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京都最大的新闻,莫过于听雨楼的《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了。
大量读书人都开始在听雨楼汇聚,只为一睹风采。
千古名篇的实力是恐怖的,就如同一股风波,开始缓慢在京都中蔓延开来。
曾经被遗忘十几年的潇王和他铁血的故事也逐渐被人记起,最近辽东大败之事更是让人想起潇王之勇,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听雨楼的名气开始逐渐被人知晓,每日来的客人络绎不绝。
加之李长河精心设计,很容易就能留住人。
王府管家严毢本来被李长河气得睡不着觉。
毕竟又是搞装修,又置办冬衣等等,短短几天王府最后的积蓄就被花了大半。
直到昨天听雨楼那边来了消息,一天赚了二十两!
二十两是个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一个月就可以赚六百多两!
严毢几乎喜极而泣,高兴的不只是王府有钱了,还因为小王爷长大了。
这天,李长河带人来到听雨楼。
看着生意火爆,他很满意,起码经济问题能解决了。
刚上二楼,就看见一群人围成一圈,吵吵闹闹的。
主要都是书生文人,其中四人为首,正和严昆对峙着。
通过议论,李长河得知了他们的身份。
一袭青衣的是京都才子曹宇,也是翰林大学士陈钰大人门下弟子。
身穿白衣的则是谢临江,京城最出名的才子。
还有一个是晏相后人,晏君如。
最后一个没人认得。
“严掌柜,我等身为读书之人,对陆老先生仰慕敬重,想见识一下老人家墨宝,你为何百般阻拦?”谢临江道。
严昆拱拱手:“在下并非无故阻拦,但请不必急于一时,请几位暂饮几杯香茶,再做商榷如何?”
不是他想阻拦,是李长河吩咐过不让其他人上三楼啊。
这时,唯一不认识的那人上前半步,咄咄逼人道:“商榷?我看莫不是要些银钱才能上去吧?前辈传世之作,却被你这等下流勾当沾上铜臭味,真是让人寒心!”
“公子慎言,在下绝无此意啊!”严昆一下慌了,这不知名的公子话说得太重。
“那便让我们上去!”那公子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得意之色,严昆根本无法应付。
李长河忍不住了,从身后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几人都回过头来。
“你叫什么名字?”李长河问道。
他比那不知名的公子高过足足一头,充满压迫感。
那公子下意识后退半步,皱眉反问:“你又是何人,安敢如此无礼!”
李长河盯着他,背手吐出三个字:“李长河。”
这话一出所有在场之人下意识后退半步,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
果然这三个字的杀伤力非同寻常。
不知名的公子也愣了一下,然后抱拳道:“在下冢励。”
冢励?
冢家的人?
李长河皱起眉头,冢励见状,知道自己的身世吓到了他,趁机说道:“世子来了正好,给我们评评理,陆老先生传世之作在此,天下读书人都应学习老先生为国为民之忠勇,不惧苦难之豪情,这严掌柜却再三阻拦,分明是想趁机得银钱之力利,本该是高雅清净之地,却让他搅弄得乌烟瘴气,岂不是大罪!
今日在下特告知世子,就是怕世子被小人蒙蔽耳目,使世子名誉蒙尘啊。请世子决断…”
李长河当然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要是以前的李长河估计还真上当了,可惜他面对的是穿越而来的李长河。
李长河笑起来:“你说得有道理,我也认为这本该是个高雅清净之地,不应沾染铜臭味。”
冢励笑了,严昆慌张的想要说什么,却被李长河抬手阻止了。
李长河背手道:“季叔,把他们拿下!”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季春生就如饿虎扑食,一个跨步冲过去,高大的身躯压迫十足!
一下就将四名公子带来的奴仆全部制服,冢励双手被反剪背后,一踢膝后软筋,咣当一声瞬间被按跪在地,神色惊恐,满脸通红。
几个公子哪见过这般情况,吓得惊魂不定,言语不清。
谢临江颤抖道:“世…世子,此事何以至此,必是有什么误会吧,千万不要…”
李长河抬手打断他:“这冢公子也说了,这里是高雅之地,只待高雅之士,闲杂人等就是该收拾!”
冢励被按跪在地上,用力抬头惊恐道:“我不是闲杂人等,我乃朝廷县令,是朝廷命官!”
“那又如何?听雨楼是文雅清净还是充满铜臭,不都是你一张嘴说出来的吗!”李长河高声道。
“难不成是高雅之士还是凡俗之人,也要你这张嘴说了算!
是俗是雅都你说了算,开口就敢定天下事!
你以为自己是谁,皇上吗!”
李长河怒吼。
这一嗓子彻底把在场所有人吓傻了。
这可不是能乱说的事,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但是李长河不一样,他是皇家的人,可以随便说,外人妄议那就是大逆不道!
冢励这下彻底被吓破了胆,疯狂摇头道:“世子饶命,在下绝无此意啊!”
李长河挥挥手,让季春生放开狼狈的冢励,回头看着面色发白的人群。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整个二楼静悄悄的。
李长河居高临下扫视众人一圈,目光所及都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这才开口:
“我知道你们今日到此所为何事,我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只是你们也该看出,这个人!”
李长河指着狼狈不堪低着头的冢励:“在此巧言垢陷,舞弄是非,故而惩戒,希望诸位引以为戒!”
“世子所言极是,我等定会引以为戒…”
下方一片嗡嗡的回应声,李长河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将冢励及其奴仆赶了出去。
他这一棒子为的就是立威,要让人们从此之后不敢再听雨楼作乱。
“至于这三楼,并非在下有意雪藏,只是三楼狭小,桌椅不过二三,容不下许多人,但若说谁可以上去,没个标准也说不清楚……”
李长河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有底。
果然,有人跳出来说话了,站出来的就是晏君如,景朝开国时丞相晏殊的后人。
他抱拳道:“在下想到一个办法,不如我们各自作词赋诗文,若是谁能得头筹便可上三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