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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别闹了,快出来吧!”男人轻柔低沉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空荡荡的房里竟有了回声。

苏沐曦蜷缩成一团,此时她躲在走廊一个拐口角落里瑟瑟发抖,手里握着一个花瓶。

正是盛夏,可她身体深处却溢出一片冰凉来。

她被困在这栋楼里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一个多星期前,她出了车祸,伤了头部,醒来时视线里一片黑暗。

看不见的她如被折断翅膀的雀儿,惊慌失措又无计可施,只能在男人的桎梏下惶恐度日。

男人口口声声说是她的丈夫,还要她一遍遍发誓自己不会离开他。

她都要被折磨疯了,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

她才十八岁!怎么可能结婚?

视力恢复后,她趁男人离开房间的间隙,偷偷溜了出来,到处找出口。

她所在的这栋楼起码有六层,而且每一层占地面积都很大,她好不容易跑到第一层,只需要穿过长长的走廊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可是,男人找来了。

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

他没有发现角落里的她,径直朝走廊尽头走去。

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举起手中的花瓶就朝他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他闷哼一声,转头的那一瞬,苏沐曦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狰狞。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想:完了!

男人摸了摸后脑勺,修长的手指上立即沾染了淡淡的血丝。

他凶狠狰狞的神情似乎只在脸上维持短短一瞬,很快,便换成一个无奈宠溺的神情。

“老婆,你想谋杀亲夫?”

苏沐曦看他勾起唇角在笑,有些头皮发麻。

这男人,肯定有病!

下一秒,她被男人打横抱起,他的脸清晰地展露在她面前。

他长得俊美分明,尤其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似有勾人心神的能力。

高挺的鼻梁下,凉薄的唇微微勾起,滟潋又慵懒。

目光触及他的唇,她就想起这几日里,她深谙这张唇的厉害,自己的双唇现在还是麻的,害怕和羞赧瞬间席卷了她。

苏沐曦涨红了脸失声尖叫,奋力地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她眼眶泛红,眼眸湿漉漉的,像落入陷阱的鹿,惊恐慌乱,“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的老婆,求求你放过我……”

男人目光灼灼,定定地落在她漂亮的眸子上,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喜色:“沐曦,你眼睛恢复了?”

苏沐曦怔住了。

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过去一周里,他不是叫她老婆,就是叫她宝贝,让她觉得他就是个心理变态的痴汉,而她是不幸落入虎口的可怜羊羔。

现在事情似乎复杂起来。

他居然认识她。

难道强行关着她,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男人将她抱到二楼一间房里。

一进房门他便落了锁,将她轻轻放在地上。

刚刚花瓶里的水打*他的白色衬衣,他慢条斯理地脱去衣服,很快就露出紧实健硕的上身。

苏沐曦脸颊发热,慌忙移开视线。

用白衬衫随意擦了擦后脑勺和手上的血迹,他将衣服随手扔在地上,朝房间里的保险柜走去,弯下身子开锁。

就在苏沐曦绷紧神经,犹豫着要不要去拿角落里的高尔夫球杆的时候,他忽然将两个红色本子递到她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结婚证,我们的。”

苏沐曦觉得天灵盖都被这句话震碎了。

她颤抖着去接那两个红本子,一翻开就看到她跟眼前男人的合照,他们头挨得很近,笑容明媚,看起来莫名登对。

结婚证上,一本写着她的名字,另一本写着“时厉深”三个字。

时厉深?

时不是个寻常的姓氏,她记忆中,似乎只有一个人是这个姓……

她的目光移到结婚证上的“登记日期”,愕然地瞪大眼睛。

上面居然写着“2020.12.25”。

现在不是2018年的六月份吗?

她是2000年五月份出生的,2018年六月份的时候,正好满十八岁。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叫时厉深的男人,心里浮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时厉深似乎猜到了她心里所想的,点了点头:“没错,沐曦,你失忆了。”

苏沐曦脑子嗡嗡作响。

她看到时厉深的嘴一张一合:“现在是2022年,我们结婚已经快两年了。”

她失忆了,把过去四年的事情全部忘记了。

原来,这些天时厉深不是关着她,而是做了一个丈夫会做的事情——悉心照顾车祸后失忆的妻子。

可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居然用花瓶砸了他的头,将他当成坏人,一心一意地想离开这里。

“对不起……”苏沐曦的心理防线倏地被击垮了,她掩面而泣,“我不知道自己忘记了那么多,对不起……”

她陷于自责的泥潭中无法自拔,数日来紧绷的神经和恐慌的情绪,在这意料不到的事实面前如决堤的水,顿时倾泻而出。

愧疚让她遏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很快就哭成了泪人儿。

“别哭。”时厉深声音还是那样温柔,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带着无限的宠溺和柔情,“眼睛才刚刚恢复,再哭下去对眼睛不好。”

苏沐曦泪眼婆娑,没看清他波光滟潋的桃花眼里,一丝不可名状的狂热正腾升而起,带着不管不顾的执着和疯狂。

她被再次拥入一个滚烫怀里,时厉深光*的男性躯体紧贴着她,她的皮肤像被炙烤一般,激起一阵阵轻微的战栗。

他的手滑进她上衣,指腹上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腰间光洁细白的皮肤。

苏沐曦怔住了,下意识地抗拒,耳畔却传来他温热潮湿的低语:“沐曦,我们是夫妻。”

夫妻……

她面色绯红,意识到有些亲密举动对夫妻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我、我不会!”她只保留着十八岁前的记忆,对男女之事还停留在青涩而羞怯的阶段。

时厉深低低一笑,他眼眸漆黑如夜,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宛如觅食的野狼。

“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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