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醇厚的声音,安苧抬头,有那么一瞬间,她退缩了。
这是她爱了六年的男人,青春期的每一晚,她都是看着他的照片入睡。
她幻想顾长清能踩着七色云彩,将她从苦难里救出去。
她幻想嫁给顾长清,给他生一对儿女。
可这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顾先生,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
大厅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沉默维持了许久,安苧最后一点希望殆尽,说:“离吧。”
安苧不顾安母的阻拦,上楼拿了结婚证。
见安苧打定主意要离,安母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怒道:“如果你今天敢离,我就死在这里……”
“你在胡闹什么?这关系到思思一辈子的幸福!”
安母好像第一次看清安父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还是安苧的父亲吗?为了一个私生女,你还要逼我们到什么时候?”
安父皱眉,似乎在责怪安母在人前丢他的脸,板起脸,怒道:“给我滚回去!”
安苧怕安母出事,急忙上前把刀抢过来,结果安母挣扎动作过大,在安苧的手上划了一刀。
血滴落在地,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血腥味。
顾长清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冷冷道:“管家,把他们请出去!”
一直守候在外面的管家听到喊声,走进来,把安母安父请了出去。
等两个聒噪的人走后,安苧一下子泄去全身的力气,按着流血的手,倒在沙发上。
她好累。
顾长清看她一眼,让管家叫家庭医生过来。
这时,安思思才开口说第一句话:“长清,都是我的错,要不我把孩子打掉吧,你跟姐姐好好过。”
安苧在旁边包扎,听到这话,她突然说:“思思,你不是跟陆家少爷在谈恋爱吗?怎么又怀了顾先生的孩子?”
安思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转成一副被冤枉的模样,哭道:“姐姐,你在乱说什么?我的心一直在长清身上,如果当年不是你给长清下药,跟长清结婚的人是我。”
相对安思思的慌乱,安苧一脸的从容,“我解释两件事,一是我没胡说,前几天我还看见你跟陆家少爷从车上下来,而你衣衫不整,二是当年下药的人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安苧,给我闭嘴!”
顾长清搂过安思思,轻轻地帮她擦了擦眼泪,呵斥安苧一声。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安苧的眼睛,她别过眼,说:“等会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谁说要离婚的?”
顾长清这句话就像一枚炸弹,把安苧跟安思思都炸了一惊。
安苧不解道:“你到底想怎样?”
“思思肚子里的孩子我自有打算,而你,没有给我生下一儿半女之前,你休想走!”有了孩子,他看她怎么走!
“顾先生,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相互折磨?放我走不是更好吗?”
“不好!”
顾长清说这话时,眼眸微冷,倨傲的表情仿佛没把安苧放在眼里。
最后,谈话不欢而散。
安思思逼宫失败,但她借口肚子不舒服,成功留宿了下来。
浴室。
安苧用力捂住腹部,趴在马桶上吐个不停。
听到声音的顾长清推开门,看到的是安苧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你怎么了?”
安苧抬起头,脸色发白得可怕,“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