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那病秧子弟弟活命,就乖乖听我的,今晚八点,世纪酒店508号房,好生伺候李导。”
江知跌跌撞撞地冲出电梯,耳边不断回荡着继妹江薇的逼迫,滴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为了救弟弟,她不得不妥协。
经过506号房时,她匆匆扫了一眼门牌号,没有细看,然后直接扭开门把闯了进去。
她不敢有任何的停顿,怕自己生出犹豫之心,从而产生退意。
室内一片漆黑,还不等她适应里面的光线,一只大掌突然从暗处伸了过来,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狠狠甩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她下意识想要尖叫,身上突然传来一股重量,压迫着她的五脏六腑,生生逼退了到口的惊呼。
肩膀晕开阵阵凉意,她挣扎着蜷缩起身体,可身上的男人却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将她死死固定在宽厚的臂弯里。
“别动,我会温柔一点的。”
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渐渐吞噬了她的意识。
…
外面的走廊上。
电梯门再次打开,一抹纤细的身影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从里面走出来。
“二小姐,我已经命人灌趴了李导,并将他送进了您事先吩咐好的508号房,而半个多小时前大小姐也来了酒店,现在去拍照,时间刚刚好。”
江薇听了保镖的汇报后,唇角勾起了一抹阴毒的笑容。
姓的李那老猪头不是说她演技烂,拒绝她参演贺岁片《双生花》么。
行啊,那她就坐实他深夜在酒店厮混的罪名,让他身败名裂。
还有江知那贱人,平日里一副清高模样,看不起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今晚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去,将他们厮混在一块的照片拍下来,然后传到网上,就说李导深夜孤枕难眠,夜会豪门千金,两人在世纪酒店打得火热。”
保镖应了一声,拿着相机偷摸进了508号房。
几秒后,他又快步退了出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二小姐,房间里只有李导一人,跟死猪一样瘫在床上,并未发现大小姐的踪迹。”
江薇猛地握紧了拳头,眼里迸射出森冷的寒芒,“这个贱人,居然敢阳奉阴违,看我不拔了那病秧子的氧气罩。”
身侧的女助理观察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506号房间上。
“薇薇,这506跟508挨着的,她该不会是跑错房间了吧?派来跟踪她的人说她确实进了酒店,而且一直没出去。”
江薇冷眼扫向拿着相机的保镖,低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查一下。”
那保镖应了一声,连忙折返回去。
片刻后,他再次从套房里冲了出来。
“二,二小姐,大小姐她真的在里面,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
江薇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在里面就行了,虽然没有跟李导睡一块,别的男人也一样,你赶紧去拍照啊,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可,可大小姐身边躺着的是封家那位爷。”
江薇的脸色倏地一变,大步冲进了房间。
…
八个月后。
郊区一间出租屋内。
挺着大肚子的江知被两个保镖死死摁在地上。
对面,同样‘身怀有孕’的江薇正满脸狰狞的看着她。
“这股份转让书你签还是不签,如果不签,我立马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拔了你那病秧子弟弟的氧气罩,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江知挣扎了几下无果后,只能放弃,艰难地抬头看向江薇,咬牙切齿道:“又拿阳阳的命威胁我,除了这个,你还能用点别的法子么?”
江薇狞笑了起来,“对付你,这个就够了,最后问你一遍,签还是不签,如果不签,我马上拨号。”
说完,她从保镖手里接过电话,直接拨通了医院的号码。
江知赤红着双眼瞪着她,当彩铃响起那一瞬间,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签,我签。”
母亲死了,如果唯一的弟弟也走了,那她守着这股份还有何意义?
江薇冷冷一笑,从保镖手里接过股份权转让书甩在了她面前。
“签。”
江知颤着手捡起地上的笔,在纸张末尾狠狠划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薇看着她签完字,笑得得意。
“你不知道吧,你那个病秧子弟弟,早就死了!”
“不。”江知凄厉的嘶吼了一声。
江薇欣赏着她痛苦扭曲的脸,又补充了一句,“已经变成了一盒骨灰。”
“啊……”
江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直接昏死了过去。
江薇的视线落在她肚子上,眸中戾气更胜。
这个贱人,当初让她去伺候李导,她倒好,将第一家族的掌权者给睡了。
幸亏她当时够机灵,将这贱人扔回李导房间后立马顶替了上去,让爵爷误认为睡了她。
如今就等这贱人生下孩子,她便可以夺子圆了这个谎。
“叫两个医生过来,让她们把孩子催下来,长子交给我,其他的直接处理掉。”
“是。
…
七年后。
帝都码头。
一艘造价在十亿左右的豪华游轮停靠在海面上。
这是一艘私人轮船,隶属于顶级富豪封司爵。
顶层,露天泳池内。
湛蓝的水面上荡漾着一道道浅色的涟漪,波光粼粼。
泳池边,每隔三米站着一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四周的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意。
躺椅旁的一个保镖对着身侧一个黑衣人道:“野哥,爵爷这都沉下去快三分钟了,人还没上来,不会出啥事了吧?”
叫野哥的男人倏地转头,冷眼凝视着他,沉声道:“不想死就少说话,爵爷不喜欢话多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水面突然翻滚起来,接着,一个赤着膀子的健硕男人从水底跃出。
他整个上半身都沾满了水珠,映衬着古铜色的肌肤,在夕阳的照射下,晕开了一层层金色光圈。
男人有着一张俊美的脸,刚硬的五官,眉宇棱角分明。
那完美的轮廓,犹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玉,透着原始的野性。
“几点了?”声音很低沉,很浑厚,酝着一丝凉薄。
“回爵爷,傍晚六点一刻。”
男人听罢,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鱼儿,要上钩了。”
同一时刻。
游轮东侧的船桨处。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女人借着翻卷的浪花从海底冒了出来,完美的避开了所有巡视的保镖。
她一个翻身,从海面越到了甲板内,然后压低声音对着耳麦询问:“成功登船,封司爵现在在哪儿?”
下一秒,耳麦里传来一道稚气未脱的男音,“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