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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婚吧。”

慕言死死地揪着身下的被子,神情有些恍惚。

她的面前,是一堆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还有她的丈夫——严时川。

分钟前,一堆人冲进了这个房间,对着她狂风暴雨般猛拍,嘴上喊着“捉奸”。

怎么会这样?

就在她愣怔时候,严时川眸光冷似冰,语气淡漠地再一次重复,“我们离婚。”

慕言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眼神晦暗不明地打量她,一如他过去高高在上睥睨她的样子。

带着嫌弃,带着漠然。

慕言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唇打颤,想要张口,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

结婚十年,怎么会这样。

“我没有。”她伸手抓住严时川,“时川,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做。”

她很努力地想解释。

可低头,却是不着寸缕的身体,凌乱的发丝落在她光洁的肩上,脖子上隐约还可看见几抹红痕,狰狞又暧昧。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努力想回忆起昨晚的画面,大脑却一片空白。

昨天是她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她约了严时川共进晚餐。

严时川久久未到,她等了他三个小时。

后来,她便在酒店的餐吧喝醉了,依稀间,她感觉到有人扶着她。

她以为,那是严时川。

她不知道,她要怎么解释,只能呢喃道,“你……真的误会了。昨天我在等你。”

严时川顿时眸色一沉,猛地甩开了她的手,“等我?昨晚我根本没有和你在一起。”

闻言,慕言犹如当头棒喝,她脑海一闪而过一张收到的彩信照片,目光愈发黯淡。

烛光摇曳,玫瑰满屋,照片中严时川与另一个女人在包厢对坐,动作亲密,

她涩然一笑看向他,缓缓问道,“昨晚你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严时川神色一怔,随即目光沉沉盯着她,“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骄纵你几年,你就忘了当初你是怎么逼婚上位的了?”

骄纵

逼婚上位

原来冷落她,从结婚以来他就没在家里过过夜,她遇到麻烦从来都只知道丢给助理的做法,叫做骄纵。

原来她奉严夫人命联姻,从影后退位,从最巅峰的时期突然彻底销声匿迹,在他眼里却是逼婚上位。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你不信我。”慕言垂下眼,目光落在羊绒地毯上,一片茫然,心像是被陡然挖去了一块,痛得发抖又空得生寒。

“我说严时川,差不多就得了吧。”

这时,一旁默不作声许久的“奸夫”终于说了话。

被子被慕言夺去大半,他上半身全裸露在外,精壮的身材毫不收敛,他挑了只眉,一手撑在身后,慢悠悠道。

顿时,记者们恨不得将镜头全贴在他身上去拍。

奸夫竟然是萧江年?!

萧江年是谁?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童星出道,却因车祸从此退影,甚至传闻已经身死国外的人,突然现身,还是在这样的场景?

他一出声,很多记者都忍不住想要发声提问,问他那场车祸的缘由,问他这些年的下落,但又看了眼黑脸的严时川,记者们选择乖乖闭嘴缄默。

若说严时川刚才只是冰冷的怒意漫天,而此刻,怒火仿佛在瞬间压为实实在在的剑刃,泛着森森寒意,化为实质般让人不寒而栗。

萧江年继续漫不经心道,“到底几年夫妻数日恩,带了这么多记者来,严时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严时川冷笑反问,“做出这种事来,你也好意思说要脸?”

“怎么?你不珍惜她,还不许别人珍惜了?”萧江年定神闲地回答,可一扭头,却触及到慕言的目光。

她一双眼睛通红,直直瞪向他,似乎在质问,怎么会是你?

他立马俩眼睛耷拉下来,眨巴眨巴眼,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手也不撑在后面了,怯懦地抓起被角,乖乖遮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

严时川看见这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气氛融融,倒像极了他才是外来者插足的那个。

“不知廉耻!”他狠狠剐了一眼俩人,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一走,屋内寒气霎时锐减,方才缄默不敢言的人此时纷纷涌上前来,话筒直直对向床上两人,问话更是接连不停。

萧江年哪里是好惹的货色,一个也没理,只是眼风一扫,“还不快滚?”

记者们顿时缩头缩脑,这时门外也进来些酒店人员,这才将记者们散了去。

一场捉奸闹剧勉强平息。

门关上,屋内仅剩两人。

慕言一滴泪终于忍不住,颗颗坠落,苍白的小脸上,很快布满泪痕。

尽管屋里开了暖气,可她还是感觉浑身冰冷。

她声音有些凄厉地问,“萧江年,怎么会是你?”

尽管萧江年在严时川面前游刃有余,丝毫没有第三者的自觉,但对上慕言,他还是软了声音,“小言,他不值得。”

他的手没再碰她,但还是悬在她身侧,竟让他犹疑不敢再多动作。

“你不懂。”慕言神情怅然萧瑟,“我十八岁成年那天嫁给了他,到现在十年了!喜欢,就不在乎值不值得。”

“其实我们......”萧江年抿住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慕言神色惨淡,“萧江年,我自认我从没亏待过你,哪怕所有人都说你是我爸的私生子,我也从没对你有任何偏见,你在慕家那几年,我更没有做过任何害你的事,那场车祸我更是毫不知情!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刚回国,就要来害我!?”

她近乎嘶吼地说完,脑袋痛苦的有些缺氧。她一头栽在被子里,哭腔漫延在整间房子,处处透着无尽悲伤。

萧江年终于收回手,眸底波涛汹涌,被深深压制,谁也没看见,他手臂的青筋都绷起。

他嗓音低沉,“你本就不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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