狠狠的登录燕留痕一眼,然后疾步快走,准备借此离开他身边。

结果经过燕留痕身边的时候,只听得燕留痕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

苏语墨顿时驻足,她无法此刻就走,万一他真的当面戳穿自己伪装……

同时,苏语墨明显的感觉到燕留痕眼角戏谑的笑意更浓了。

这个男人……

完全把自己看穿了。

燕留痕后退了一步对着苏渊说道,“太傅,看来我刚才唐突了大小姐,还望大小姐见谅。”

苏语墨望着他那一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可是却不知她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浸透,咬牙,心想:这厮,实在是太可恶。

先是不由分说的调戏了自己一番,然后就悄声揭穿自己伪装,之后又当着众人面给自己道歉。

既然他不戳破,那么就是想用此来要挟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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