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倾盆。
陈国摄政王的寝宫——凤飞阁里。女人细密呻吟的声浪一层又一层穿透缝隙,在烛火通明的殿内萦绕。
王妃卫清澜木然地抱着膝盖,赤脚坐在耳房地上的蒲团上,双手紧紧地抠着手心。
真疼啊。
就在边上,隔了一个屏风,她的好夫君——陈国摄政王谢沥川,正在红烛光耀下,抱着一个不知从哪个坊肆寻来的女人,在他们共枕五年的婚床上,颠鸾倒凤...
声浪一声大过一声,女人发出或痛苦或欢愉的尖叫。刻意到令她浑身战栗,气血凉透。
卫清澜死咬着下唇,明知道这是谢沥川在报复自己,他就是想看她认输求饶,让她犯了善妒的条例好让她滚出王府。
可她偏不,她已经忍了五年了。不会再在乎心口这一星半点的疼痛。
谢沥川恨她,要报复她。自他五年前,在大婚那日开始,夜夜从教坊里找歌妓带回家过夜。
让她堂堂一个镇南王正妃,成为大陈全民的笑话。她就知道,谢沥川顺从太后的命令娶她不是爱她,留她在身边不过是想折磨她。
他自始至终都觉得,他的未婚妻——太傅之女王馨儿的死是她的错...
可当年,明明是馨儿提出外出踏青郊游,乘坐的太傅府马车失控,才会带着馨儿掉落山崖。
她的马车跟在后面,看见馨儿陷入险境,她也急疯了,拼了命的要跳海下去找,要不是被人拦住。她现在,也许已经和馨儿投生到别的地方做好姐妹。
谢沥川怪她,认为是她嫉恨王馨儿,杀了馨儿这才夺了她的婚约。
可她没有。
她甚至用自杀去‘胁迫’爹爹,让爹爹向太后姑母拒了这门赐婚。她卫清澜做不来这样肮脏的*,好友新死,自己却要接手人家的夫君。
想想都令人寒心。
“爹,你就当我死了吧,我不能嫁。谢小王爷爱的是馨儿。”
她被逼得没法了,直愣愣地给她爹下跪磕头。
嫁了,谢沥川恨他,她自己也会恨死自己。
可爹爹说什么,她若不嫁,不单太后震怒,认为他们家不识抬举,她卧在榻上昏迷三年多的娘亲也要死。
能延续她娘亲性命的丹阳草,是太后允诺他们家的聘礼之一。
......
隔壁熄了动静,卫清澜也从回忆中回神,她木着身子站起来,让丫鬟婆子们进来替‘辛劳过度’王爷洗漱。
谢沥川却睁着猩红的眼,一把推开碍事的仆婢,大步向她走来。
酒味儿冲鼻,卫清澜想到新婚夜被粗暴进入的痛苦记忆,煞白了脸。秀眉微蹙往后退了一步,提醒道:“王爷,您乏了,臣妾让丫鬟们伺候您洗漱。”
“都给本王滚开!”今日,谢沥川态度和以往迥然不同。显得更加暴虐。
他厉声将仆妇们呵退,就粗暴地抬起她的脸,凝视片刻,又眼露嫌恶地推开,嗤笑道:“王妃这张‘闭月羞花’的阴阳面,虽然有碍观瞻。但本王已经得了母后的警告,再不与你同房,她就要怪本王睥睨不孝。既然如此,王妃多担待点。以后,本王会每日恩宠你的。”
说罢,他提着她的手腕,将她甩到身后的小榻。也不管力道大不大,摔得她疼不疼。
粗粗地扯了外袍,就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