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嘛,我就是和她玩玩,还真要我娶她?还不被哥们儿笑死!」
我站在门口,听我爱的男人这样贬低我。
他搂着别的女人,边和朋友喝酒,边说我多么的不值。
说我多脏。
我特地赶西雅图飞回来,还在香港转了次机,千里奔赴,就是想赶他生日,给他个惊喜。
结果就是这些。
付海生说我脏,没说错。
我的确为了钱,出卖过自己。
当时他欠了 1800 万的高利贷,给人吊着打,人说没钱是吧?行,赶这儿,卸一条胳膊一条腿。
要不是蓝海置业总经理于帆看上我了,肯借出一笔资金过桥,那坎儿,我俩过不去。
我这人心气还挺高的。
要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这样?
这些年,付海生身边乱七八糟的女人,我从没往心里去过,逢场作戏么,他自有分寸。
今儿也是头一回知道,在他心里,我才是那么个逢场作戏的玩意儿。
蛮好。
我低头点烟,火星子在我眼前,萤火虫样一晃一晃。
小时候的芦苇荡里,付海生捉了萤火虫,搁我无名指上。
「听说城里人的大钻戒都是夜光的,我寻思不一定有咱地里的萤火虫漂亮。」
「宋时你长大了,做我婆娘好不好?」
……
是啊,我长大了,成了小时候羡慕的那些「城里人」,也终于明白,有些记忆会暗淡,有些人啊,终归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