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明明……”说到这儿,我顿住了。
我记起了昏迷前的事。
因为看到了穆姓男人的脸,他就要送我离开海市。
以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真被送出国,还是趁我昏迷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有这样的权势?
我对此好奇极了,但眼下更为紧要的是想办法回国。
刚出生的孩子令我牵挂,刘书成欠我的账还没算,更重要的是生病的妈妈只有我了。
被囚禁后,我以出国工作为由没见过她,只在佣人的监视下打过几个电话。
每次通话,我妈都叮嘱我好好工作别担心她,可我怎能不担心呢?我继父和继姐都待她很差,有次我甚至听到他们父女俩商量着我妈一死,就把婚内置办的房子卖掉变现,并赶我出家门。
我妈性格软弱,让她在狼心狗肺的父女跟前讨生活,定是饱含委屈的。
我得回去,而且是以健康的身体、带着我用半条命换来的钱回去。
这飞机上,肯定都是穆先生的人,我得从长计议。
我克制住愤怒和恐慌,故作镇定地躺回床上:“我身体如何了?”
“暂且没事了,子宫也保住了,只是手剥胎盘导致大出血,全身换了两遍血才保住命。所以你还比较虚弱,不过也别担心,出了机场会有专车来接你去医院调养。”
“那我的手机、护照和钱呢?”
“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里,老板还多给了你一百万,你可以用手机确认。”
他说着递上手机,我登录网上银行,看到两百万躺在卡里才稍稍心安。
这姓穆的还算有良心,以为惹恼了他不会多给我钱了,没想到还是给了。
有这两百万,至少能保证我妈后续的治疗和日常消费了,只是孩子……
想到怀胎十月却连一眼都没见着的孩子,心里一阵钝痛,我吸了口气缓了缓:“那护照呢?”
“这我不清楚,我只负责跟机,把你平安送到澳洲。”
看来,姓穆的怕我回国抢夺孩子,便收了我的护照。
难道我后半辈子都得孤苦无依的流落海外?
心底一阵失落焦躁,可我还是硬生生的把情绪压了下去。
既然姓穆的在意的是孩子,怕我回去与之抢夺,那我绝口不提表现得毫不在意,总有要回护照的一天。
飞机落地,我被救护车接到了澳洲郊区的私人医院,一住就是两个月。期间,有两个男人在门口轮流值守,说是任我差遣,实则是怕我逃跑。
没有护照,我插翅难飞,索性差使起他们来,有想吃的想喝的,都让他们去买。
隔三差五的,也给我妈发几个红包,让她买点想吃的。
当然,我也用手机搜索穆姓男人的身份,可翻遍了整个华人富豪榜,也没找到这个姓氏的人。
难道,他不姓穆?
对,肯定不姓穆!
我只看了一眼他的脸,就被送出了国,藏起我的护照还派人看守,这般谨慎细心的人,怎么可能用真名!
但郊区别墅里所有的人都称呼他为穆先生,可以想见他地位不凡,才能让大家心甘情愿的配合演出。
可中国姓氏众多,他怎么偏偏用“穆”这个姓氏?
说来,我继父和继姐也姓穆。
越品越觉得不对劲。
这是巧合,还是阴谋?
心里有些乱,我起床倒了杯水喝,打算平息下凌乱的心。
喝到一半,手机响了,是我妈的视频来电。
我迅速整理好妆容,来到靠窗的位置,营造出在办公室的假象才接起来:“妈,有事吗?”
“是这样的,你姐下周结婚,你回来吗?”
我愣了下:“穆兰兰要结婚了?这么突然?”
“是有点突然,我也是刚才看到婚纱照才知道的。”
我妈的话令我一阵心酸:“妈,他们不把咱们当家人,咱们就别赶着凑热闹。我这边暂时回不去,你也别瞎忙活。我给你转笔钱,你去附近的景点散散心吧。”
我妈叹了声气儿:“乔依,别那么计较,他们可能是怕我劳累才没说的。你能回就尽量回吧,你出差那么久没回来,妈也想你了。”
本就思乡心切的心,被我妈这番话弄得更澎湃。
但时机还不成熟,刚想安抚她就瞥见视频里,穆兰兰挂在墙上的婚纱照一闪而过。
照片上的男人,极为眼熟。
我喉头一紧:“妈,你把手机挪回去,让我看看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