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月大陆,永安镇,永安村
嘶啊~疼…
言小幺恢复意识是被痛醒过来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素颜脸,她正捏毛巾给自己擦拭手指。
十指连心,钻心窝的疼…
“幺儿,你醒了!是阿娘不好,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我要是不离开,你就不会遭这么大的罪,都是阿娘的错…”
一双粗糙的手抚—摸着言小幺的额头,跟着眼泪滴落在言小幺的脸颊上,一种电击般的触感袭来,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翻江倒海般涌现在脑海里。
言小幺才十六岁就修得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同时她也是玄门的天选之子——玄门大佬的继承人。
而就在玄门给她举行的掌事人继承礼上被黑影人袭击,误入了虚空之门,穿越成了同名同姓,年仅十二岁的农家痴傻女娃,然后就在这破烂的茅草屋里醒来了。
言小幺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是此刻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看她焦急自责的样子,不像是会背后伤人的黑影人…
特别是记忆里,原主痴傻不语,她没有半点儿嫌弃,细致的给她穿衣喂饭,活脱脱的慈母一枚。
言小幺张了张嘴,谢谢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外就响起了王桂花的破锣嗓子。
“造孽呀,老二呀,大胆哟,你再不回来,你亲娘就要被你那恶毒媳妇石氏给欺负死了哟…”
“幺儿,别怕,有阿娘在,谁都别想再伤害你了…”
女人擦干眼泪,再次爱—抚了言小幺的额头,以为她是害怕屋外撒泼的王桂花,接着她起身朝屋外走去,然后耳边就传来了争吵声。
记忆里,这温柔的石氏还是第一次这样大声和别人吵架呢!
“阿娘,我唤您一声阿娘,可您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您对得起我这声娘没有?!对得起一个当奶奶的身份没有?!您去屋里看看,我那幺儿被您害成什么样了!”
“石氏你可别在我跟前撒泼卖惨,别以为我儿子大胆不在家里,我这把老骨头就任你摔摆了!
你看看,给我吃的这是什么,清汤寡水的,隔壁刘二牛家的猪都吃的比我这个好!”
说着王桂花把手里端的一碗滚烫的稀饭泼向石氏,不偏不移,正洒在出门查看情况的言小幺身上。
本来就还没有痊愈的伤口,遇上滚烫的开水,更是让言小幺疼来叫出了声。
“王桂花,你欺人太甚了,先是趁我没在家将我的幺儿哄骗出去,现在又来给她伤口上撒盐,今天我跟你拼了!”
石氏边骂,边用手抓起边上的白雪敷在言小幺身上给她降温,她真的太心疼言小幺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言小幺刚刚的痛苦发声,她满眼的疼惜,恨不得自己替言小幺受过,。
打从被痛醒,到现在“享受”的冰火两重天,言小幺简直受不了。
可她还要强忍着疼痛拉住石氏,怕她冲动,真的找王桂花拼命。
毕竟现在自己已经醒来了,也犯不着把石氏这样的慈母变成王桂花那种无赖。
“老二家的,你无法无天了,为了一个傻子,你要和我拼命…大胆他爹呀,你走的早,丢下我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大胆他们两兄弟拉扯大…到现在,儿子没在身边,这恶毒的媳妇她要坐到我头上拉屎拉尿,虐—待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太婆了!”
永安村本来就不大,仅几户人家,王桂花这大嗓门一叫喊,一下子引来了村民的围观,开始在边上指指点点议论了起来。
石氏也是无奈,王桂花从来一不如意,就会拿早逝的言老爹说事,哭诉她一个人养大两个儿子多么不容易,这对于二儿子言大胆一家是百试百灵的。
王桂花也屡试不爽,以为这次也可以喝止住石氏护女之心。
“昨天要不是有人给我说看到你和人牙子讨价还价的要卖我的幺儿,只怕现在就见不到我这苦命的幺儿了。”
“我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你那痴傻姑娘,只知道吃吃吃,这个家都让她给吃穷了!我不过是看镇上的马氏戏班子在招兵买马,想让她为这个家出份力气,去换点钱。
这十二年来,她在这个家里就像一个饭桶一样…”
石氏知道这王桂花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可平时里她顶多不搭理,不照顾言小幺,却从来没有想到她竟然动了贩卖言小幺换钱的念头。
言小幺虽然痴傻不会说话,却生了一副绝世美颜,言大胆和这石氏也是担心她出门会惹起坏心思,于是就让她待在家里,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万一有必须出门的时候,也是石氏手把手的牵着,绝不让她离开三尺远的。
而习惯了独处的言小幺被王桂花带到集市上,一下子见到无数张陌生的面孔,她哭闹,就被王桂花串通好的人牙子给痛打,用针扎烂了她的手指,要不是刘二牛家的李氏跑去给石氏通风报信,她就要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我的女儿才不是!”
石氏憋着一股恶气,她的女儿,她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动,被王桂花伤成这样,比她自己受了伤都疼得紧。
可就是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王桂花还不悔改,还要来这里伤害言小幺,让她伤上加伤!
石氏再忍不住,将胡说八道的王桂花给推倒在雪地里里。
“杀人了,快来人呀,这老二家的恶媳妇要杀人了…”
王桂花大喊着爬起来就扑向石氏,石氏一向善良,又有孝心,想着这王桂花再不是个东西,她也是言大胆的亲娘,孩子们的亲奶奶;她本没有心要伤害王桂花,刚刚也是气急了才推了人,对于王桂花的反扑她连连退让。
可就是她的退让,长了王桂花的气焰,她把石氏本就单薄的衣物给扯烂了不说,从雪地里随手抓起的石头抡起来就要砸在石氏的头上。
言小幺强忍着疼痛,惗起兰花指要起符控制住王桂花,可石头还是重重的打在了石氏的头上,跟着鲜血顺着脸颊流进了衣襟里,人也晕倒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