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二十岁那年第/一次打开了父亲紧闭二十年的房门,他以为里面有着如何的稀/世珍宝,但都不是,里面只有一个人
一个漂亮荏弱的男人
房门打开的时候,里面的人双眼紧闭,穿着丝绸睡裙,到肩膀的黑色长发遮盖住细腻圆润肩头与后背
那人因为光线的刺/激睁不开眼,泪流满面地呓语。
青年打横抱起瑟瑟发抖的人,示意一旁的保姆用衣服盖住人的上身,他才慢悠悠走了出去。
美人在他怀里好似猫儿受惊似的,眼睛也没有挣开,手指软绵绵抓住他胸口的衣服,问他:“老公,是你吗?”
青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应了,安抚美人/情绪,低声道:“是我…”
青年与父亲关系不好,但是却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此刻压低声音,听起来与父亲竟别无二致。
美人被安慰到,脸蛋柔柔地贴在他强壮胸膛,“你好久都没来,我好担心。”
声音软软糯糯,听起来好不甜腻。
可不是不能来了吗,父亲不久前出门谈合作出了车祸,抢救再加上处理事故,再到青年接手公司,足足花了一两个月时间。
青年稳定下来,才想起父亲的小房间内似乎还住着一个人,他这才抽了空,过来接人。
青年嗤笑一声,美人就紧张地握住他衣服,柔柔地问:“老公,怎么了?”
他似乎是察觉到青年已经把他从房间带出,一直不安地蜷在他怀里,“老公,我们在哪啊?”
青年的眼睛紧盯着美人的脸,不得不承认,他大概理解父亲了,这样一个人,自己大概也会和他做一样的事情。
他大手抚上美人紧闭的双眼,像是感叹,又像是询问,“你的眼睛…”
美人此刻面色正常了些,淡淡道:“反正早就看不见了。”
青年一愣,原以为是光线的刺/激,原来美人竟然真的看不见。他敛下神色,抚摸着那双好看却没有光彩的眼睛,轻声道:“我找医生来看看眼睛好不好?”
他要美人重见光明,他要美人看得清谁是谁,他要美人知道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他要美人爱的是他。
美人愣住了,半晌缩进他怀里,闷闷道:“可是以前你总说看不见才好……”
看不见就只会依赖着父亲了。
青年正欲说什么时,美人又道:“我好喜欢现在的你,你不要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青年有些触动,他想。
也许美人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