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顿了顿,一边将纸折叠好放进口袋,一边对张妈说:”我知道了。”
他恢复得太快,让张妈以为刚刚看到他失态是错觉。
两人没有将事情说破,非常明显的结果不需要讨论。
怀孕诊断书是三年前的,如果孩子还在,现在应该已经能满地跑了,没有看到孩子,只有一个结论。
–姜念把孩子打掉了。
沈斯年握紧双拳,低声对张妈说:”你去忙吧。”
等张妈离开后,他将手放进口袋里,将那张纸紧紧地攥在手心,指甲陷进肉里,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沈斯年深呼吸一口气,松开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来到病床边坐下。
床头柜上放着几本杂志和几张报纸,沈斯年随意地拿起一张报纸翻了翻,没有看到任何关于他和姜念离婚的报道。
他满意地将报纸放下,拿起杂志百无聊赖地看起来。
突然,病床上的人动了动。
沈斯年抬眸看了一眼,目光重新回到杂志上。
姜念睡眼朦胧,她拿手背揉了揉眼睛,手被牵扯住了,她吃痛得捂住手背,刚刚的迷离感瞬间消失无踪。
姜念查看了一眼,还好,针管没有被**,等确定完毕,她才意识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看到沈斯年的脸,她愣住,眼神变得淡漠,翻身,侧躺着,看向窗外,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对于自己没死这个事情,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本来她也没打算死,寻死觅活不是她的个性,她只是想要用行动告诉沈斯年,她并不是无法逃脱,只要她想要,她会义无反顾……
沈斯年面色平静地盯着杂志,嘴上淡淡地说:”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吗?”
姜念迟疑了片刻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压低声音开口。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沈斯年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三年了,你还是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沈斯年站起身,朝着病房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他握住金属门把手的手紧了紧。
“如果你想要其他人陪葬,可以再跳一次。”
**
沈斯年来到楼道的窗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烟盒,抽出一根放到嘴里,点燃,烟雾在眼前缭绕,他斜靠在墙上,眼神阴郁,一口一口吸下去,吐出来。
姜念躺着有些累了,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拿过药瓶,走到病房门口。
看到不远处的沈斯年,她愣了愣。
他面色冷淡,夹住烟的手好看又勾人。三年不见,他身上的清冷气质更甚了,
姜念无声深呼吸一口气,装作没看到,垂眸,转身朝电梯走去。
“去哪?”
沈斯年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楼下走走。”
姜念像是被班主任抓住开小差的学生,淡淡开口。
沈斯年将背从墙上移开,站直身子,大跨步朝她走来,他停在她身边,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姜念抬眼看着他的侧脸,敛住心神,低声说:”你以前不吸烟。”
“人是会变的。”
沈斯年接过她手里的药瓶,语气冷淡又疏远。
“嗯。”
“我以前爱过你,现在也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