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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齐后,沈浪随下人去了正堂用膳,却不见宁初菡的身影。

见到他,苏媚双眼一亮,连忙献起殷勤:“表哥,我今日做了你最喜欢的水煠肉和蝴蝶卷子,你尝尝看。”

她抿唇一笑,颊边浅浅浮现出一对儿清秀梨涡,显得十分俏丽。

沈浪却是没什么心思欣赏,他眉心紧拧:“夫人呢?”

沈府下人躬身上前:“夫人说她不用早膳。”

“可是表嫂不喜欢媚儿做的吃食?若是表嫂不喜欢,我再去给她做上几份。”

“不必了,用膳。”

沈浪眼中带着愠怒,有些厌烦宁初菡用这些不入流的谋宠手段。

想着往日他随意送些小物件便可让那女人高兴,沈浪心中一动,准备今日下差便给她买些云记的糕点。

宁初菡虽是有些小性子,但为人乖巧,想来闹过一阵,得了他的关注也就罢休了。

晚间下差,沈浪拎着手中云片糕回府时,天色已经大暗。

他推门而入,却发现今日房中没有为他留灯。

联想到白日里宁初菡的扭捏和反常,他不由心中窝火。

屋中一片漆黑,沈浪撩开拔步床帷幔,只见女人搂着淮安睡得香甜,完全不似往日等着侍奉他宽衣,两人一起入睡的模样。

带着几分薄怒,沈浪把人从床上拉了起来:“素闻宁家家规森严,便是这般教你的?”

儿子失而复得,宁初菡整整在怀中搂了一日,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睁着惺忪睡眼,面上还带着几分不自知的茫然。

直到男人掐着她的手掌越来越用力的时候,她才好似想起什么,从枕下掏出一封和离书递给沈浪。

看清上面的字迹,沈浪轻嗤:“用这东西逼我妥协,宁初菡,你是不是太过天真了?”

男人的话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她当然不会这么天真,以为一封和离书就能让沈浪把掌家之权还给她,她不过是不想争,也没能力去争罢了。

沈浪权势滔天,他乃皇帝近臣,掌管整个锦衣卫,便是东西二厂如今也尽被他掌控在手。

她一个母族凋零的弱女子,能在他同苏媚手下争出什么来?

以她的心性手段,想要为上辈子的自己和淮安报仇雪恨,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不如早早带着淮安离开沈府,留下一条命在来得实在。

把沈浪丢在她身上的和离书重新捡起来,宁初菡再一次递到他面前,眼中满是坚定。

“你就这么想要掌家之权?为此不惜跟我和离?”

沈浪轻笑,眼中满是不屑。

他接过和离书,手握成拳,顷刻间那张薄纸便化为齑粉。

“我沈家从无休妻先例,你自然也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心头憋着一股怒火,沈浪捞起宁初菡把人直接丢在了耳房的小榻上。

男人半跪在小榻之上,把还在不断挣扎的女人控于膝间。

他十指纤长,慢条斯理的解着颈间盘扣。

宁初菡心头一颤,忽然就想起临死前,这男人在淮安的忌日同苏媚翻云覆雨的事情。

她满心恶心,在沈浪弯腰想要亲近的时候,猛地抓上男人的面颊。

沈浪见状仰头,避开了破相,却是让宁初菡抓在了脖颈间。

火辣痛感传来,沈浪低头去看,身上赫然五道浓重血痕。

指尖沾染点点血迹,月光下,宁初菡一脸恨意的望着他,却是无声的憎恶。

沈浪微愣,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只是片刻后,他冷笑一声:“你连话都不会说,如何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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