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第4章

憋屈了两年,心心念念爱上一份不该爱的人,含恨而终,这份怨念,怎么说也得给原主讨一讨。

入夜的临风楼,灯火通明恍若白昼,丝竹声声沁人心脾。

正厅之中,女子着孔雀百羽翎长裙,随着音律旋转,身轻如燕,长发如瀑,蹁跹起舞的画面美轮美奂。

男子则是盘膝坐于长案前,小酌清酒,漫不经意。

江雪一边舒展着柔韧身姿,一边望向品酒的男子,眉目含情,将军总是来临风楼小坐,这次酿的青梅酒,不知道合不合将军胃口。

正想着,莲足传来不适感,左脚踩右脚,身体倾斜,惊呼一声倒地。

“二姨娘!”

女婢急忙去搀扶,刚挽起江雪的手,赫然面如菜色,“二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江雪不明所以,后知后觉地抬起手腕,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细白的胳膊上,密密麻麻都是红疹。

这些红疹成片地绽放,又红又痒,她忍不住挠了挠,女婢的视线却停留在她脸上,“二姨娘,你的脸......”

“镜子!快给我镜子!”

临风楼乱作一团,江雪捧着女婢递到手边的铜镜手都在抖,她原本就算不上漂亮的脸蛋,红一片白一片,红疹多不计数。

毁了,全毁了......

“二姨娘,你这该不会是天花吧?”女婢一语惊醒梦中人,身板一哆嗦,忙不迭地跟江雪拉开了距离。

一听是天花,侍卫也怕了,护在齐书丞跟前喝道,“护送将军离开!”

天花?

会死人的天花?

“不!将军,不是的,奴家未曾患有天花,将军......”

侍卫挡住了齐书丞的身影,江雪看不到,心里更慌乱了,匍匐在地,生生往齐书丞面前爬去。

齐书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似乎就算是江雪死在他面前,他连眉头也不会挑一下。

江雪的红疹蔓延的速度极快,她忍不住抓挠,不多时娇嫩的脸上就渗出了血,惨不忍睹。

“去请太医来。”齐书丞铁着脸,若是天花,在场的所有人或许都不能幸免。

顷刻间,江雪已经疼得满地打滚,捂着脸痛苦不堪地哀嚎着,“将军,救我!救救我!”

饶是她知道,齐书丞不会过问,但还是心存侥幸。

痒,锥心刺骨的痒,只想说用疼痛来缓解。

将军......

救我......

齐书丞漠视着,长腿生风从她身边走过。

“将军......”鲜血淋漓的指尖抬起,却什么也抓不住,江雪眼底希翼的光化成了黑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江雪心头的疑惑,也是齐书丞跟耿于怀的事,他走出临风楼,吩咐贴身侍卫景澜,“去查查,今日江雪都见了什么人,服用何物。”

“是!”

景澜拱手,齐书丞的眉心皱得更紧了,无端端的,一日之内,先是秦舒失语后是江雪起红疹,那并非天花,而是中了毒!

听溪阁,袁墨熙坐在床榻上,面前排列开的是一锭锭赞新的银子,也就三十多两,这个将军夫人做的也真是狼狈,全身家当就这么点儿。

“夫人,听闻二姨娘生了病,满身起红疹,太医院的人来瞧过了,说是并无大碍。”翠花剪着灯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袁墨熙拉扯家常。

当然不会有事,她记得江雪刚进府门的时候,因食用香椿生了病,所以在院子里的时候,捏过漆树的手捏了捏江雪。

果然,江雪是有过敏原的,身体机能受到抗原破坏发生激烈反应后的表现。

一般过敏原不至死,只要救治及时,教训这种东西,五房得到了二房怎能幸免呢?怎么也得买一送一吧?

“管她们做什么?”袁墨熙捡起银子,一锭一锭地塞进荷包里,“明儿啊,你跟我上街一趟,院子里憋久了,想出门透透气。”

“好啊!”翠花喜出望外,往日的夫人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悲春伤秋,难得夫人有闲情雅致,看来她之前担心是多余的。

听雪阁吹灭了烛火,此时的东厢院剑来轩,挑灯之下,男子摩挲着手里锋锐的匕首,墨眸里映着刀刃的寒光,“查清楚了?”

景澜拱手,“据下人回禀,今日二姨娘并未出府,见过五姨娘和夫人。”

夫人?

齐书丞扬起眉梢,眸中寒光更盛,手里的匕首“砰”地一声扎进桌案里,因太过用力,手柄左右摇摆不停。

果然是她!

袁墨熙安安稳稳睡觉,次日早早醒来。

翠花给她打了水,洗漱梳妆,换上一件白底蓝边的长裙,手挽披帛,青丝梳成发髻,精细的发饰装点,怡然而立,好似上好的丹青图活络过来。

“哎,翠花若有娘娘美貌万分之一,如意郎君指定踏破门槛。”翠花倾羡地望着袁墨熙的神颜,看似贬义,实则变着法夸赞主子。

袁墨熙笑,“你就别贫了,事不宜迟,走吧!”

天光正好,微风不燥,袁墨熙走在街头,立马引来无数道目光,回头率至少保持在百分之五十。

“是将军府的夫人!”

“她生得是真的美......”

细碎的话音入耳,袁墨熙只有尴尬,或许是现代社会美女如云,网红遍布天下,像原主这样的不胜枚举。

但放在封建社会,原生态,原装产,母胎生得精致如雕刻,实属难得。

她值得尽量忽视围观的目光,在捏面泥的小摊前停驻,转到画糖技艺的师傅前,又在油纸伞摊位上撑开了一把烟雨江南的伞面。

忽然,一双温热的手从她背后绕出,不偏不移地蒙住了她双眼,男子薄荷味的呼吸扑散在她耳畔,“美人儿,猜猜我是谁?”

这声音,贱嗖嗖地欠扁,记忆存档里是有这么一号子人。

袁墨熙站定不动,沉声道,“楚公子,大庭广众请自重。”

如果她猜得不错,背后的人正是楚寻衫,这人是当朝相府之子,于朝中任翰林书士一职,乃渣男将军的友人。

与齐书丞不同的是,这个楚寻衫风流成性,时常游走花丛,每每遇到原主,总得调戏一番。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