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冲进来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出空气的异样,也没检查衣柜,看了眼空无一人的病房后,就出去了。
安鹿儿想了想:“有接应你的人来吗?”
男人看了她几秒,才道:“有,但暂时没办法进来,医院有对方的人,他们在看监控。”
安鹿儿这会儿倒是敬佩他,医院最不缺的就是监控,而他却能躲开监控视线从死角潜入这个房间,但也恰恰说明了,她今天运气不太好。
“那只要我帮你出去,就可以了吧。”
“你帮我?”
“我帮你。”
男人笑笑不,也当她说的是玩笑话。
安鹿儿勾唇,忽然掏出那台小灵通,摁住中间暗格,小灵通居然能从中间折叠打开,之后就变成了平板手机。
伪装的高科技,表面看似小灵通,实际却是平板,而这手机的型号,在市面上并未有流通。
安鹿儿摘下那塑胶花发夹*平板,她的纤纤玉指在平板上快速的敲打,最后跳出一个黑色页面以及一个编码。
“你是黑客?”男人惊觉。
安鹿儿没说话,手却不间断的敲打在屏幕上,她没必要对一个正在威胁他的男人多说什么。
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安鹿儿便攻克了这医院的计算机防御系统,黑了他们的摄像头。
大功告成, 安鹿儿嘴角扬起一个胜利的微笑,有些俏皮,她把平板变回小灵通,发夹重新戴上:“接下来你只要换上大夫或者病人的衣服出去就行,不会有人怀疑你的。”
“这医院的病人戴口罩的不多,那只能是医生了。”男人狭长的忽然盯着她吗,眸底有邪恶的光泽,“但现在我这位医生,需要一个病人。”
安鹿儿笑容逐渐消失,但想想幼年那次意外,欠下的人情,她也只能强忍着。
最后男人换上一件大马褂,他的身材是较为标准的身材,穿上刚好,男人长得很漂亮,是带着阴柔的那种漂亮,穿上大白褂,倒有几分那斯文败类的意思。
安鹿儿才发现,他身上那些血居然都不是他的,男人没有。
再后来,安鹿儿是被她推着出去的,为了有以防路上遇到王楚楚,她也只能带上口罩,而事实证明,她也的确是遇到了。
王楚楚听着电话,火冒三丈的经过安鹿儿,却认不出她,而往医院大门离开时,他们也遇上了几个来去匆匆的男人。
安鹿儿认出其中一个就是闯入病房的男人。
现在已经是下午,外面的阳光并没有那么炎热,但还是晒。
安鹿儿不是很喜欢毒日头,用手挡了挡,看了眼旁边正在听电话的男人。
在男人挂电话后,路边停了辆黑色私家车,是接他的人来了。
“你走吧。”安鹿儿说,从轮椅上起来要回去。
这会儿王楚楚估计暴走了。
安鹿儿往回走,倏地腰间不知何多出一只结实的手臂,身后的男人一用力,便将她带入怀中,她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草味。
安鹿儿脸色突变,推他:“你干什么?”
“你很好。”他深深地看着他,黑眸带着难以言喻的玩味,笑得邪气。
也不枉费他培养了这个小东西这么长时间。
安鹿儿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松开。”
她开始有些恼怒了。
男人却忽然撤下口罩,薄唇印在了她的嘴唇上,强势而霸道。
安鹿儿神色大变,气急败坏的要推他,但奈何男人力气太大,他依旧纹丝不动。
这个吻尺度并不大,最多也只是舌尖舔过。
男人变松开她,拍着她的脑袋:“你会知道我是谁。”
安鹿儿脸都绿了,她早就已经记起来好吗,要不是因为儿时他帮她一把,她才懒得理会他是死是活。
男人走了,安鹿儿只觉得晦气,头天到魔都就遇上了个疯子。
这真不是个好开头。
安鹿儿回去时,王楚楚正召集人手找她,但瞧见安鹿儿的那一瞬,王楚楚更是气急败坏,指着她:“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很久了。”
安鹿儿鼻子一红:“对不起我……我拉肚子了,所以……”
她声音带着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王楚楚心烦,沈国洋就快要过来了,她不想因此让沈国洋觉得她小家子气,安鹿儿才刚来就苛待她。
“行了,先去医生那儿,你爸爸很快就来了。”王楚楚最后只能这样说。
沈国洋是在安鹿儿检查做了一半时才来的,他一身黑色西装,似乎是赶着过来的,仿佛刚才参加完什么会议。
王楚楚给他们父女介绍了下, 到底十多年没见,他们彼此都不太认识对方。
“这是你父亲。”王楚楚这会就十分温柔了,仿佛刚才那个气急败坏的人不是她。
妇女阔别十年,这是沈国洋第一次见她,对于安艺以及她生的儿女,他心里都不大喜欢,因为那是他曾经入赘的耻辱。
明明是他的骨血,却不跟着他姓,太有损男人尊严。
沈国洋还是笑了笑,点头:“都长这么大了,可比小时候漂亮多了。”
安鹿儿浅浅一笑,仿佛是害羞了,她低着头,挡住了一闪即逝的寒芒。
手术前的检查,几乎他们花了快一个多小时,最后检查结果出来,他们的肝脏匹配,身体也并无问题,但有问题的事,沈国洋身体居然没毛病,他根本就没有肝化硬。
“真的,我没病?可是之前检查结果为什么医生会说我有肝化硬?”沈国洋开心庆幸之时,也是生气。
在得知自己病后,他推掉许多工作,就害怕自己过于劳累导致病情加重,这都不知损失了多少钱。
“真是抱歉,可能是您进行检查时出现了什么失误,所以才会导致仪器出现错失。”医生抱歉说,“不过您身体健康,这也是件好事。”
沈国洋喜悦大于愤怒,但还是甩着脸子离开医院回公司。
而至于王楚楚,她也是懵的,这两个月前还着急没有匹配肝脏,这会儿说没事儿就没事儿。
她低头看了看安鹿儿,既然用不上她,那明天就给她订张机票已送她回浒山就行。
王楚楚先让司机安鹿儿送回别墅,然后她就约了几个牌友打麻将,好好缓解缓解这几个月的紧张情绪。
最后是司机李叔把安鹿儿送回别墅的,安鹿儿看着眼前陌生的房子,这已经不是她安家的祖宅了。
在七年前,沈国洋卖了安家的老宅,重新置办了这栋别墅。
李叔替她将行李从车上搬下来,但也犯了难。
先生跟太太都没说,他们也都不知道如何安排安小姐,只能替她将行李放在客厅。
“这谁啊?”管家孙叔走来,嫌恶的看着安鹿儿,“李叔啊不是我说你,怎么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别墅里带,你只是个打工的,怎么还敢往别墅带人。”
孙叔是王楚楚的人,平时狗仗人势,趾高气昂,根本是把自己当主子了。
李叔讪笑说:“这是安小姐,是老爷小女儿。”
孙叔自然是听说过安鹿儿的,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这幅寒酸样子:“行了,你先去工作,去把花园里的草除一下,别以为你只是开车的,有空也把屋子拖拖。”
他跟主人似的的使唤李叔。
李叔不敢有怨言,离开前只能同情的看了眼安鹿儿。
安鹿儿一直没说话,低着头,跟没见过世面的畏畏缩缩,孙叔看着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眼见安鹿儿就要坐在布艺沙发上,孙叔就忽然大叫:“起来,这可是太太从国外买回来的名牌沙发,名牌儿你懂吗?价值三十几万呢,你瞧你这一身味儿,把沙发坐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