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好还是挂些盐水的,这样身体机能会恢复的快些。”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本着医者父母心,付医生还是开了口。
听到医生说还是挂水好,池明亮就转头看着池大奎“爸,既然付医生都这么说了,你就让他给明月挂点水看看。”
池明亮说完,池大奎一抬脚把陈桂秀踹出去,然后大声道:“看,看,我天天欠她的我。”说着转身出了池明月的房间。
等池大奎出了房间,池明亮脸色讪讪的看着付医生,“付医生,还麻烦你把水给明月挂上,药钱......药钱能不能先欠着?”池明亮说着,不好意思的搓了把脸。
池明亮的年纪不大,今年也就二十三岁,本是正值青春的年轻小伙子,可是现在池明亮却让人看着跟三十多岁的人差不多,一脸疲态,连腰背都有点微微佝偻。
付医生点点头,“没事,病人要紧。”说着就拿出针管配药。
给池明月把针扎上,交代了池家人如何换药瓶,如何拔针,付医生背着药箱出了池家的门。
付医生一走,池大奎就在院子里嚷嚷开了“都几点了,锅不响瓢不动的,干活挣钱的连饭都吃不上,躺在家的小丫头片子却整天的糟践钱。”
“我看这个家是要彻底败了!”池大奎喊着一脚把院中竖在墙根的一个犁耙给踢到了。
犁耙倒在地上砸中一片青瓦发出巨大的声响。
陈桂秀赶紧哆哆嗦嗦的往厨房去,“我......我现在就去做饭。”说完一头扎紧厨房。
池明亮站在一旁眸色暗了暗,开始动手收拾一旁没人管的柴火。
不一会的功夫池家小妹池明星带着在邻村上学的弟弟池明光进了院子。
没有开口说话,已经十七岁的池明星就感觉到了家里的低气压。
跟自己小弟打了个眼色就一头钻进了厨房。
厨房里陈桂秀正在擀面条,池明星进来后就走到锅台后面烧火。
看着锅灶里通红的火焰,池明星忍不住道:“妈,家里又怎么了?我回来的时候看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陈桂秀擀面条的手一顿,随后才唯唯诺诺的道:“你......你姐病了,医生给开了药,你爸有些舍不得,没什么。”
陈桂秀说着眼神一暗,她在这个家即使面对孩子都没有什么底气,因为若是一个不好,不说婆婆就是她男人都不愿意,问她有什么资格管自己的孩子?
池明星倒是习惯了她妈这个样子,手里拿着烧火棍一边敲着锅台一边道:“二姐不是来月事肚子疼吗?怎么病了?”
池明星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二姐也太娇气了,不就是来个月事吗?跟要死人一样,干着活倒在地上害的她一个人在那割猪草不说,现在居然还找了医生,那医药费多贵啊?
还真是娇气的人,池明星想着用烧火棍用力的往灶台里捣了捣。
面条一会就出了锅,手里拿着蒜瓣,呼噜着面条,池大奎吃饭的时候倒是没说什么。
不过陈桂秀给自己婆婆朱老太太端去的面条却让哼哼哈哈的给退了出来。
老太太歪在床头,面色红润的哼唧道:“哎呀!命不好啊!家里贪上这么个媳妇,我这是作孽啊!老天爷啊!你应该收了我啊,不然平白留着碍人眼。”
听着老太太唱作俱佳的话,陈桂秀站在床边捧着碗,紧张的连脚都不知道哪里放,只一个劲的“我......我......”
半晌还是坐在堂屋吃饭的池大奎大着嗓门道:“你把那碗面条端去给那赔钱货吃,等会把锅刷了给我妈重新下面条,里面卧两个蛋。”
陈桂秀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小月还没醒呢!”
老太太闻言翻了个白眼,这就是她最不喜欢这个儿媳妇的一点,性子太过呆板,甚至可以称的上蠢。
自己儿子都给她找了台阶了,这碗面是她吃也好,还是端给她那个女儿吃也好,端出去就是了,还要说这些话,老太太想着嘟囔了一句“榆木疙瘩。”
“她没醒就你吃,真他娘的事多。”池大坤的吼声传过来,陈桂秀身子抖了一下,然后快速跑出老太太的屋。
“呸!”老太太利落的从床头坐起,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贱骨头,非要被骂才听懂话。”老太太说完又拥着被子躺下,然后不时的哼两句。
一家人吃过饭,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
陈桂秀手脚利落的把碗筷收到厨房,洗干净锅碗之后又赶紧给老太太重新擀面条,然后拿出家里平常不舍得吃的鸡蛋给老太太卧上。
而刘丽丽磕了一会瓜子后就回房间睡午觉去了。
池明月房间里,药瓶里已经没有药水,鲜红的血液顺着针管倒流出来。
池明月感觉不适,**一声转醒过来。
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后,池明月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自己换了药。
看着血顺着针头又流进身体,池明月才靠着墙重新坐下来。
现在她已经确定,她又重新活了过来。
回到了她人生发生重大变化的那一年,1984年,她19岁那年的春天,她来初潮的时候。
好在她回来的还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着池明月的嘴角露出狠厉的笑,这一世她要让那些害她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嗯?”
正想着突然感觉身下有什么流出,池明月赶紧低头往身下看去。
待看到床上印的到处都是的小红花,她嘴角弯起浅薄的弧度。
虽然因为重生发生蝴蝶效应,自己没有在外面咬牙收拾柴火,而且还吊上了盐水,可自己仍然还是那个不被人记挂在心上的可怜虫。重活了两世都是。
不过......!
这一世她决定自己疼自己,即使全世界都觉得她应该做个悲哀的可怜虫,她也要做自己的掌中宝。
想到这池明月也不纠结身下的汹涌,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床单什么的总归是要换要洗的,那还不如安心的坐着,毕竟现在手上扎着针,即使她有心想做些什么也做不了。
池明月坐没多久,陈桂秀就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头的池明月脸上露出笑意“小月,你醒了。”
“嗯!”池明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