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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凉城,春风骀荡,杨柳依依。

李府后院,几珠垂杨柳在微风轻抚下,肆意挥舞着枝条,仿若翩翩起舞的美娇娘。

庭院石桌旁坐着一位长发束冠,明眸皓齿的美人,他斜靠在桌上,就如这庭院柳枝一样婀娜。

若不是下人唤他少爷,大概无人能猜其性别。

“少爷,明儿就是出阁的日子,老爷让您去准备准备。”丫鬟青青提醒道。

出阁?我一个大男人出什么阁?李星言眼珠上翻,简直那个大无语。

今日是他穿越到此处的第十天,还未来得及熟识一切,就被告知要代替出逃的姐姐嫁入镇南王府,这可不就是天大的笑话么。

“少爷?”见李星言仍旧不动,青青继续叫着。

“知道了。”

他无奈的摆摆手,随后被带回了房,开始梳妆打扮,也不是没想过逃走,可原主这羸弱的身体实在是无法支撑他做一些过于高难度的动作,譬如爬墙。

目前,整个李府都战战兢兢,眼巴巴的守着这位小少爷,生怕他逃了,毕竟已经逃掉一个大小姐,若是这小少爷也没了,那李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可都是要被杀头的呀。

镇南王瓜尔佳胤舜,再过三年便是而立之年,身高八尺有余,形貌昳丽,是皇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正因如此,新朝换代,为了保全他,一月前太后亲自求得皇上让他南下玉州,说是镇守南方,可现如今国泰民安,其中私心谁又能不明了呢。

明日便是他抵达之日,也是他与米商李祁的女儿李月柔大婚的日子,并且这门婚事还是当今圣上御赐的,算的上是一桩大喜事。然而这位大小姐生性泼辣,不似娇女,不愿委身为妾,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出逃了。

眼看着大婚日子将近,李月柔却杳无音信,李老爷逼不得已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让那比女人还娇滴滴的小少爷李星言代嫁,反正他镇南王府也没人见过真正的李月柔,能顶一天是一天。

丫鬟们里里外外折腾了一整天,终是把李星言化成了一个堪比天仙下凡的新娘子,此刻他坐在铜镜前,生无可恋的看着镜中的美人,欲哭无泪。

本是配音演员的他,在剧组庆功宴后,独自一人回到家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古代,还穿越到一个如此娇弱的男人身上,更可怕的是毫无战斗力的他还得遇上代嫁这种狗血剧情,这叫他怎么能不恨呢。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镇南王瓜尔佳胤舜的军队入城了。

一夜未睡的李星言被紧急塞进花轿。

“星言呐,是爹爹对不住你昂。”临行前李老爷紧紧握着儿子的手,声泪俱下,“但是我李家几十口人的命可都握在你手中呐,等爹找到你姐姐就想办法换回来啊。切记,万事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镇南王发现你是男儿身,他可是最厌恶断袖之癖了,一定要记住啊!”

李星言本已心死,嫁就嫁吧,不就是被男人压吗,忍忍就过去了。

可李老爷最后一句话让他脑子一懵,什么?厌恶断袖之癖?老爹呀,您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他本能的紧张起来,思考着要不要想法子逃走,然而才刚将花轿帘子掀开一条缝,立马就有侍卫前来拉上。

这可如何是好,如此戒备深严,他就是有九条命也逃不了啊。

花轿与镇南王的队伍同时抵达王府门口。

马背上的男人,身着盔甲,气势威严,俊美的五官立体得犹如刀刻般分明,锐利的目光睥睨众生,他利落的翻身下马,径直走向花轿。

轿中的李星言,远远的就听见了盔甲发出的碰撞声,他知道定是逃不掉了。

“拜见王爷。”轿外的人齐齐下跪。

胤舜随意一挥手,在轿门外停下,顺势掀开轿帘。

微风混着男人特有的威严吹入轿内,让李星言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

“小姐,慢些。”年老妇人的声音传来,随后轻轻牵起李星言的手,他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迈着忐忑的步子被牵了出去。

粉红色盖头将前方的路遮的严严实实,他只能看见胤舜穿着暗纹鹿皮长靴走在左边,每一步都气势磅礴,稳稳当当。

待两人进入大门,马队中的马车才陆续抵达门口。

车内坐的都是镇南王的王妃及几位侍妾子女。

“哎呦,都还未曾见过面,王爷就给她这般殊荣,想当初,连周姐姐都是从侧门进的王府,她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何德何能呀。”

说话的是庶妃燕玲儿,着一身桃色襦裙,脸上浓妆艳抹,圆圆的大眼睛无时无刻不透露着机灵,她是从四品包衣佐领燕青山的嫡女,为人娇纵,且最爱挑起事端,但因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深得胤舜宠爱。

伶俐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被提及的侧妃周淑仪面色惨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是正三品大理寺卿周捷的嫡女,本应入宫为妃,可偏生爱慕胤舜,硬是入王府当了侧妃,但现在连个小小的平民之女都压自己一头,居然从正门进府,这叫她如何不难受。

正中间坐的是王妃连梦馨,身着端庄的深蓝吉服褂,她是正二品太子少傅连纪的庶女,也是最早入王府的人,为人一直低调稳重,育有一子,取名瓜尔佳博文。

她一直轻闭着眼,手指有节奏的缓缓敲打大腿,半晌才说:“下去吧。”

除了这三位妃子,胤舜后院还有两名侍妾暂无位份,只称作林夫人与安夫人。

而原本的新娘子李月柔虽是商贾之女,但因是皇上赐婚,便破例给了位份称为美人。

侧妃以下的侍妾都是不能行礼的,所以嬷嬷直接把李星言带进了新房,让他坐在床上耐心等待。

关门声一毕,李星言急忙扯掉盖头跑至门边,为了安全起见,他戳破门上的麻纸朝外看去,乖乖,居然还有侍卫守着。

看来门窗是走不了了,他返回屋内四处寻找着其余出路。

屋顶的一扇小天窗引起了他的注意,盘算过后,豁出去了,从桌上拿起剪烛心的小剪子,将床上的新被褥剪成手掌宽的布条然后连起来打成死结,他已经打定主意,要从天窗爬出去。

想象总是美好的,就凭他这无二两肉的小胳膊小腿,连布绳子都扔不上横梁,折腾好一会儿终是体力不支,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先歇歇吧,毕竟熬了两天一夜,还不曾进过食。

镇南王的到来,便是凉城难得的大事,玉州各地方官员,乡绅齐齐前来道贺,只为在这位天子胞弟的面前争得一番眼熟。

酒过三巡,宾客大都退去,瓜尔佳胤舜面色微红,眼含流光,由小厮领着去了新房,在门外他毫不避讳直接退下盔甲,只着了里衣便推门而入。

床上酣然入睡的李星言并未察觉有人进入,胤舜走至床前,床上眉目如画,娇艳欲滴的新娘子此刻却四仰八叉的躺着睡觉,胤舜不仅没恼,反而嘴角带笑。

算是武将的他,最欣赏的就是巾帼不让须眉,来之前听闻要入府的新娘子是豪放不羁的女子,甚感合意,便不顾规矩让她从正门进了府,这便是要给后院那群女子提个醒,暗示她们这入府的新人可不是能随意欺侮的。

单手解开上衣,只见那伟岸的身躯,肤色古铜,结实干练,缓缓俯下,盖在了新娘子柔软的身躯上。

睡梦中的李星言只觉身上犹如泰山压顶,重到他喘不过气,想要大口呼吸,唇上却被什么盖的严严实实,身体的燥热本能的被激发出来,迷迷糊糊中,宽大的手掌隔着嫁衣开始游走,偶尔重重的揉捏让他不安的扭动起来。

“唔。。。”

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嘴里仍被肆意侵犯,他下意识的曲起手臂将身上的重物往外推,然而一只大手在胸前一薅,便捏住了他那两只纤细如白藕的手腕顺势举过头顶。

他猛地睁开眼,男人情欲浓重的眸子就在眼前。

剧烈的挣扎毫无用处,这一切在胤舜眼里成了欲望的催化剂,成了新娘子欲擒故纵的小把戏,迫使他手上又用了几分力,嘴上也更肆无忌惮的在对方口中肆虐。

完了完了,这要被发现是男儿身,岂不是会被当场斩杀,李星言脑子里一团乱麻,身体因为惧怕而颤抖起来。

察觉到身下人的异样,胤舜略微直起身,离开对方的唇齿,不明所以的看向李星言,抖成这样,难道是在害怕?

得以顺畅呼吸的李星言,泪盈于睫,小巧的嘴唇被亲得有些发肿,眼里满是惊慌。

胤舜有些不悦,他不喜用强,当下便冷了脸:“怕?”

李星言飞速转动着大脑,他知道,此时,万不能得罪了胤舜。

“回,回王爷。”他夹着嗓子,结结巴巴道,“妾身,妾身月事已至,恐污了王爷的万金之躯。”得亏他是个配音演员,这种反串还不算难。

来月事是不可侍寝的,为什么嬷嬷事前没核实,胤舜恼怒的翻身下床,拂手而去。

听到巨大的关门声后,李星言高高悬起的心才得以放下。

胤舜怒意未消,转而去了燕玲儿的飞燕阁。

“这李美人,刚入府便得罪了侧妃,之后可有她好受的。”燕玲儿把玩着茶杯,与身旁的丫鬟小蕊闲话着。

小蕊也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回应道:“可不是吗,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也敢跟各位王妃争宠,真是不自量力。”

“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人家真就独宠于身呢。”

“那也比不过王妃您呀,王爷可是最宠爱您了。”

“谁说。。。”

燕玲儿话还未出口,胤舜已站至门外,他未着上衣的模样,让燕玲儿瞬间红了脸:“王爷,您怎么来了?”她起身迎上去,面上却是欣喜万分。

“怎么,不喜本王来?”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

一旁的小蕊接过话头:“庶妃可是日日夜夜都念着王爷您呢。”

胤舜瞥了眼小蕊,轻笑道:“你这丫头伶俐的很。”

“小蕊,下去吧。”燕玲儿一个挺身挡住胤舜的视线,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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