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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店,阮莺直奔租住的房子,把行李箱打开往里塞东西。

店长看着她欲言又止,阮莺刚来时她就觉得这是个很有故事的女人,气质温婉出众一看就是富养出来的,可手机上连个微信都没有,活得像个山顶洞人。

刚刚她去酒店帮阮莺引开保镖……可能阮莺不仅有故事,还招惹了大人物。

“需不需要帮什么忙?”

阮莺摇头,“店长,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祝你事业兴隆。”

她说着话,手里没停。店长看她忙得很,便去了楼下。阮莺花了几分钟把东西收完,正要下楼,手机突然响起,她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想也没想就把它挂了。

对方没有再打来。

阮莺提着行李箱走到楼下,又收到一条短信。

「不要做多余的事节外生枝,否则你的店长将永远失去花店,我只等十五分钟。」

阮莺咬牙,花店店面是店长租的,只要房东换了,现在的租房合约就不能作数。

店长是个很有事业心的女孩子,对她也很好,阮莺绝不会让她受自己牵连。

打蛇打七寸,秦仞对她……一如既往的狠。

阮莺控制好表情,跟店长道别后招了辆出租前往酒店。

回去也行,当初她能跟秦仞结婚,是因为老爷子对她满意。如今她要离婚,如果老爷子发话,应该会简单很多吧。

……

“丫头,来来,好孩子,你受苦了!”一进老宅,秦老爷子就迎了出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阮莺轻轻扯唇,“爷爷,我们能单独聊聊么?”

站在她旁边的秦仞眸色一紧,视线如密网将她笼罩。

阮莺只是看着爷爷。

老爷子在心里叹气,还是点了点头。

“丫头,”一进书房,老爷子抢先开口,“流产……这事还有内情,你先听我说说。”

阮莺轻*头,对老爷子该有的尊重还是有。

“绊你摔跤的那个小明星根本不是秦仞什么情人,他们之间干净得很!”说完他走到门口,声音一沉,“把人带进来!”

林若若那张憔悴的脸便这样出现在了阮莺的视线中。

三个月前,她刚被提名新人奖,站在阮莺面前是盛气凌人的姿态,如今脸色黯淡无光,一见她便跪了下去,“秦太太,对不起对不起……我跟秦总什么都没有,他从来没碰过我!女朋友是我不懂事自称的。”

阮莺静坐着,看到她就想到失去的孩子,心扯得生疼。

秦仞没出轨林若若,她该开心吗?

阮莺面无表情,秦仞给她的失望和绝望太多,她的心已经死掉,不会有感觉了。

“秦太太,”林若若开始磕头,“我跟你道歉,是我嫉妒你才做缺德事,但我当时不知道你怀孕了,我真不是有意的,真不是……”

关键信息已经说完,老爷子一招手叫人把她带出去。

门合上的那一刻,阮莺与突然回头的林若若四目相对,她看见林若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

“丫头,你看……”

阮莺回过神,苍白着脸摇头,“爷爷,我还是原谅不了他,如果不是秦仞放任,林若若怎么敢自称他女朋友骑到我头上?我也原谅不了自己,如果不是我一直退让,林若若也就不会认为我好欺负,得寸进尺。各方面都显示,我跟他的感情已经——”

“茶准备好了。”佣人敲门进来。

秦老爷子暗呼一口气,“丫头,沉重的事情先放着,好久没见你,陪我喝喝茶,吃完饭我们再说。”

老宅今天的饭准备得格外慢,平时傍晚六点准时开饭,今天硬是拖到了八点。

阮莺刚放下碗,天空一阵闪电雷鸣,噼里啪啦的开始下大雨。

老爷子忧心忡忡的看着天气,接了个电话回来说:“雨太大了,山体滑坡挡了路,莺莺,你跟秦仞今天就住这里,安全最重要。”

说着重重看了一眼秦仞。

他孙子不痛不痒回了个“嗯”。

阮莺还是想回去,但老爷子看完天气预报后选好的日子怎么可能断雨?暴雨转中雨,再转小雨,阮莺刚起身,立刻又转暴雨。

她满身疲惫,便跟着佣人上楼洗漱。

“阮小姐,得知你出事后消失的那天,可把老爷子气得,打秦先生打断了四根棍子,要他在雨里跪了一夜。秦先生肩上伤口感染发烧,住了四天院才出来,这才耽误了找你的时间。”

佣人嘴里说秦老爷子多气,其实还是在帮秦仞说好话。

阮莺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什么表情都没有。

洗完澡出来,直接去了客房。

客房的床是空的,阮莺一连推开几个客房,都是如此。她苦笑,爷爷为了他们真是煞费苦心。

……

秦仞进房间,只见卧室空空荡荡,拿着毛巾的手顿时一紧。自从三个月前阮莺突然从医院消失后,他看到这样的空寂,总是反射性的不爽。

他去客房找了一遍,想了想下到一楼。

沙发上拱着一个人,身上搭着两件厚睡衣。

心头没来由的掠起一簇火,秦仞抿唇将手里的毛巾一丢,上前把人抱了起来。

阮莺本来就没睡着,他一靠近,她便伸手打掉他的手。

“啪”一声,在客厅里很是响亮。

继而又是一阵手抓脚踢,秦仞的脸色沉得骇人,翻身上去将她的手手脚脚都压住,“闹够了没有!”

阮莺喘着粗气,针锋相对的盯着他,“闹?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爱你时,这才叫闹。秦仞,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句话被她平铺直叙的说出来,让秦仞的心狠狠一缩。

“你再说一遍。”声音裹挟着料峭的寒意。

“我已经不爱你——唔!”

这根本算不上亲吻,他们像两条疯狗相互撕咬。秦仞抹了抹唇上被咬出来的血,咬紧牙根道:“阮莺,别再说让我生气的话。”

他起身,不由分说扣着她的手、箍紧她的腰,强迫阮莺跟着他的步伐上楼。

阮莺跟他一路抗争,到房门口时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她紧抓着门框,两人便僵持在这里。

秦仞松开手,硬挺的五官在光影下更显深邃,他冷眼看着阮莺,看她还能搞出什么新花样。

“沙发和床,你自己选。”阮莺的头发凌乱,但那张素净的脸却艳丽逼人。

她从未用过这样强硬的态度反抗他,鱼死网破一样坚决。

秦仞用冰冷的、带着怒意的目光回答了她。

阮莺一笑,“好,那我替你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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